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较量(2/2)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恶毒和偏执,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悲哀。她以为张律的死会让他有所改变,以为他赢了竞标后会收敛心性,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变得更加极端,更加冷血。
“厉沉舟,你醒醒吧!”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张律的死还不能让你明白吗?你这样只会伤害到更多的人,也会伤害到你自己!”
“伤害?”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狂妄而刺耳,“我厉沉舟从来就不怕伤害别人,也不在乎被别人伤害。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
他猛地松开揪着苏晚衣领的手,一把将她推得后退了几步。苏晚踉跄着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她捂着被揪皱的衣领,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吗?”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更多的却是疲惫,“厉沉舟,你太自私了。你永远都只想着自己,永远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自私?”厉沉舟收敛了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自私,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才能拥有现在的一切。不像你,像个圣母一样,到处同情别人,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走到苏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你同情张律,可他还不是死了?你同情清溪村的村民,可村子还不是被我推平了?你同情陆泽,可他还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苏晚,你所谓的善良,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厉沉舟的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能改变我?你太天真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冷血、霸道、自私,永远都不会改变。”
苏晚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是同情谁,她只是不想看到他一步步走向毁灭。她曾经以为,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善良,还有一丝人性,可现在看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厉沉舟,你会后悔的。”苏晚的声音哽咽着,“你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众叛亲离,会一无所有。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现在所追求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后悔?”厉沉舟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我厉沉舟这辈子,从来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就算真的众叛亲离,就算真的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后悔我今天所做的一切。”
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的神经更加兴奋。
“你走吧。”厉沉舟的声音恢复了冰冷,“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如果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唤醒这个被权力和仇恨蒙蔽了心智的男人了。她擦干眼泪,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厉沉舟。他依旧背对着她,站在办公桌前,身影孤寂而决绝。她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冰冷和疯狂。苏晚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夜景,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她不知道,厉沉舟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而办公室里,厉沉舟看着苏晚离开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又喝了一杯,酒液的辛辣感让他的眼睛微微发红。
他刚才说的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发泄。他确实心里不痛快,确实想找人发泄,而苏晚,是他唯一能肆无忌惮伤害的人。因为他知道,苏心软,苏晚不会真的离开他。
可当他看到苏晚掉眼泪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只是那点痛,很快就被他心里的戾气和疯狂淹没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霓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挑战和阻碍。但他不会退缩,也不会改变。他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走到路的尽头,直到一无所有。
夜色渐深,厉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像一只蛰伏在城市上空的野兽,散发着危险而冰冷的气息。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连中央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苏晚站在离办公桌三步远的地方,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争执微微起伏,她看着眼前的厉沉舟,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厉沉舟,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不带任何敬畏地直呼他的大名。
在此之前,她要么叫他“厉总”,要么在私下里轻声唤他“沉舟”,哪怕是被他揪着衣领威胁、被他的冷血刺痛时,也从未如此干脆利落地喊出这三个字。可刚才他那些关于“世界上只剩两人就欺负得她哭不出来”的疯话,彻底耗尽了她最后的隐忍。
厉沉舟的动作猛地顿住了。他原本正低头整理竞标成功的文件,指尖刚触碰到文件夹的边角,听到这声直呼其名,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没有立刻抬头,后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那股原本就萦绕在他周身的冷意,瞬间变得浓稠起来,像是化不开的墨,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他的怒,不是之前那种拍桌子、揪衣领的暴怒,没有激烈的动作,没有拔高的音量,甚至连呼吸都依旧平稳。可就是这种平静,让人心里发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过了足足有五秒钟,厉沉舟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疯狂或戾气,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却被一层冰冷的外壳包裹着,只偶尔泄露出一丝尖锐的锋芒,像冰锥一样扎人。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的声音很低,语速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凉意。他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椅子上,却仅凭一个眼神,就让苏晚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苏晚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给自己打气。她不能再退缩了,不能再任由他这样肆意妄为。“我叫你厉沉舟。”她迎上他的目光,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依旧坚持着,“你也是人,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任何笑意,只有嘲讽和怒火,“就因为我是厉霸总。”
他猛地站起身,没有走向苏晚,而是转身走向了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实木柜子。柜子是定制的,和办公桌材质相同,上面摆放着一些古董摆件,平时很少有人动。厉沉舟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件,他伸手在里面翻弄着,动作不算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干什么?”苏晚忍不住问道,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比他直接发怒更让人心慌。
厉沉舟没有回答,依旧在柜子里翻找着。过了一会儿,他从里面抽出一本厚厚的、封面已经有些泛黄的字典。那是一本老式的《现代汉语词典》,比普通的书籍厚重不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拿着字典,一步步走向苏晚。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脚步声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敲在苏晚的心上。他走到苏晚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依旧阴冷。
“啪”的一声,厉沉舟将字典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字典的封面被震得微微弹起,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随手翻开一页,纸张因为年代久远,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把你的头摁在上面。”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苏晚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我没疯。”厉沉舟的眼神更加阴冷,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我再说一遍,把你的头摁在上面。别让我动手。”
他的威胁不是空话,苏晚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坚决。她知道,如果她不照做,他真的会动手,而且会比之前更过分。她咬了咬牙,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却还是缓缓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字典的纸页上。
纸张带着一丝陈旧的油墨味,还有淡淡的灰尘味,硌得额头有些不舒服。她能清晰地看到字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仔细看看。”厉沉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命令的语气,“从这一页里,找出来最肉麻的称呼来称呼我。”
苏晚的身体僵住了。最肉麻的称呼?他竟然让她做这种事情?
“我是霸总,你怎敢直呼我的名字?”厉沉舟的手指落在字典的纸页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是第一个,也必须是最后一个。”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语气冰冷地说,“三分钟之内,我要听到我满意的称呼。如果找不到,或者我不满意,后果自负。”
苏晚紧紧咬着嘴唇,嘴唇都快要被咬破了。她能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目光落在字典的纸页上,开始逐字逐句地寻找。这一页的文字大多是一些普通的词语,什么“爱护”“爱戴”“爱慕”“依恋”“眷恋”……都是些很常见的词汇,哪里有什么肉麻的称呼?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厉沉舟敲击腕表的声音,还有苏晚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厉沉舟就站在她的身边,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她浑身不自在。
“还有两分钟。”厉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苏晚的心里更加着急了,她快速地翻动着纸页,目光在那些词语上扫过。突然,她看到了一个词语——“心肝宝贝”。
这个词语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心里充满了羞耻感。这也太肉麻了,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可她抬头看了一眼厉沉舟,看到他那双阴冷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如果她不说,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还有一分钟。”厉沉舟的语气更加冰冷,敲击腕表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她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用尽可能小的声音说道:“心……心肝宝贝。”
说完,她的脸颊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能感觉到厉沉舟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带着审视的意味,让她更加紧张。
“声音太小,我没听见。”厉沉舟的声音依旧冰冷,“再说一遍,大声点。”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落在字典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喊道:“心肝宝贝!”
这一次,她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带着一丝哭腔和无尽的屈辱。
厉沉舟沉默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苏晚的头顶。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苏晚压抑的啜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厉沉舟才缓缓开口,语气里的阴冷似乎消散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霸道:“勉强算你过关。”
他伸出手,捏住苏晚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苏晚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记住了,以后不准再直呼我的名字。”厉沉舟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你是我的人,只能用我喜欢的称呼来叫我。下次再敢犯错,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过关的了。”
苏晚别过头,不想看他,却被他捏着下巴,无法动弹。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始终是弱势的一方,想要改变他,想要反抗他,似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开我。”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充满了疲惫。
厉沉舟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松了松,却没有完全放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被阴冷取代。
“我可以放开你。”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乖乖听话,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体验一次今天的滋味,甚至……更糟。”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她不知道自己该答应还是该拒绝。答应他,就意味着要继续忍受他的霸道和冷血;不答应他,又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厉沉舟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逼她。他缓缓松开了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字典,随手翻了翻,然后扔回了柜子里。
“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还有我的警告。”
苏晚擦干眼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她的脚步很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厉沉舟,你真的太过分了。”
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阴冷和压抑。厉沉舟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过分,甚至有些偏执,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讨厌苏晚直呼他的名字,讨厌她那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是厉霸总,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所有人都应该敬畏他、顺从他,苏晚也不例外。
可当他看到苏晚流泪的样子,看到她眼里的委屈和愤怒时,他的心里还是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只是那点痛,很快就被他心里的霸道和占有欲淹没了。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工作,可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出苏晚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他烦躁地将文件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夜色深沉,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冷和偏执。他知道,自己和苏晚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条路,注定不会平静。但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苏晚是他的人,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的掌控。
私人飞机的舷窗外,云层像被揉碎的棉絮,铺展在湛蓝的天空中。苏晚靠在座椅上,手里捏着一本旅游杂志,却半天没翻一页。她侧头看向身边的厉沉舟,他正闭着眼睛养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凌厉的轮廓柔和了些许,可苏晚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厉沉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有那么多热门景点,你为什么非得带我去荒岛啊?”
他们出发前,她随口提了一句想趁着竞标结束后的空窗期出去走走,厉沉舟当即拍板安排,可当她看到行程单上那个连名字都陌生的荒岛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地方偏僻得连地图上都要放大好几倍才能找到,既没有网红打卡点,也没有成熟的旅游设施,怎么看都不像是厉沉舟会选择的地方——他向来喜欢高端奢华、配套齐全的度假地,什么时候偏爱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厉沉舟缓缓睁开眼睛,黑眸深邃,看向她时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从出发前到现在,无论她怎么问,他都只用这五个字敷衍。苏晚撇了撇嘴,心里越发好奇,却也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只能作罢,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飞机飞行了三个多小时后,降落在了邻近荒岛的一座小型机场。接着,他们换乘了一艘私人快艇,朝着荒岛的方向驶去。
快艇劈开碧绿的海面,溅起雪白的浪花,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大海特有的清新气息。苏晚站在快艇的甲板上,看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荒岛,心里的期待渐渐压过了疑惑。
那座荒岛比她想象中还要美丽。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覆盖了整个岛屿,远远望去,像是一块镶嵌在蓝色海洋中的绿宝石。海岸线蜿蜒曲折,洁白的沙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大自然奏响的乐章。
快艇靠岸后,厉沉舟牵着苏晚的手,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脚下的沙滩柔软细腻,踩上去像是踩在棉花上。岛上没有其他人,只有茂密的树林、清脆的鸟鸣和海浪的声音,宁静得让人心里格外平和。
“我们要去哪里?”苏晚好奇地问。
“带你去山顶。”厉沉舟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神秘,“那里能看到最美的风景。”
通往山顶的路并不好走,没有现成的台阶,只能踩着厚厚的落叶和松软的泥土向上爬。厉沉舟一直紧紧牵着苏晚的手,遇到陡峭的地方,就会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苏晚的体力不如他,爬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不要休息一下?”厉沉舟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拭着她额角的汗水,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用,”苏晚摇了摇头,喘着气说,“我还能坚持。我想早点看到你说的最美的风景。”
厉沉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放慢了脚步,陪着她一步步向上爬。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热带植物和小动物。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调皮的猴子在树枝间跳跃,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歌唱,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苏晚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愉悦,之前的疑惑和不安,早已被这岛上的美景和宁静冲淡。
不知爬了多久,他们终于登上了山顶。
山顶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视野格外开阔。站在这里,整座岛屿的美景尽收眼底,远处的大海与天空连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夕阳正缓缓西沉,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云朵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让人窒息。
苏晚看得有些出神,她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夕阳,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中。她忍不住张开双臂,感受着山间的清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厉沉舟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夕阳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皮肤白皙透亮,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的笑容那么纯粹,那么动人,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和寒冷。
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看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见惯了人性的冷漠与自私,早已忘记了纯粹的美好是什么样子。可此刻,看着身边的苏晚,看着她被夕阳照亮的脸庞,他的心里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和满足。
他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经历,想起了那些明争暗斗,想起了张律的死,想起了和陆泽的恩怨,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冷血和偏执。他伤害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伤害过,心里早已被仇恨和戾气填满。可自从苏晚出现后,他的生活似乎渐渐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她会在他生病时悉心照顾他,会在他烦躁时耐心劝解他,会在他犯错时勇敢地指出他的问题。她就像一束光,一点点照亮了他黑暗的内心,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牵挂。
他知道自己以前对她很不好,总是用霸道和冷漠的方式对待她,甚至还伤害过她。可她却始终没有离开他,始终在他身边,用她的善良和温柔,一点点融化着他心里的坚冰。
夕阳渐渐下沉,光芒越来越柔和。厉沉舟看着苏晚被夕阳照亮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温柔,有愧疚,有珍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突然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失去这束光,害怕自己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缓缓说道:“如果在我死的时候,能看到夕阳照在你苏晚的脸上,将你的每个汗毛孔都照得很清晰,我死也知足了。”
苏晚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厉沉舟。
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夕阳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平日里阴冷凌厉的眼神变得格外柔和,甚至带着一丝脆弱。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惊讶,有感动,还有一丝心疼。她从未想过,厉沉舟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这个总是用霸道和冷漠伪装自己的男人,内心深处竟然藏着这样柔软而纯粹的愿望。
“厉沉舟,你……”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厉沉舟没有看她,依旧望着远方的夕阳,语气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也伤害了你。我冷血,我霸道,我自私,我以为只要拥有了权力和财富,就拥有了一切。可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权力和财富更重要的东西。”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苏晚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苏晚,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留在我身边,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平静、最快乐的时光。”
苏晚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卸下所有伪装、露出真实内心的男人,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渐渐消散,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感动。她知道,厉沉舟能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厉沉舟,”苏晚哽咽着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厉沉舟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一阵抽痛。他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我会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为了你,我会努力改变自己。我会学着放下仇恨,学着温柔待人,学着珍惜眼前的幸福。”
夕阳彻底沉入了海平面,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山顶的风有些凉,厉沉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苏晚的身上,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知道,厉沉舟的改变不会一蹴而就,他们未来的路也可能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但她相信,只要他们彼此珍惜,彼此扶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走到最后。
“厉沉舟,”苏晚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以后,我们一起看很多很多次夕阳,好不好?”
厉沉舟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以后,每一次夕阳,我都要和你一起看。直到生命的尽头。”
夜色渐浓,星星点点的繁星出现在天空中,照亮了山顶上相拥的两人。海浪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像是一首温柔的摇篮曲,伴随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宁静而美好的夜晚。
这座偏僻的荒岛,原本是厉沉舟一时兴起选择的地方,却意外地成为了他们感情的转折点。在这里,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向她袒露了最真实的内心;在这里,他们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和隔阂,重新认识了彼此;在这里,他们许下了一生的承诺,约定要一起看遍世间所有的夕阳。
苏晚知道,这次荒岛之旅,将会成为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而厉沉舟也明白,从今往后,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权力和财富,还有苏晚的笑容,和他们共同守护的幸福。
厉氏集团一楼大厅的汉白玉地面依旧光洁如镜,映出厉沉舟挺拔的身影。刚从荒岛回来,他身上还带着海风的清新气息,黑色西装熨帖笔挺,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阴冷,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那场夕阳下的告白,像是给紧绷的神经松了弦,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温和了些。
他迈步走进大厅,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四周。往常这个点,员工们要么在各自岗位上忙碌,要么会主动停下脚步,恭敬地问好。可今天,气氛却格外诡异。
几个低头整理文件的员工,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远处茶水间门口,两个正在闲聊的女员工,看到他后立刻闭了嘴,眼神躲闪着,匆匆低头快步离开;甚至连平时最热情的前台小姑娘,也只是慌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桌面,不敢看他。
厉沉舟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他没多想,只当是员工们还在为之前竞标大战的紧张氛围余悸未消,于是主动扬起嘴角,对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打印文件的男员工点了点头:“早。”
那男员工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里满是惊恐。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慌忙摇了摇头,抱着刚打印好的文件,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打印机都忘了关。
“?”厉沉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又朝着旁边一个正在整理档案柜的女员工打招呼:“忙着呢?”
那女员工吓得浑身一颤,档案柜的抽屉都没关好,转身就往办公室里跑,脚步慌乱得差点摔倒。
这一下,厉沉舟彻底察觉到不对劲了。不是简单的紧张,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像是在怕什么可怕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过离开公司几天,怎么一切都变了?
他压下心里的疑虑,快步朝着电梯口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员工要么低头狂奔,要么躲进办公室,关门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厅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恐慌感。
电梯门打开,厉沉舟走了进去。按下顶层的按钮后,他靠在轿厢壁上,脑子里飞速运转。是公司出了什么事?还是林渊又搞了什么鬼?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总裁办公室外的办公区一片死寂,往常忙碌的身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工位和散落的文件。只有他的专属助理,正站在茶水间门口,手里端着一个咖啡杯,动作僵硬地往里面倒咖啡。
“呦,”厉沉舟走过去,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沏的是我最爱喝的蓝山?看来这几天没白放你假。”
助理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咖啡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咖啡溅了一地,也溅到了他的裤腿上。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惊慌失措。
没等厉沉舟开口询问,助理就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厉总!”助理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急促的喘息和难以掩饰的恐惧,“走!快跟我走!”
厉沉舟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什么情况?你慌什么?慢慢说!”
“没时间了!”助理急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先跟我走,出去我再跟你解释!”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拽着厉沉舟,想把他往电梯口拉。
可厉沉舟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总裁办公室吸引了。办公室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往常,他的办公室门除非他允许,否则绝对不会有人敢擅自打开。而现在,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敞开着,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等等。”厉沉舟停下脚步,挣脱了助理的手,“里面有人?”
他不顾助理的阻拦,迈步朝着办公室走去。助理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强行拉他,只能紧紧跟在他身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走到办公室门口,厉沉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办公桌后面的人——林渊。
林渊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到厉沉舟,他缓缓站起身,朝着他抬了抬手:“厉总,好久不见。”
厉沉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就知道是林渊搞的鬼!“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的?”
“厉总别这么大火气。”林渊笑了笑,语气轻松,“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签个合同。”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朝着厉沉舟晃了晃,“一份双方不再竞争的合同。从今往后,厉氏集团和林氏集团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怎么样?”
厉沉舟眯了眯眼睛,心里充满了警惕。林渊是什么人?他向来睚眦必报,之前竞标输给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我凭什么相信你?”厉沉舟一步步朝着林渊走去,眼神锐利如刀,“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厉总多虑了。”林渊脸上的笑容不变,“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继续斗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各自安好。”
厉沉舟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他想看看林渊到底想干什么。可走着走着,他的目光越过林渊,落在了他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那是四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是林渊带来的保镖?
厉沉舟的心里警铃大作。林渊带这么多保镖来,显然不是单纯为了签合同。他的目光在保镖们的手上扫过,突然瞳孔一缩——他们每个人的指关节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金属指虎!
那是打人最疼的武器!金属制成的指虎套在手指上,一拳下去,轻则淤青红肿,重则骨折筋断,甚至可能伤及内脏。林渊带戴着指虎的保镖来,根本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对付他!
一瞬间,厉沉舟什么都明白了。员工们的恐惧,助理的惊慌,林渊的“和平共处”,都是假象!林渊是故意引他回来,然后在这里对他下手!
“你想干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冰冷,脚步瞬间停下,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林渊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的狰狞:“干什么?厉沉舟,你以为竞标赢了就万事大吉了?你害死张律,推平清溪村,这笔账,今天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替天行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林渊的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我知道明着跟你斗,我不一定能赢。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付出代价!”
“动手!”厉沉舟不等他说完,猛地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狂奔而去。
“追!”林渊怒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别让他跑了!今天一定要废了他!”
四个保镖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脚步沉重,发出“咚咚”的声响,朝着厉沉舟追去。他们的速度极快,转眼就拉近了和厉沉舟的距离。
厉沉舟拼命地往前跑,心脏狂跳不止,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身后保镖们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一旦被他们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助理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看到厉沉舟跑出来,连忙大喊:“厉总!这边!电梯!”
厉沉舟朝着电梯口狂奔而去。电梯还停在顶层,门依旧敞开着。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转身就去按关门键。
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伸了进来,死死地挡住了电梯门。“哐当”一声,电梯门被强行掰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眼神凶狠地朝着厉沉舟扑去。
“滚开!”厉沉舟怒吼一声,猛地抬脚,踹向冲在最前面的保镖。那保镖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挥起戴着指虎的拳头,朝着厉沉舟的胸口砸来。
厉沉舟连忙侧身躲闪,拳头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在电梯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电梯壁上瞬间凹陷下去一小块。
好强的力道!厉沉舟心里一惊,不敢恋战,趁着保镖们还没站稳,猛地按下了所有楼层的按钮。电梯门关上后,开始疯狂地上下跳动,每到一层就会停下,门打开又关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两个保镖在电梯里疯狂地追逐着厉沉舟,狭小的空间里,拳头和脚踢的风声不断响起。
厉沉舟凭借着对电梯结构的熟悉,灵活地躲闪着。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摆脱他们。
当电梯到达十楼,门再次打开的瞬间,厉沉舟抓住机会,猛地冲了出去。外面的办公区空无一人,员工们早就吓得躲了起来。他朝着安全通道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的保镖也紧随其后。
“厉总!安全通道!”助理也跟着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从楼梯下去,停车场有车!”
厉沉舟冲进安全通道,沿着楼梯疯狂地往下跑。楼梯间里回荡着他和保镖们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金属指虎碰撞台阶的声响。
保镖们的速度极快,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断地朝着他挥拳。厉沉舟只能一边跑一边躲闪,好几次都差点被拳头砸中。
“砰!”一个保镖的拳头砸在了厉沉舟的后背,虽然他及时侧身,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拳风扫到,一阵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脚步也慢了半拍。
“厉总!快!再快点!”助理在前面拼命地跑,回头大喊。
厉沉舟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加快了脚步。他知道,一旦被他们追上,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苏晚,还有和她一起看遍夕阳的承诺。
不知道跑了多少层,终于看到了一楼的出口。厉沉舟心中一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出口冲去。
可就在这时,另外两个守在一楼的保镖听到了动静,立刻堵在了出口处,眼神凶狠地看着他。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厉沉舟陷入了绝境!
“厉总,这边!”助理突然指向旁边的一扇小门,“这是消防通道,通向停车场!”
厉沉舟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助理连忙打开门,两人一起冲了出去。外面是露天停车场,阳光刺眼。助理朝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大喊:“车在那里!快!”
厉沉舟朝着轿车狂奔而去,身后的保镖也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别跑了!”
就在厉沉舟即将跑到车边的时候,一个保镖突然加快速度,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抓住你了!”
“放手!”厉沉舟怒吼一声,猛地用力,想要挣脱。可那保镖的力气极大,死死地攥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戴着指虎的拳头,朝着他的脸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助理突然冲了过来,猛地抱住了那个保镖的腰,大喊:“厉总!快上车!快走!”
“找死!”保镖怒吼一声,反手一拳砸在助理的背上。助理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却依旧死死地抱着保镖的腰,不肯松手。
厉沉舟看着助理为了救他而受伤,眼神瞬间变得通红。他猛地抬脚,踹在保镖的膝盖上。“咔嚓”一声,保镖惨叫一声,膝盖弯曲,松开了抓着厉沉舟的手。
厉沉舟趁机拉开轿车车门,一把将助理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迅速上车,关上车门,发动汽车。
汽车猛地窜了出去,朝着停车场出口冲去。后面的保镖们追了上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汽车远去。
林渊赶到停车场的时候,只看到绝尘而去的汽车尾气。他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怒吼道:“厉沉舟!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汽车里,厉沉舟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助理脸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气息奄奄。“助理,你怎么样?”
“厉总……我没事……”助理虚弱地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愤怒。他知道,这次是他连累了助理。林渊的手段如此狠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他握紧方向盘,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林渊,你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们之间的账,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汽车一路疾驰,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厉沉舟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寒意和怒火。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碧寒山庄藏在连绵的深山里,四周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包裹,连卫星地图上都只显示一片浓绿,没有任何人工建筑的痕迹。山庄本身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豪宅,而是厉沉舟多年前秘密修建的地下堡垒——入口隐在一处瀑布后面,推开湿漉漉的岩石暗门,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才能抵达那片深藏地下的空间。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冷白色的led灯终日亮着,光线均匀地洒在光滑的混凝土墙壁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空间极大,被分割成卧室、书房、医疗室、武器库等多个区域,通风系统无声运转,带来山林间清新却微凉的空气。医疗室里摆满了专业的急救设备和药品,都是厉沉舟当年以防万一提前储备的,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厉沉舟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后背和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透出深色的血迹。那天从停车场突围时,他虽然侥幸逃脱,但还是被保镖的指虎蹭到了后背,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胳膊也被踹得轻微骨裂。助理的伤更重,肋骨断了两根,还受了内伤,此刻正在隔壁的卧室里静养。
这些天,厉沉舟几乎都在养伤。白天,他要么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要么在书房里踱步;晚上,伤口的疼痛常常让他难以入眠,只能靠止疼药勉强维持。地下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设备运行的细微声响,这种寂静让他心里的怒火和恨意越发浓烈,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想起了林渊那张狰狞的脸,想起了保镖们戴着指虎的拳头,想起了助理口吐鲜血的样子,想起了公司员工们惊恐的眼神。林渊不仅想置他于死地,还想毁掉他的公司,践踏他的尊严。这笔账,他必须算清楚!
“林渊……”厉沉舟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和伤害,从小到大,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样对他?林渊的行为,彻底点燃了他骨子里的狠戾。
等伤口稍微愈合一些,厉沉舟就开始在书房里忙碌起来。书房里有一面巨大的显示屏,连接着外部的网络和监控系统,还有一台性能超强的电脑。他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不断闪过各种数据和信息。
他首先要做的,是了解林氏集团的现状。林渊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肯定是有恃无恐。他必须查清楚,林氏集团最近的资金链情况、合作项目、内部管理等各个方面,找到林渊的软肋。
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和技术手段,厉沉舟很快就收集到了大量关于林氏集团的信息。他发现,林氏集团虽然扩张得很快,但根基并不稳固。林渊为了和他竞争那个城市新区建设项目,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甚至不惜挪用了其他项目的资金,导致公司的资金链非常紧张。而且,林氏集团内部管理混乱,很多高层都是林渊的亲信,缺乏专业的管理能力,公司内部矛盾重重。
更重要的是,厉沉舟查到,林氏集团最近正在和一家海外公司合作一个新能源项目,这个项目需要巨额的资金投入,一旦资金链断裂,整个项目就会崩盘,林氏集团也会因此陷入绝境。而林渊之所以急于和他签“和平共处”的合同,甚至不惜对他下黑手,就是想在项目关键期除掉他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然后趁机融资,挽救公司的资金危机。
“原来是这样。”厉沉舟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林渊以为他躲起来养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错了,大错特错!
找到了林渊的软肋,接下来就是制定报复计划。厉沉舟的报复,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他要的是彻底摧毁林渊在乎的一切,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他的计划分为三步。
第一步,切断林氏集团的资金来源。林氏集团的资金链本就紧张,全靠那个新能源项目的融资来支撑。厉沉舟要做的,就是破坏这次融资。他通过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联系到了那家海外公司的负责人,向对方透露了林氏集团资金链紧张、内部管理混乱的实情,并且提供了一些林氏集团之前项目存在质量问题的证据。
海外公司的负责人本来就对林氏集团的实力有所怀疑,收到厉沉舟提供的信息后,立刻暂停了和林氏集团的合作谈判,并派人对林氏集团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证实了厉沉舟的说法,海外公司最终决定终止合作,彻底断绝了林氏集团的融资之路。
第二步,制造林氏集团的内部矛盾。林氏集团内部本就不团结,很多高层对林渊的独断专行早就心存不满。厉沉舟利用这一点,匿名向林氏集团的几位高层发送了一些林渊挪用公司资金、为了竞争不择手段的证据。这些高层看到证据后,果然爆发了不满,纷纷要求林渊给出解释,甚至有人提出了辞职。
林氏集团内部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人心惶惶。林渊焦头烂额地处理内部矛盾,根本无暇顾及外部的情况,公司的各项业务也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第三步,曝光林渊的恶行。厉沉舟收集了林渊雇佣黑客攻击厉氏集团、挖走核心技术团队、甚至派人对他下黑手的所有证据,然后匿名发送给了各大媒体和行业监管部门。
这些证据一经曝光,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纷纷报道林氏集团的恶性竞争行为,公众对林渊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不已,林氏集团的声誉一落千丈。行业监管部门也介入调查,对林氏集团进行了严厉的处罚,责令其停业整顿。
一系列的打击接踵而至,林氏集团的资金链彻底断裂,内部矛盾激化,业务停滞不前,很快就陷入了绝境。林渊四处奔走,试图挽救公司,却发现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他的恶行已经传遍了整个行业,没有人愿意和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合作。
在林氏集团即将破产清算的时候,厉沉舟终于离开了碧寒山庄。他的伤已经基本痊愈,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和自信。他站在林氏集团大楼的对面,看着那栋曾经意气风发的建筑,如今却死气沉沉,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复仇后的快意。
助理跟在他身边,看着厉沉舟冰冷的眼神,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厉沉舟这一次的报复,手段狠辣,彻底摧毁了林氏集团和林渊。但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林渊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林渊先对厉沉舟下黑手,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厉总,我们现在要回去吗?”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厉沉舟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方:“不着急。”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说,“去清溪村看看。”
重建清溪村的项目一直在进行中,只是因为之前的竞标大战和林渊的偷袭,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结,他想去看看那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看看重建后的村子是什么样子。
汽车朝着清溪村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厉沉舟的心情格外平静。复仇的快感过后,他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些空虚。他想起了在荒岛上和苏晚一起看夕阳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对苏晚许下的承诺。
他知道,自己以前确实太偏执、太冷血,为了权力和利益,伤害了很多人。林渊的出现,虽然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但也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人生不仅仅只有复仇和竞争,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值得珍惜。
汽车到达清溪村的时候,夕阳正缓缓西沉。重建后的清溪村,和以前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白墙黛瓦,小桥流水,村民们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在田间地头忙碌着。看到这一幕,厉沉舟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流。
他走下车,沿着村子里的小路慢慢走着。村民们看到他,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太多的敌意,只是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厉沉舟也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温和笑容。
走到村子的中心,他看到了那棵重建后的老槐树,虽然没有以前的粗壮,但也枝繁叶茂,充满了生机。树下,几个孩子正在玩耍,笑声清脆悦耳。
厉沉舟站在老槐树下,看着夕阳下的村庄,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欠清溪村的,欠张律的,永远都还不清。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过去的过错,去守护这个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苏晚,我在清溪村。这里的夕阳很美,和我们在荒岛上看到的一样。”
“真的吗?”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我也想去看看。”
“好。”厉沉舟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我等你。以后,我们一起在这里,看遍每一次夕阳。”
夕阳的光芒洒在厉沉舟的脸上,温暖而柔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会翻开新的篇章。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复仇和竞争的冷血霸总,而是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温柔,学会了用爱去对待身边的人和事。
碧寒山庄的冰冷和黑暗,已经成为了过去。而眼前的夕阳、村庄和即将到来的爱人,才是他未来最珍贵的宝藏。他会守护好这一切,再也不会让仇恨和戾气,毁掉自己的幸福。
豪庭大酒店的顶层包厢里,水晶吊灯流光溢彩,映得满桌珍馐佳肴色泽诱人。林渊坐在主位上,身边围着几个穿着花衬衫、脖颈挂着金链的壮汉,正是他当年起家时的拜把子兄弟。几人推杯换盏,高声谈笑,桌上的白酒瓶倒了好几个,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菜肴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包厢里。
“哥,你是不知道,厉沉舟那小子现在跟丧家之犬似的,躲起来不敢露面,咱们林氏集团虽然暂时遇了点坎,但只要熬过去,以后这城市里,还是咱们的天下!”一个留着寸头的壮汉端着酒杯,一脸谄媚地对林渊说。
林渊仰头灌下一杯白酒,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眼神里却满是不甘和狠戾:“丧家之犬?哼,我看他是躲在哪个角落里舔伤口呢!等我缓过劲来,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报上次的仇!”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融资失败、公司被查、声名狼藉,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厉沉舟搞的鬼,可现在他手头资金紧张,手下的人也树倒猢狲散,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找厉沉舟算账,只能靠着昔日的兄弟排遣心中的郁气。
“哥,说得对!”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附和道,“那厉沉舟就是个小人,耍阴的谁不会?等咱们缓过来,一定让他付出代价!来,喝酒!”
就在几人觥筹交错,聊得正酣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巨大的声响让包厢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林渊和几个兄弟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门口站着一群黑衣人,个个身材高大,眼神凶狠,正是厉沉舟的保镖。而在这群保镖中间,厉沉舟身着黑色皮衣,双手插兜,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包厢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林渊身上。
更让林渊和他兄弟们恐惧的是,厉沉舟身后的两个保镖,手里竟然扛着一把黑色的霰弹枪!枪身沉重,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包厢,散发出致命的威慑力。
“厉……厉沉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渊的声音颤抖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缩,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竟然会找到这里,还带着霰弹枪和这么多保镖。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朝着林渊走去。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让包厢里的气氛越发压抑。林渊的几个兄弟吓得浑身发抖,想要起身逃跑,却被厉沉舟的保镖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厉沉舟,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不能好好谈?”林渊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他现在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厉沉舟根本不是丧家之犬,而是一头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喉咙的猛兽。
厉沉舟走到林渊面前,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谈?林渊,你当初对我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好好谈?”
话音未落,厉沉舟猛地抬起脚,一脚踩在了林渊的头上。
“啊!”林渊发出一声惨叫,额头被硬生生按在了满是油污和菜肴的餐桌上。碗碟被撞得粉碎,汤汁和饭菜溅了他一脸,头发上沾满了油腻的残渣,狼狈不堪。
“放开我!厉沉舟,你放开我!”林渊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可厉沉舟的脚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额头传来的剧痛,还有饭菜和汤汁带来的恶心感,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油污流了下来,样子极其凄惨。
厉沉舟的保镖们将林渊的几个兄弟都控制住,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林渊被羞辱,不敢有丝毫反抗。
“林渊,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想替天行道吗?”厉沉舟的声音冰冷而残忍,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不是想废了我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林渊疼得浑身冒汗,额头已经被餐桌硌得红肿不堪,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厉沉舟的对手。为了活命,他只能放下所有的尊严,哀求道:“厉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放过你?”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当初你派人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当初你戴着指虎的保镖想要废了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他俯下身,凑近林渊的耳边,声音低沉而阴冷:“想让我放过你,可以。跪下,叫爷。”
林渊的身体猛地一僵。跪下叫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好歹也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的人物,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怎么?不愿意?”厉沉舟的脚又往下压了压,额头传来的剧痛让林渊眼前发黑。
“我……我……”林渊犹豫着,心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不愿意是吧?”厉沉舟冷笑一声,对着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枪拿过来。”
一个保镖立刻将霰弹枪递到厉沉舟手里。厉沉舟接过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渊的后脑勺。
“现在,愿意还是不愿意?”厉沉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叫,我就开枪了。一……”
“爷!我叫!我叫!”林渊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连忙大喊道,“爷!求求你,放过我!”
听到这声“爷”,厉沉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和残忍,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早这样不就好了?”厉沉舟满意地笑了笑,脚下的力道稍微减轻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挪开。
他转头看向桌上的白酒瓶,随手拿起一瓶还没开封的高度白酒,拧开瓶盖。浓烈的酒气瞬间散发出来,刺鼻不已。
“既然叫了爷,爷就赏你点好东西。”厉沉舟笑着说,然后将酒瓶倾斜,对着林渊的头,猛地灌了下去。
“哗啦啦——”浓烈的白酒顺着林渊的头顶浇了下去,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白酒流进他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辛辣的滋味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流得更凶了。
“啊!咳咳咳……厉沉舟,你……你不得好死!”林渊又气又恨,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咒骂。
厉沉舟毫不在意,依旧笑着将整瓶白酒都浇在了林渊的头上。白酒顺着他的碎发往下流,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湿痕,浓烈的酒气和之前的饭菜油污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不得好死?”厉沉舟擦了擦手上的酒渍,眼神冰冷地看着林渊,“我厉沉舟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什么叫不得好死。倒是你,林渊,你好好想想,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终于挪开了踩在林渊头上的脚。林渊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浑身都是白酒和饭菜的污渍,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
厉沉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林渊,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欠张律的,欠清溪村村民的,我会一点一点,让你加倍偿还。”
说完,厉沉舟不再看林渊一眼,转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他的保镖们也押着林渊的几个兄弟,跟在他身后。
走到门口时,厉沉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林渊,冷冷地说:“好好活着,别让我失望。我还有很多‘惊喜’,等着送给你。”
说完,他带着保镖们离开了包厢,只留下林渊和他那几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兄弟,还有一屋子狼藉的杯盘和浓烈的酒气。
林渊躺在地上,浑身冰冷,心里充满了屈辱、愤怒和绝望。他知道,厉沉舟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他以后的日子,将会生不如死。
而走出豪庭大酒店的厉沉舟,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夜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复仇的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却又很快褪去,留下的是一丝莫名的空虚。他知道,这样的报复并不能让张律复活,也不能弥补他过去的过错,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苏晚,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我在家呢。”苏晚的声音温柔而平静,“怎么了?听起来你的心情不太好。”
厉沉舟沉默了片刻,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知道,只有苏晚的声音,才能让他心里的戾气和疯狂稍微平复一些。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报复方式并不可取,但他已经停不下来了。林渊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点燃了心里的狠戾,他必须让林渊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才能平息心里的怒火。
汽车缓缓驶离豪庭大酒店,朝着苏晚家的方向驶去。厉沉舟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的报复之路会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只要苏晚还在他身边,他就还有一丝理智,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期盼。
而豪庭大酒店的包厢里,林渊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他看着厉沉舟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厉沉舟,你给我等着!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一场新的复仇与反复仇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一次,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