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茶馆收网(1/2)

午后的雨刚停,大楼外墙被擦得发亮。联席调度室把屏幕切成通告版式,北京来的那条人事消息被放在正中:林允儿调入总社,分管西南线,兼任“西南边境治理与反电诈”专题的总社特派负责人;同时办理原岭州分社职务的免任。下一页是内控要求,三条边界写在最上行,不立项,不出镜,不终审,涉及云南的稿件一律由异地把关。

会场没有礼节性的掌声,更多人盯在那三条边界。宣传口把“回避说明”钉在门口,采访席位统一抽签,特派组与省台、央媒、日报社同池排位,名单在入口对照表上一目了然。林允儿换上新的胸卡,单位栏写总社,她把采访单据交到秘书处,只留两行字,样本与时间。

李一凡把卡片放在桌角,语气平稳。宣传统一走同一条路,不开侧门;所有动作做在光下,镜头只拍事实,不拍脸色。这一段话没有装饰,落在每个人耳朵里都像把闸拉到了最低。

园区的玻璃房继续亮着冷白的灯,专家名单到了点才揭。外头的咨询台上方挂着白话卡,三行短句把路径写得明白,队伍静悄悄往前挪,没人再去问找谁。招商中心撤掉名片架,桌角那摞灰边纸被按平,操作者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去,目光却落在牌面,意识到那套旧路已经走不通。

口岸数据中心拆下旧设备,小板放到无尘台,粗糙焊点在灯下亮出一排小光点。侧面标签露出四个浅色字样,与外省研究机构的简称重合。法务在旁边核条目,灰袋束口,封条压紧,柜门关上,钥匙交到值守台,谁也没有多一句话。

金风咨询楼下临检延长到傍晚。办公室里的碎纸机还温热,废袋被一层层拼回成完整页。两张纸在桌面对齐,旧版式的墨点与八年前的样张吻合。更里侧的暗格翻出一叠模板,纸背印着老年号,几个折痕被手反复摸过,纸角起毛,像一道来回踩出的旧沟。

白向群的处置通报从电子屏划过,关联项目的第一批复核见了底,三条通道被判存在异常接触,三名联系人进了留置区。走廊很长,他从尽头走向电梯,鞋跟敲在地砖上,发出几声空响,没有回头。

政法系统的电话清理进入第三轮,墙上一排灯亮着。旧机型被拆到最后一颗螺丝,灰皮本子翻出一页浅浅的印痕,周五,三点,老茶馆,三下。时间与昨夜录音的停顿对得严丝合缝,值守室里没有叹息,只有笔划过纸面的摩擦。

中央督导组把抽检表摊在桌面,目标不是谁坐主位,而是每一步动作是否结实。老茶馆那张收据要找到来路,机房断开旁路要能交出全套链条,园区的玻璃房要留下每一次灯亮与灯灭的刻度。罗景骥不听汇报,他站着看,看够了才点点头。

老茶馆位于一条老街尽头,木梁压得低,檐口还在滴水。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熟悉的桌子。杯具摆位与合影里一致,墙角摆件也在。记录员先摸座次,再摸地板角落,小夹子卡着一片薄金属,背面刻着浅浅的孔。店主被请到外间,拿出账本,抬头写着商会后勤,付款那栏是一个简写名目。

两名男子从后门进来,脚步极轻,其中一个侧影正是盲评室外反复出现的那张脸。坐下不久,杯盖敲桌三下。队伍从天井两侧推进,店内一静,茶香都仿佛顿住。那人抬头,眼神先扫天花板,又扫窗棂,像是在找一个看不见的眼睛。

顾成业把桌上一叠纸抬手扣住,问话不长。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何总出现在开标前后,你与后勤账本的那一列如何解释。对方嘴角发硬,先说给朋友撑场,再说陪老人喝茶,最后说不认识账本里的人。张小斌把合影与座次图放在台面,杯沿的位置与三年前的另一张照片正好对上,他不再解释,脸色灰了半寸。

后厨的门缝里有动静。一条黑线从墙角伸进来,像是某种被藏起来的线头。技员用折尺抵着砖缝敲了两下,声音闷。拆板,粉尘落下来,后墙藏着一台薄柜,正面没有面板,背部有锁。切割片擦出火星,柜门开的一刻,一排细细的线头亮在冷光里,最上层贴着四个小字,北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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