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是郭德刚入殿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在了郭德刚的身上
“……”
只是……
沉默
朱棣的眼睛都有些直了,他拼命打量着郭德刚,左看右看,似乎想从中……发掘出一丁半点的眉清目秀来
徐皇后却是花容失色,即便她素来以端庄示人,可此时也难掩她的惊讶
朱高炽和张氏则是无所适从地彼此对视
定国公府家的命妇,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张安世也一直盯着刚刚进来的人,他刚要将自己准备好的腹稿脱口而出呢!
可话到了嘴边,就立即吞了回去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心里只一个念头:入他娘!这是眉清目秀?那我张安世就是帅得惊动元始天尊了
好半天,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呀,这男子生的真好看,温文尔雅,呀………”
原来是朱瞻基说话了
张安世吓了一跳,立即捂住了朱瞻基的嘴巴
朱瞻基口里呜呜唧唧的
这时候的郭德刚,就感觉像是被人活剥了一般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贵人啊,可这个时候,他……
扑通一下,腿就软了,而后跪倒在地
朱高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没起到他预想的效果啊!
郭德刚应该是认识他的父皇的才对,而且关系匪浅
可是……
只见朱棣霍然而起
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继续打量着郭德刚
之后,他捡起了案头上的红纸
红纸上触目惊心的依旧还写着:“眉清目秀”四个字
可再看眼前这人,长相丑陋,一身萎靡,就这个怂样……
再也忍不住了,朱棣咆哮一声:“你就是那个郭德刚?”
郭德刚本就满心惊惧,这时直接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话!”
徐皇后觉得自己头晕,她扶住自己的额头,脑袋开始摇摇欲坠
朱棣气咻咻地骂道:“再不说话,朕便剐了你!”
朱高煦:“……”
郭德刚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一种说不出的求生欲,让他立即振作了精神,紧接着,开始嚎叫了起来:“是,是,俺……俺……草民就是郭德刚”
朱棣听到这果然就是红纸上的郭德刚,已是怒得说不出话来了
哪怕这个家伙,生得平平无奇,他也勉强能接受
可眼前这个獐头鼠目、贼眉鼠眼之人……
朱棣愤怒地道:“谁,是谁选的此人!”
朱棣心里悲愤,他想到了魏国公,想到了那个从小到大一起的玩伴,还想到了徐皇后,想到了这么多年来,夫唱妇随想到了徐静怡那个温柔可人的孩子,可现在……一切美好和不美好的东西,在这瞬间被人摔破了
朱棣怒不可遏,再一次大喝:“是谁选了一个这样的人?”
郭德刚吓坏了,磕头如捣蒜,口里道:“饶命,饶命啊……我……我……我不想来的……”
不想来……
这不说还好,真是越说,朱棣越是愤怒
这时,已有一个宦官悄无声息地入殿,跪在了郭德刚的身边
这宦官已吓得身如筛糠,惊惧地道:“陛下……奴婢……是奴婢……”
朱棣咬牙切齿:“是你选的?”
“是,是……不……不是……”宦官正是崔顺通,他要吓死了
朱棣胸膛起伏,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你……”
崔顺通连忙道:“陛下……奴婢也觉得有问题,只是……只是汉王殿下……汉王殿下说……这是宫中属意的人选,奴婢心里想……既是宫中属意了,奴婢哪敢……擅自更改哪,所以……所以就……”
朱棣听到汉王二字
猛地想到,朱高煦近来一直都在夸耀自己的那个所谓兄弟
这……便是他那兄弟?
朱棣的眼睛,像电一般地射向了朱高煦
朱高煦惊呆了
好像有点不对啊
而这时候,开始有人嚎啕大哭
正是那吓得六神无主,又满满求生欲的郭德刚
郭德刚哽咽道:“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这和我没有关系啊,这都是汉王的主意……我……我只是一个学徒,一个医馆的学徒,草民……草民冤枉啊”
朱棣眼珠子瞪大了:“学徒?这上头不是写着仕宦之家?”
崔顺通这个时候……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朱棣咆哮:“还有多少事弄虚作假,今日不说清楚,朕诛你满门”
郭德刚打了个激灵,慌忙地道:“草民……本来好好的在医馆学徒,结果……却突然有人,将草民抓了去,用酷刑……用酷刑……他们打草民的耳光,用钳子翘草民的牙,将草民的脑袋浸入尿桶里……”
这时候,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高煦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