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好的信便交给了一名校尉,而后从车马店算是租赁了一匹快马,让其立刻赶回京城送信。
今日是上元节,徐孝先等人昨夜对李雄的杀伐果断,以及刚刚与杨展的对话,都让杨展跟姚氏不敢再把徐孝先当普通商贾对待。
徐孝先虽未明说,但其官府的身份已然是呼之欲出。
因此,徐孝先便在这房间稀缺的车马店有了独属于他自己的单间。
而其他人也不用跟其他商旅再挤在一个房间了,同样是换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房间。
陈不胜与李七儿,也安排了李雄的两个手下,去山里跟他们其余同伙商议,在李雄被杀后,是否愿意投奔杨展。
因为杨展如今有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商贾做靠山。
一宿的时间,徐孝先等人则是折腾了半宿。
除了依然看守马车的,其余人便各自回房睡回笼觉。
等到快要中午时分,徐孝先才走出了车马店,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个连个名号都没有的车马店的周遭环境。
一家独大!
这是对这家车马店真实的写照。
也就意味着,从山海关过来的商队,只要按照正常速度赶路,那么前往辽阳的话,必然要经过杨展这里的车马店。
所以……位置不错,且没有竞争者。
估计就算是有竞争者,也都被杨展或者是李雄联手给挤兑走了。
如今李雄的尸体也被扔进了后山,这个人也就这么消失了。
“你就不怕李雄暗地里勾结的鞑靼人、女真人发现李雄不在了,找咱们报仇?”
梁鸿跟在徐孝先身后问道。
“你以为鞑靼人、女真人会在乎一条给块骨头就冲你摇尾巴的狗吗?”
徐孝先走到一处高地,审视着车马店周遭的环境。
若是决心把这里当成一个驿站、据点,以这里的地理环境,也足够建庄组村了。
“那镇抚您真打算在这里耗几日的时间?”
梁鸿依然是单纯的商贾思维。
在他看来,昨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接下来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是非脱身才是。
徐孝先迎着寒风,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行商是我们的手段,但并不是我们这一趟的目的。
对了,前两天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梁鸿一脸为难,犹豫不决。
“徐大人,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得梁娘子同意才行。”
梁鸿无奈道。
两人说的是自然是徐孝先要拉拢梁鸿的事情。
这一路行来,梁鸿对商队的稳重、做生意的灵活,都让徐孝先很是佩服。
甚至在他看来,这一趟要是没有梁鸿这个真正的商贾吸引人耳目,他们这一行人,说不准还没出山海关就被人发现他们真实的身份了。
也多亏了这一路上梁鸿这个真正商人的遮掩,才使得他们的身份没有暴露。
杨展的房间,此时昨晚被徐孝先一脚踹倒一扇门的大门,终于是在日头近头顶时才被修好。
姚氏试着来回关了几次,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牙酸。
但眼下也只能是先将就着用了,只能等那尊越发像大佛的徐孝先等人离开后,他们要么换屋子,要么再重修了。
“你觉得他是官府的人吗?”
姚氏关上门,看着坐在椅子上想心事儿的杨展问道。
“废话!当然是官府的人了。”
杨展没好气的道:“他虽然未明说,也是怕说了我们不相信,要不然也不会当着你我的面直接写信让人快马送回京城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心心念的大官、贵人,这些年一直期盼着的,这不就遇到了?”
姚氏往炕沿一坐,脱了鞋把脚直接塞到了杨展怀里。
“给老娘暖和暖和,晚上老娘还给你暖被窝。”
杨展呵呵笑了笑,随即便把姚氏的两只脚抱进怀里。
“我是怕……这徐兄弟自己的官太小,说话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仇我得报,要不然老婆孩子在地下如何瞑目?”
“那看似领头,你看不出来吗?其实都是听徐孝先的。”
姚氏的脚在杨展怀里动了动道。
“看出来了又如何?”
“那你说……那徐孝先多大年纪?
二十一二?二十四五?
留着一脸的胡子,可那细皮嫩肉的样子,还是掩藏不住他的年龄。”
“估计也就是那个年纪,所以我才担心,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能遇到贵人。”
杨展叹口气,老婆孩子的死,一直都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
这杀妻弑子的仇,就是他杨展活着的意义。
“等等吧,李雄一死,这条道又得乱上几年。”
杨展想了想,继续道:“要是徐兄弟真能当靠山,李雄的人跟地盘,咱们都接手了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