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终年不见天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霉菌混合的潮湿气味
长公主端坐于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氤氲的白气模糊了她冰冷的眉眼
地上跪着的,正是被剥去了管事光鲜外衣的吴平和陈嬷嬷
两人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活像两条斗败了的乌眼鸡,正不顾一切地互相撕咬
“是她!殿下,都是这个老虔婆撺掇奴才的!”吴平涕泪横流,指着陈嬷嬷尖声道,“是她说凤血参和赤尾草没人分得清,还说库房的账目她能做得天衣无缝,奴才……奴才是一时糊涂啊!”
陈嬷嬷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求饶了,破口大骂:“你放屁!吴平你这个没卵蛋的货!当初是谁眼红采买的油水,天天到我那儿哭穷,说你家婆娘要买新首饰,儿子要进学堂?要不是你,我能动这个心思?”
“你血口喷人!”
“我呸!你敢做不敢当!”
长公主“啪”地一声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她却恍若未觉
“够了”
吴平和陈嬷嬷立刻噤声,抖如筛糠
“账册在此,人证物证俱全,贪墨公中财物,以次充好,你们说,本宫该如何处置?”
两人魂飞魄散,只知道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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