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友情破裂(2/2)
秋末的风带着凉意穿过落地窗,厉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里,厉沉舟指尖夹着一份文件,目光落在“自成集团”四个字上,眼底掠过一丝冷冽。自从陆自成住进村里,他就没看顺眼过——那小子仗着是陆泽的堂弟,在村里四处打探,对高杰和高师的监测指手画脚,还总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苏晚和苏柔,那股子精明又不安分的劲儿,让厉沉舟打心底里反感。
“厉总,自成集团最近资金链出现缺口,正在寻求融资,”助理站在桌前,递上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他们的核心项目‘智能农业’遇到技术瓶颈,投入了大量资金却毫无进展,股东们已经开始动摇。”
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本就没打算放过陆自成——这小子不仅在村里窥探秘密,还在背后打听厉氏集团的运营情况,甚至试图联系厉氏的几个合作方,野心昭然若揭。现在,自成集团送上门来,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通知财务部和法务部,立刻拟定收购方案,”厉沉舟放下文件,语气不容置疑,“我要在一周内,拿到自成集团的绝对控股权。记住,不要让陆自成察觉到是我在背后操作。”
“明白,厉总。”助理应声退下。
厉沉舟走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自从厉氏集团渡过危机,他的行事风格愈发果断狠厉,只是在村里时,被那份烟火气包裹着,才收敛了锋芒。但这不代表他会容忍别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清溪村是他想守护的地方,村里的人更是他的底线,陆自成触碰了他的底线,就必须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坐镇厉氏集团,遥控指挥收购事宜。他通过几家海外空壳公司,悄悄吸纳自成集团的流通股份,又联系了几个核心股东,以高出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收购了他们手中的股份。陆自成还在四处奔波寻求融资,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向他罩来。
一周后,自成集团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陆自成信心满满地准备宣布新一轮融资计划,却在会议开始前,收到了一份让他如遭雷击的通知——厉氏集团通过旗下子公司,已经持有自成集团6历。”
“有阅历?”苏晚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摘下厉沉舟的老花镜,仔细看了看镜片,发现竟然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原来你戴的是假的啊!我说你怎么突然老花了,原来是装的。”
厉沉舟也不恼,任由她拿着自己的眼镜,重新低头看向文件,语气平淡地说:“现在集团里年轻人越来越多,戴副眼镜,显得稳重些,也能镇得住场面。”他心里清楚,自己搞这个建工集团,本来就带着几分赌气和报复的意味,行事太过张扬容易让人诟病,戴上这副眼镜,多少能收敛些锋芒,也让那些合作方觉得他更靠谱。
苏晚把玩着手里的老花镜,手指在镜片上轻轻划过,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沉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自从推平了清溪村,你就一直忙着建工集团的事情,每天都很晚才休息。”
提到清溪村,厉沉舟的眼神暗了暗,手里的钢笔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批改文件,仿佛刚才苏晚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晚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推平清溪村对厉沉舟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个村子里,有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有温焖阿姨的焖饭香,有苏柔的笑声,有陆泽的果园。虽然厉沉舟嘴上不说,但苏晚能感觉到,他心里其实也很在意。
“沉舟,”苏晚轻轻晃了晃厉沉舟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和陆泽斗下去了?清溪村已经没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结束了。”
厉沉舟放下钢笔,抬起头,看着苏晚担忧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苏晚的头发,语气柔和了许多:“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件事,不是我想结束就能结束的。陆泽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报复我。”
“可我们这样互相报复,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都活在仇恨里,也不想看到你和陆泽两败俱伤。我们回村里去吧,重新建一个清溪村,像以前一样,过平静的日子,不好吗?”
厉沉舟沉默了,他看着苏晚泛红的眼眶,心里有些犹豫。他确实累了,每天忙着应对各种商业竞争,还要防备陆泽的报复,这样的日子,让他感到身心俱疲。他也想念以前在清溪村的日子,简单而纯粹,没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和仇恨。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厉沉舟和苏晚同时抬头看去,只见陆泽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他穿着一身沾满尘土的工装,头发凌乱,眼神猩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铁锹,铁锹的尖端还沾着泥土和血迹,显然是刚从工地上赶来。
看到陆泽,厉沉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警惕。他下意识地将苏晚护在身后,站起身,挡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陆泽,你怎么闯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陆泽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厉沉舟,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绝望。他一步步走进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带着沉重的恨意。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陆泽粗重的呼吸声。
“厉沉舟,”陆泽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果园,毁了清溪村,我今天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他猛地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着厉沉舟砸了过去。铁锹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厉沉舟的头部,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厉沉舟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了这一击。铁锹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轰隆”一声巨响,红木办公桌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文件、钢笔、水杯散落一地。
“陆泽,你疯了!”厉沉舟怒吼道,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没想到陆泽会这么冲动,竟然拿着铁锹来办公室行凶。
苏晚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厉沉舟的衣角,声音颤抖地说:“陆泽,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陆泽冷笑一声,再次举起铁锹,朝着厉沉舟砸去,“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他毁了我所有在乎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杀了他!”
厉沉舟一边躲闪,一边试图夺下陆泽手里的铁锹。两人在办公室里扭打起来,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苏晚吓得缩在角落,不敢上前,只能大声哭喊着:“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办公室外的员工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情景,都吓得不敢上前。保安队长连忙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试图拉开扭打的两人。
“住手!都住手!”保安队长大喊道,带着保安们上前,奋力将厉沉舟和陆泽分开。
陆泽被保安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但他依旧挣扎着,朝着厉沉舟怒吼:“厉沉舟!你这个刽子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厉沉舟也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陆泽,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陆泽,你敢在我的办公室行凶,我看你是活腻了!”
“活腻了?我早就活腻了!”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自从清溪村被你推平,我就已经死了!厉沉舟,你等着,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厉沉舟看着陆泽疯狂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更加愤怒。他对着保安队长说:“把他给我抓起来!报警!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厉总!”保安队长连忙应道,示意保安们将陆泽拖出去。
陆泽被保安们拖着,依旧不停地挣扎、怒吼,声音渐渐远去。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苏晚。
苏晚慢慢从角落走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厉沉舟,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沉舟,你没事吧?”
厉沉舟摇了摇头,走到苏晚身边,轻轻抱住她:“我没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沉舟,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出事,或者陆泽会出事。我们停止吧,不要再互相报复了。”
厉沉舟抱着苏晚,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苏晚说得对,这样互相报复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但他心里的恨意,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苏晚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厉沉舟,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散落的文件和玻璃碎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厉沉舟知道,他和陆泽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这场战争,要么是他赢,要么是陆泽赢,没有第三种可能。
但看着怀里哭泣的苏晚,厉沉舟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动摇。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复陆泽,还是为了填补自己心里的空虚?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苏晚,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过了很久,苏晚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厉沉舟轻轻推开她,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柔和地说:“好了,别哭了。我让助理进来收拾一下,我们先回家。”
苏晚点了点头,跟着厉沉舟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的员工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
厉沉舟吩咐助理收拾办公室,然后带着苏晚离开了公司。坐在车里,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担忧。她不知道,这场恩怨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厉沉舟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道路,心里也充满了纠结。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要么彻底打败陆泽,要么放下仇恨,和苏晚过平静的日子。
这个决定,很难,但他必须做出选择。
车子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阳光渐渐西斜,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厉沉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苏晚,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至于他和陆泽之间的恩怨,他会想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既不让自己后悔,也不让苏晚担心。
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与窗外飘进来的秋日桂花香格格不入。厉沉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连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往日里凌厉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涣散,透着一股病态的虚弱。他身上插着输液管,液体一滴滴缓慢地流入血管,监测仪上的绿色波纹平稳地跳动着,却衬得他愈发没有生气。
几天前,陆泽带着铁锹闯进办公室的闹剧,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厉沉舟积压已久的怒火。本就因为报复陆泽、推平清溪村而心力交瘁,再加上与陆泽的激烈扭打,情绪激动之下,厉沉舟突发急性心梗,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抢救。而始作俑者陆泽,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竟然毫发无损,这让躺在病床上的厉沉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病情也因此加重了几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渊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走了进来,苏柔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捧着一小束黄色的向日葵。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柔身上,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反而带着几分不情愿。
“沉舟,我们来看你了。”林渊走到病床边,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他伸手探了探厉沉舟的额头,“烧退了些,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厉沉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林渊和苏柔,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你们来了。”
苏柔站在一旁,抱着向日葵,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厉沉舟。她心里对厉沉舟的感情很复杂,既恨他推平了清溪村,毁了自己的家,又忍不住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厉沉舟虽然有时候很凶,却也总是护着她。
林渊察觉到苏柔的沉默,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打圆场:“是啊,我们听说你住院了,就赶紧过来看看。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公司的事情有张律师盯着,不会出问题的。”
厉沉舟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似乎又累了。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监测仪发出的“滴滴”声。
林渊看了一眼苏柔,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然后,他压低声音,凑近苏柔耳边,小声说:“回头咱再告诉厉沉舟那个事吧,他现在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
他说的“那个事”,指的是苏晚和陆泽成亲的消息。自从清溪村被推平后,苏晚就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劝阻厉沉舟,才导致了这一切。而陆泽,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后,也渐渐明白了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苏晚一直在照顾陆泽,两人在相互扶持中,感情越来越深,最终决定走到一起,就在今天上午,悄悄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林渊本来是想等厉沉舟身体好转后,再慢慢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没想到苏柔却不乐意了。
“没事,告诉他也可以。”苏柔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厉沉舟的耳朵里,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和不耐烦。她觉得,厉沉舟有权知道这个消息,而且,她也想看看,厉沉舟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最大的仇人,会是什么反应。
厉沉舟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虚弱地看向苏柔,声音颤抖地问:“什么事?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林渊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苏柔一眼,心里暗骂她不懂事。他连忙对厉沉舟说:“没什么,沉舟,你别多想,苏柔小孩子脾气,胡说八道呢。”
“我没有胡说!”苏柔不服气地反驳道,挣脱了林渊的眼神警告,看着厉沉舟,一字一句地说,“厉沉舟哥哥,我告诉你,今天上午,苏晚姐姐和陆泽哥哥成亲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什么?!”厉沉舟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甚至泛起了一丝青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死死地盯着苏柔,“你……你说什么?苏晚……苏晚和陆泽成亲了?”
“是啊!”苏柔梗着脖子说,“他们今天上午在村外的小教堂举行了婚礼,只有我和林渊哥哥,还有温然姐姐去了。苏晚姐姐说,她不想再看到你和陆泽哥哥互相报复了,她想和陆泽哥哥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厉沉舟的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白色的病号服上,像一朵朵刺眼的红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重重地倒回了病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苏晚怎么会……怎么会嫁给陆泽……”
“苏柔!你胡说什么呢!”林渊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给了苏柔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苏柔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苏柔被打得愣住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林渊哥哥,你打我?”
“我打你是让你闭嘴!”林渊的脸气得像辣椒一样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苏柔怒吼道,“谁让你把这事抖了出去的?你不知道厉沉舟现在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吗?你非得让他难受死才甘心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苏柔委屈地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掉,“厉沉舟哥哥他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清溪村,苏晚姐姐嫁给陆泽哥哥怎么了?这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难受!”
“你还敢说!”林渊气得浑身发抖,还想再打苏柔,却被厉沉舟的咳嗽声打断了。
厉沉舟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监测仪上的波纹变得急促起来,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医生!医生!”林渊见状,吓得连忙按下了呼叫铃,也顾不上再教训苏柔了。
苏柔看着厉沉舟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愧疚。她只是想气气厉沉舟,没想到会把他刺激成这样。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冲进了病房,立刻对厉沉舟进行抢救。病房里一片混乱,医生的指令声、护士的忙碌声、仪器的警报声混杂在一起。
林渊和苏柔被护士拦在了病房外,只能焦急地在走廊里等待。苏柔低着头,捂着依旧火辣辣的脸颊,小声地说:“林渊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告诉厉沉舟哥哥那个消息的。”
林渊叹了口气,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你知道就好!厉沉舟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任何刺激。苏晚和陆自成亲的事情,我们本来是想等他身体好转后再慢慢告诉他,可你倒好,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还说得那么直接,他能承受得住才怪!”
“我只是觉得,他应该知道真相。”苏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真相?真相有时候是很伤人的!”林渊说,“苏晚选择嫁给陆泽,也是为了让他们两个都能从仇恨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她怕厉沉舟知道后会生气,会报复他们,所以才特意嘱咐我们,不要轻易告诉厉沉舟。可你倒好,全给搅黄了!”
苏柔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如果厉沉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病房里的抢救还在继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林渊和苏柔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情况依旧很不稳定。他这次的病情复发,主要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让他受到任何刺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林渊连忙道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苏柔也松了口气,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看着病房门,心里充满了愧疚:“厉沉舟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医生走后,林渊和苏柔被允许进入病房。厉沉舟依旧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比刚才好了一些,监测仪上的波纹也恢复了平稳。
林渊走到病床边,看着厉沉舟,轻声说:“沉舟,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苏柔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苏柔也走到病床边,小声说:“厉沉舟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不该刺激你。你好好养病,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厉沉舟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林渊拉着苏柔,轻轻退出了病房。走出病房后,林渊对苏柔说:“你以后不要再来看厉沉舟了,我怕你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他。苏晚和陆自成亲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
苏柔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我知道了,林渊哥哥。我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乱说话了。”
林渊叹了口气,带着苏柔离开了医院。他不知道,厉沉舟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苏晚和陆泽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他只希望,厉沉舟能够早日康复,也希望,所有人都能从仇恨中走出来,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
病房里,厉沉舟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苏晚和陆泽成亲的消息,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他想起了以前和苏晚在清溪村的日子,想起了她温柔的笑容,想起了她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可现在,她却嫁给了自己最大的仇人,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嫉妒和不甘。他恨陆泽,恨他抢走了苏晚;他也恨苏晚,恨她背叛了自己。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的冲动,恨自己推平了清溪村,毁了自己和苏晚之间的一切。
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和陆泽的恩怨,而推平清溪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苏晚?如果当初,他能够放下仇恨,是不是就能和苏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厉沉舟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上。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失去苏晚了。而他和陆泽之间的恩怨,也因为苏晚的嫁给,变得更加复杂,更加难以化解。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场仇恨,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随着清溪村的毁灭,随着苏晚的离开,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