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凯文迪尔很快就被分开,两人都恨意满满地盯着彼此,鼻青脸肿,衣着凌乱。
马略斯站在中间,看着一左一右,两位极境高手拦着两位贵人的样子,皱眉以对。
“如果您不反对,殿下,”怀亚摩拳擦掌,尤其盯着詹恩,“我这就让他们冷静冷静,然后重新关起来……”
“放开。”
“啊?”怀亚吃了一惊。
“我说,你们,放开他们俩,”泰尔斯依旧闭眼揉额,说出来的话却出乎意料,“让他们打。”
啊?
负责拉架的卡西恩和塞舌尔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就连正咬牙切齿互放狠话的詹恩和费德里科也愣住了。
唯有马略斯眼神一动,自动自觉地退到一边。
“可是殿下……”怀亚还想争取点什么。
这个瞬间,泰尔斯倏地睁眼抬头,怒喝开口:
“放开!!”
所有人齐齐一震!
塞舌尔和卡西恩几乎同时放开手,双双退后。
只留下台阶上的詹恩和费德里科,无阻无拦地面对彼此。
尚在气喘的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怔怔望向泰尔斯。
“继续啊,打啊,”泰尔斯坐在台阶上,双肘压着两侧膝盖,面无表情地望着祭坛下的无数空座,想着翡翠城里的每个人都该坐在什么位置上,“别因为我中断了。”
詹恩和费德里科都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怔怔地看向彼此。
眼神交汇的一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两人面露狰狞,下意识拽住彼此的衣领!
但泰尔斯那冷冽又平静的声音传来:
“随便打死一个,就当他是策划这起案子的幕后黑手了。”
两位鸢尾花刚刚抬起的拳肘,齐齐一顿。
“这样一来,案子破了,政治问题也解决了,翡翠城嘛,估计也就不会再死人了。”
就是后患无穷,没法如预想般顺利收尾了。
当然,你,泰尔斯,你还是会用尽手段,使尽解数去维持平衡的。
泰尔斯冷冷看着两位开始思考的凯文迪尔,而他心底里的声音点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但那与出局的死人何干?
“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愿望和目的吗?”
泰尔斯若无其事地扫了扫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借我的手除掉彼此?一个人独享宝座?”
詹恩和费德里科依旧揪着对方。
咬牙切齿的两人看看泰尔斯,又看看彼此,脸上的怒火恨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
“所以我现在把机会给你们了,不错吧?比你们绞尽脑汁地搞政治斗争简单吧?喏,动手吧。”
泰尔斯看也不看他们,自顾自举手催促道:
“来啊,动手啊?”
但两位凯文迪尔扣着彼此衣领,虽仇恨依旧,可并未动弹。
周围四人也没有出声。
“就在这里,就是现在,落日见证,你们决斗吧?”
倒是泰尔斯那不知是阴阳怪气还是严肃认真的话,依旧继续:
“不管是谁,打死一个就行。真的,就一个,我说的。”
詹恩眼神愤怒,却久久不语。
“打啊。”
费德里科目光冰冷,但纹丝不动。
“打啊?”
下一秒,泰尔斯不耐烦地起身,寒声催促:
“打啊!!!”
狱河之罪加持之下,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神殿里,引得远处站岗的守卫和查案的警戒官们人人侧目,旋即又都在上司们的低声呵斥中迅速低头,紧张地忙活手头的工作,装作无事发生。
詹恩和费德里科冷冷面对彼此。
“动手啊,詹恩,你揍我时不是挺有力的吗?”
泰尔斯收敛表情举步向前,缓缓围着他们两人绕圈,就像在打量猴戏:
“至于你,费德,你不是做梦都想坐那个位子?”
塞舌尔和卡西恩急急退让。
“殿下,人们都在看着……”感觉不妥的怀亚想要出声提醒,却被马略斯伸手止住。
只见泰尔斯站定在两位鸢尾花面前,面无表情。
在王子的注目下,这对堂兄弟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
詹恩不屑轻哼,松开对方的衣领,顺势将费德向后推开:
“野蛮。”
后者则毫不示弱地甩手回击,挥开堂兄的手臂:
“荒谬。”
怀亚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只见费德里科后退一步,詹恩也扭开了头,两位鼻青脸肿的凯文迪尔各自整理仪容。
“看来是不打咯?”
泰尔斯抱着手臂,目光阴冷:
“怎么,莫非刚刚是装出来的,在打假拳,合伙演戏给我看?”
面对王子的奚落,无论詹恩还是费德里科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