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奶盖与清晨六点的炸串:平凡人的珍珠与星光(1/2)
凌晨三点,关晓彤在奶茶店的操作间里,用抹布擦着溅到台面上的奶盖。第103种配方在脑子里盘旋,三分糖、去冰、加椰果——是常来的那个程序员的固定口味。她低头看了看手背,新烫的燎泡已经结痂,和旧疤叠在一起,像片凹凸不平的地图。
推门声带着夜风进来,是个醉醺醺的男人,把手机往台面上一摔:“来杯最贵的!”关晓彤熟练地按动收银机,余光瞥见他屏保是张毕业照,穿校服的男生搂着个扎马尾的女孩,笑得露出虎牙。男人突然捂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她今天结婚了,我连请柬都没收到。”
奶茶做好时,关晓彤多放了份珍珠。“这个免费。”她把杯子推过去,声音很轻,“甜的,能好受点。”男人没说话,抓着杯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谢了,小姑娘。”
操作间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关晓彤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其实她认出那个男生了——高中时总在篮球场边等她,会把冰镇可乐塞进她手里,说“你做的黑板报真好看”。只是后来她转学,连句再见都没说。现在他的婚讯,竟从一杯奶茶里听来。
清晨五点,贾玲的小吃摊在菜市场门口支起来,炸串的油烟呛得她直咳嗽。城管的电动车刚从街角开过,她赶紧把煤气罐往三轮车底下藏了藏——这是她这个月第三次被没收东西,再被抓,连进菜的钱都没了。
“玲姐,来两串鸡柳。”环卫工张大爷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贾玲多炸了根火腿肠,用纸巾包好递过去:“送您的,刚出油锅。”张大爷笑了,露出没牙的牙床:“你这丫头,总亏本咋行?”
她没接话,看着那只总来蹭吃的流浪狗,把掉在地上的鸡皮丢过去。狗叼着鸡皮跑到花坛边,那里蹲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啃着干硬的馒头。贾玲心里一动,炸了串里脊,用签子插在花坛的泥土里,转身假装没看见。
上午九点,鹿晗蹲在快递分拣中心的传送带旁,把散落的面单一张张捡起来。日结工资150块,要弯腰3000次,手指被纸箱边缘划得全是小口。组长拿着喇叭喊:“鹿晗!302号件又错了!再出错扣工资!”
他赶紧加快速度,指尖触到个软软的包裹,面单上写着“易碎品——吉他弦”。寄件人是“王源”,收件地址是家琴行。鹿晗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高中时在音乐教室,有个男孩抱着吉他,唱着跑调的歌,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金粉。
他把那个包裹轻轻放在“易碎品”专区,用泡沫纸多裹了两层。传送带轰隆隆地转着,他的影子在地上跟着晃动,突然觉得这重复的动作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温柔——原来那些被遗忘的时光,从未真正离开,只是变成了小心翼翼对待的一个包裹,一声没说出口的“加油”。
中午十二点,华晨宇在琴行的调音室里,对着音叉敲了敲。“嗡”的一声,c调的泛音在空气里荡开,他闭着眼,指尖在钢琴键上跳跃,为那架旧钢琴校音。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时,他突然愣住——这旋律和他昨晚在阁楼写的交响曲,某个小节一模一样。
“华老师,调好了吗?”王源探进头来,手里拿着本乐谱,“刚才有个女孩,说想弹《小星星》,但琴键有点不准。”华晨宇点点头,看着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坐在琴前,手指笨拙地落在键上,突然说:“这里应该轻一点,像星星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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