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闹钟与包子铺的蒸汽(1/2)
清晨六点半,马嘉祺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屏幕上还贴着半片脱落的钢化膜。他挣扎着从合租屋的双层床爬下来,床板发出“吱呀”的呻吟——这声音和他月薪2800元的实习教师身份倒是很配。
隔壁房间传来贺峻霖的咳嗽声,便利店大夜班刚结束的人,嗓子总带着烟味和关东煮的混合气息。“马哥,帮我带个肉包。”贺峻霖的声音从门缝挤出来,伴随着硬币滚落的脆响。
马嘉祺捡起三枚一元硬币,塞进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楼道里弥漫着共用卫生间的潮气,三楼的王大爷又把腌萝卜坛子放在了楼梯口,气味钻进鼻腔时,他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一句诗,却怎么也想不起下句。
小区门口的包子铺蒸汽腾腾,张真源穿着粉色护士服从里面钻出来,口罩挂在下巴上,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早啊,马老师。”他手里攥着个凉透的菜包,“昨晚值夜班,刚交班。”
“又加班?”马嘉祺接过老板递来的肉包,热气烫得指尖发红。
张真源苦笑了下,指腹摩挲着包纸上的油渍:“3床的李大爷走了,凌晨三点。握着他手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骗子——明明知道留不住,还是说‘会好起来的’。”他把凉包子塞进兜里,“得赶紧回家,下午还要帮我妈去医院拿药。”
马嘉祺看着他匆匆跑向公交站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班上那个总趴着睡觉的男生。那孩子昨天把作文本摔在他桌上,本子上只有一句话:“我爸说读书没用,不如早点去打工。”
七点十五分,丁程鑫在舞蹈室的地板上摔了个趔趄。膝盖的旧伤在阴雨天泛着钝痛,他扶着把杆站稳,看着镜子里穿着廉价练功服的自己,24岁,时薪25元,连护膝都是拼多多9.9包邮的。
“丁助教,新来的那个小孩又哭了。”前台小姑娘探进头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说你教得太凶,要找你退钱。”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膝盖走出去。vip教室的地毯上,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扯着妈妈的衣角撒娇,旁边站着的女人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我们花了钱,不是来看你摆脸色的。我家孩子以前学的可是名师,人家一节课顶你一天工资。”
他弯腰捡起女孩踢掉的舞鞋,指尖触到鞋面精致的水钻,突然想起某个模糊的舞台,聚光灯亮得刺眼,他的动作比现在流畅百倍。但那记忆像隔着毛玻璃,抓不住,碰就散。
八点整,宋亚轩在花店打了个喷嚏。花粉过敏让他的眼睛红肿得像兔子,老板从柜台后探出头:“小宋,跟你说了别对着花猛吸,客人还以为我们卖的是毒花。”
他赶紧低下头继续修剪玫瑰刺,剪刀尖不小心戳到指尖,血珠滴在白色的包装纸上,像个突兀的句号。玻璃门外,那个总买向日葵的女孩走了过去,马尾辫在晨光里晃出金色的弧。宋亚轩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想开口喊住她,喉咙却像被花粉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拐进街角的咖啡店。
九点半,刘耀文在健身房的前台打了个哈欠。夜班熬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把会员卡拍在桌上,语气带着嘲讽:“小老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确定是在健身房上班,不是来当吉祥物的?”
他攥紧了手里的登记表,指甲嵌进掌心。昨晚偷偷用跑步机时被经理抓到,扣了五十块工资,现在钱包里只剩三张十块和一堆硬币。男人的手机响了,铃声是首很吵的歌,刘耀文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在桌面敲出一段复杂的节奏,快得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神经病。”男人骂了句,转身走向器械区。
刘耀文盯着自己的手指,突然想起梦里的场景——他站在很高的地方,下面有很多人在喊,他的动作比风还快。但梦的结尾总是黑的,像健身房凌晨三点的走廊。
中午十二点,严浩翔的电动车在十字路口抛锚了。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蓝色的外卖箱里,那碗麻辣烫已经撒了一半,汤水流到车座上,烫得他大腿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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