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比赛开始（2/2）

一次在公共休息室，布雷斯故意在西奥多看书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点评”诺特家族近期的几笔“保守得可笑”的投资。西奥多头也没抬，只是翻过一页书，用他那特有的、平稳到近乎冷漠的语调，清晰而准确地列举了扎比尼夫人在过去三年里，因为“过于激进”而损失惨重的三桩生意，包括具体时间、合作方、损失金额，甚至点出了其中两桩可能涉及的灰色魔法物品走私嫌疑。

公共休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惊讶地看过来。布雷斯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死死瞪着西奥多。西奥多这才缓缓抬起眼，黑眸里一片平静的深潭，无波无澜，却让布雷斯感到一股寒意。

布雷斯最终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冲出了休息室。那之后，他消停了好一阵子，看西奥多的眼神里多了忌惮，以及更深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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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担忧、训练、隐晦的角力和日渐浓厚的紧张气氛中滑向十一月底。第一场比赛的日子到了。

城堡前的场地被改造成了巨大的临时看台，人声鼎沸，各色旗帜飘扬。空气中混合着兴奋、恐惧和期待。海格提前几天就焦虑得不行，不断念叨着“它们脾气可不太好”。

莱尔兰纳一早起来就心慌得厉害。昨晚又经历了格林德沃的高强度幻影移形对抗训练，他几乎没怎么睡。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只好偷偷用了点莫法留下的、无害的润色魔药，让脸颊看起来有点血色。

他坐立不安。早餐几乎没动。莫法和阿萨利斯一左一右陪着他，莫法握着他冰凉的手，阿萨利斯试图讲几个魁地奇笑话缓解气氛，但效果寥寥。克鲁姆远远朝阿萨利斯点头致意，目光在莱尔兰纳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蹙眉。

“我去看看塞德。”比赛开始前半小时，莱尔兰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声音有些发颤，“就一下。”

“莱尔……”莫法想说什么。

“我很快回来。”莱尔兰纳已经转身挤出了喧嚣的看台，朝勇士们准备用的帐篷跑去。他的心在胸腔里敲着鼓，那个梦魇般的、关于龙的画面和塞德里克胸前的项链，交替在他脑中闪现。

帐篷就在眼前，深黄色的帆布在冷风中鼓动。他能听到里面隐约的人声，还有巴格曼那标志性的、过于欢快的声音。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帐篷帘布的刹那——

“莱尔。”

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不容违逆的温和力量。

莱尔兰纳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缓缓回头。

邓布利多站在那里，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他身边还站着麦格教授和脸色阴沉的斯内普，似乎正在做最后的巡查。

“比赛即将开始，所有非相关人员不能进入准备区域。”邓布利多的语气如常，甚至带着一点惯有的慈祥，但莱尔兰纳听出了其中的坚决。

“我只是……想跟塞德里克说句话。”莱尔兰纳的声音微弱下去，带着恳求。

“迪戈里先生需要集中精神，莱尔。”麦格教授严肃地说，“你现在进去，只会打扰他。”

斯内普哼了一声，黑袍翻滚，什么也没说，但那双黑眼睛里的意思很清楚——别添乱。

莱尔兰纳看着父亲。邓布利多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有理解，有安抚，但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那一刻，莱尔兰纳忽然清晰地意识到，父亲不仅仅是在遵守比赛规则。那目光深处，有一种更深的东西，像是早已预见到了什么，而在提前阻止。

最终，他垂下手臂，指尖冰凉。

“回去吧，孩子。”邓布利多柔声道，“和莫法、阿萨在一起。你会看到的。”

莱尔兰纳抿紧了唇，最后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却无法进入的帐篷，转过身，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背影单薄，银发在清晨的冷风中轻轻飘动，显得有些孤独。

看台上，莫法和阿萨利斯看着他独自走回来，脸色比离开时更加苍白。他们同时伸出手，将他拉回中间的座位，一左一右，紧紧挨着他。莫法握住了他冰冷的手，阿萨利斯揽住了他的肩膀。

“他会没事的。”阿萨利斯低声说，语气是罕见的认真，“塞德里克很强，而且有你给的项链。”

莱尔兰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死死盯住下方那个巨大的、被围起来的赛场。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无声的祈祷。

远处帐篷的帘布晃动，巴格曼走了出来，用魔杖抵着喉咙，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