《骨科大略》这是柴胡敲定的初稿,也是柴胡的试手,所以挑选的专科。
“师父,您是不是又偷偷去乱葬岗了?”王清晨看着《骨科大略》上更加详细的插图说道。
“你小子!这是你师父我去京师周边的义庄所获”柴胡没好气说道。
乱葬岗,他这身子骨可以去,但是没必要,义庄多的是枉死枯骨。
“那师父您算是积了大德了”王清晨翻阅着手中医书说道。
“别说风凉话,给你就是让你看看,哪里可以改进,过两天拿给你两位师伯看看,要是出现错漏,你我师徒可就丢脸了!”柴胡认真说道。
要说京师的病例真不是乡下可以比的,南市之中搬运工最多,最常见的伤病便是各种骨折。
这也给他提供了丰富的病例。
“您这药方也公布啊?您是真不心疼”
书页末,王清晨看到自家师父关于断续药膏的记载不由赞道。
其效果虽不如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但是在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抗菌消炎、修复断骨方面都有独特的效果。
“你觉得应不应该公布?”柴胡也很是犹豫,这种事情有利有弊,他也是考虑了许久。
“您既然写上了,想必已经考虑好了”王清晨说道。
“对了,上次给您说的那个石膏固定法您试验地如何了?”王清晨想起什么,继续说道。
“那个好是好,只是拆解太过繁琐,远没有夹板便利”石膏凝固之后确实没有太好的拆解工具。
“对了,你还没有去祭拜过师祖吧!年前的话,空一天,我带你去拜祭一下师祖”柴胡似想起什么随即说道。
“知道了师父”随即王清晨便将医书揣进怀里,正好上班摸鱼的时候打发时间。
景佑二十四年就这样在喧嚣与热闹中缓缓度过。
这一年无论是朝堂还是边关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即便对于王清晨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爹,我明年也要上学堂吗?”看着王清晨书写楹联的小家伙好奇问道。
毕竟自家老爹认真的模样实在有点迷人。
“你不是一直想去吗?”王清晨还以为小家伙有所抵触。
“我想去的,我也想像爹爹一样,被这么多人喜欢”每年来侯府求字的人不少。
不过也只有临近过年时,王清晨才会对外相赠一些。
“那你可要认真读书才行!”
弯钩收墨,王清晨忍不住勉励一番。
“这个我去送!”小家伙兴冲冲地拿起王清晨刚刚写好的楹联去了前院。
过年这段时间时候家里比往常要热闹得多,小文瑾自然喜欢这种氛围。
“可惜小妹过年没法回来,要不然瑾儿还能有个玩伴”源冰说道。
自从王清新去了玄甲卫,小家伙就真的没什么玩伴了,这些日子都是扰着满野讲各种故事。
好在老人经历的多,能讲的事情也多。
“潼儿和洮儿如今也在弘文馆伴学吧?”王清晨问道。
他们两人年岁要大一些,此时应该正是适学年龄。
“漳哥儿他们三兄弟如今都在弘文馆进学,瑾儿去了也有个伴。”源冰说道。
即便侯府升不到国公府,凭借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王文瑾也是能入弘文馆进学的。
有时候别人的起点便是许多人一生的终点。
“嗯”王清晨略微沉吟,并未再说什么。
国学是一方面,家学又是另一方面,总不会教的太差。
前世看了太多纨绔子弟的描写,他都有些神经大条了。
景佑二十五年春
北方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但阳光已经变得温暖起来。
北上的官道一支由二十多户人家组成的迁徙队伍正缓慢地向北行进,车轮碾过解冻不久的土地,留下深深的辙痕。
“再加把劲!前面有块平地,咱们今晚就在那儿扎营!“领队的差役老杨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向后方喊道。
队伍中,许老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头看了眼自家那辆吱呀作响的独轮车。
车上堆着木匠工具和几件简陋家具,八岁的双胞胎坐在车辕上好奇的张望着陌生的土地,小脸被风吹得通红。
“许大哥,要不要歇会儿?“后面推车的赵大山喘着粗气问道。
他的独轮车上除了家当,还坐着十二岁的儿子赵小川,孩子怀里紧紧抱着一包用油布裹着的种子——那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再坚持会儿,差役大哥说的地方不远了,到地方就能好好休息了。“他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
“听说过了那座山,就是幽州地界了。”
暮色四合时,队伍在一片背风的小树林边停下。
人们迅速分工合作,有人拾柴生火,有人取水做饭,孩子们则被安排去收集干草铺床。
很快,几堆篝火在暮色中亮起,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
许老三和赵大山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