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再笑脸迎人,“只能拉上别人,无数人,无辜的人,根本不在赌局里的人,替他一道赔。”
詹恩和费德里科为这句话陷入深思。
泰尔斯重新举起送客的手臂:
“你们该回房了。请记得:我只等到礼赞宴。”
费德里科瞥向坐在座位上,毫无离开之意的詹恩。
“那好。”
詹恩轻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人齐齐一怔:
“我答应了。”
答应了?
他……
泰尔斯顿了一下,这才缓缓抬头,在詹恩清澈冷冽和费德里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肯定了自己的听觉。
“我听不见。”他轻声道。
詹恩冷笑一声。
“我说,泰尔斯,我接受你以上的条件,你想要的、该死的、恶心人的一切。”
詹恩指了指另一位凯文迪尔,端正身体,无比严肃:
”包括让这个混蛋活在南岸领,甚至活在我的空明宫里——还要加一条:保证希莱的绝对安全。”
费德里科面色一变!
“噢,真的?”
泰尔斯放下送客的手臂。
“我看着像开玩笑吗?”
费德里科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殿下!”
但泰尔斯伸手阻住他的话,快步走回座位,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
“说下去?”泰尔斯端起茶杯。
在费德里科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詹恩笑了。
“而你,泰尔斯,你就拿着这座别扭而挣扎的翡翠城,当作礼物,更当做赌注,去复兴宫交差吧。”
泰尔斯的笑容消失了。
“只是记得,如果你结束不了赌局……”
詹恩目光犀利:
“那也最好别赌输。”
他冷笑连连:
“否则如你所说……”
泰尔斯呼吸一滞,不得不咽了咽喉咙。
只听詹恩轻声道:
“你一个人,可远远赔不起。”
那一瞬间,泰尔斯觉得这书房变得有些闷热。
狭小逼仄。
令人窒息。
如坠罗网之中。
詹恩畅快地呼出一口气,举杯喝了一口马黛茶。
入喉顺畅。
毫无不适。
“不!”
费德里科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否定。
他不忿地向泰尔斯争取:
“不,殿下,詹恩绝不做有害无利的选择,他答应得如此痛快,这背后一定有蹊跷,您不能——”
“你说得对,费德!”
不等泰尔斯回话,詹恩就打断了他,他放下茶杯,笑容似有些怕人:
“我下注了。”
泰尔斯面无表情。
费德里科则手指一颤。
下注?
下什么注?
下谁的注?
“但相信我,堂弟,这绝对没有那么痛快。”
詹恩言笑晏晏,向费德里科手边的茶杯举手示意:
“该你了,费德,还喝不喝茶?”
泰尔斯依旧没有说话。
这回,轮到费德里科转过身来。
他呼吸恍惚,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