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文明毁于野蛮(2/2)

清军对这些视而不见,他们只关心一件事:能带走多少东西。

于是,在济南休整的同时,他们不断派兵到附近的州县抢掠。一支支军队从济南出发,像一把把尖刀,扎向周边的府县。

他们到了泰安,先在城外列阵,假意喊话劝降:“开门免死,抗拒屠城。”\/”接着泰安沦陷,泰安城中的大户人家被洗劫一空,有的全家被赶到院子里,男子被集中斩杀,女子被挑出来分给八旗兵,稍有反抗,便被拖到柴堆上活活烧死。

家中的字画、瓷器、家具,凡是不能带走的,全被砸烂,只留下一地碎瓷片和木屑。

在兖州,清军骑兵闯入集市,正值赶集之日,人群密集。他们突然发起冲锋,马刀挥舞,把赶集的百姓当成了练兵的靶子。

有人被马蹄踏翻在地,有人被刀从背后砍倒,头颅滚落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看着自己的摊子被马蹄踩烂。

清军士兵在集市上纵马奔驰,把粮袋挑破,任由粮食撒在地上,再用马蹄来回践踏,说这是“免得留给明人”。肉铺里的肉被挂在长矛上,像挂着一块块战利品。酒肆被砸开,酒坛被劈碎,酒水在地上汇成一条“酒河”,士兵们在里面打滚、狂笑,喝醉了就随便拉过身边的人砍杀取乐。

在济宁,清军把沿河的商铺洗劫一空,将商船拖上岸,把船板拆下来当柴烧,把船里的货物全部抢走。运河上曾经繁忙的船只,如今只剩下被烧毁的船骸,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起伏,像一具具浮尸。

沿岸的居民被赶到河边,若是不肯交出金银,就被直接推入河中,让他们在冰冷的水里挣扎,直到被淹死。

在青州,清军把府学里的生员集中到一处,让他们跪在地上,逐个盘问家世。富有的,当场逼问藏银之地;贫穷的,被当成杂役使唤,稍有怠慢,就被乱刀砍死。府学里的碑刻被撬起,用来铺路,让清军的战马在上面踏来踏去,以“压一压明人的文气”。

清军所到之处,烧杀淫掠,寸草不生,刮地三尺。

他们不只是抢金银,还抢人口。年轻力壮的男子被挑出来,用粗麻绳拴成一串,像牲口一样驱赶着走;稍有走得慢的,就被马鞭抽得皮开肉绽,甚至被长矛从背后捅穿。年轻女子被强行掳走,有的被分给士兵当“妻”,有的被当成玩物,夜里被祸害,白天还要背负重物、伺候清军。

孩子也不放过。年纪稍大的,被拉去当小杂役,给清军喂马、打水、烧火;年纪小的,有的被直接摔死在石头上,有的被丢进井里,只为了逼问父母是否还有藏匿的财物。

有些清军将领甚至拿孩子当赌注,赌谁能一箭射穿远处的小孩,笑声在血迹斑斑的街道上回荡。

牲畜更是被搜刮殆尽。牛、马、驴、骡,凡是能拉车、能驮物的,全都被牵走。鸡、鸭、猪、羊,能当场宰杀的就当场吃掉,吃不完的就用绳子串着脖子,成群结队地往济南赶。

乡村里原本一片兴旺的田野,如今只剩下被踩烂的庄稼、被推倒的篱笆和被烧毁的农舍。

清军还对土地“刮地三尺”。他们挖开百姓的祖坟,把棺材撬开,看里面有没有陪葬的金银珠宝;他们拆毁房屋,把梁柱、门窗劈下来当柴烧,把砖头、石块当成修补城墙、加固营寨的材料。

一些村落被彻底抹平,只剩下烧焦的地基和散落在地的破碗、碎布,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在许多地方,清军还实行“屠村”。只要听说哪里曾经有人给明军送过粮、当过向导,或者仅仅是因为有人“看不顺眼”,他们就会把全村人赶到一块空地上,先逼问金银,再把男子全部斩杀,把女子掳走,把剩下的老人、孩子扔进火里。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惨叫声直冲云霄,连飞鸟都是绕城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