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禁宫死线：诸王棋局第一步（2/2）
不可尾随逾七步于贵人影中！违则足陷泥淖，身化石俑！
谢昭（张泓）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贵人？王德禄一个内侍总管算什么贵人？！但规则之瞳不会错！它标注的“贵人”，显然是指在这座规则扭曲的皇城里，拥有某种特定身份或能量层级的个体！王德禄作为河间王心腹，其身份象征足以被规则认定为“贵人”！
而此刻，他正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德禄身后，两人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重叠、拉长！他刚刚……正好踏入了王德禄被拉长的影子范围之内！并且已经跟了不止一步！
一股冰冷滑腻、如同沼泽淤泥般的吸力，毫无征兆地从脚下传来！谢昭（张泓）骇然低头，只见自己那只缠着破布、剧痛无比的右脚，所踩踏的青石地面，竟在视野规则之瞳的标注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流沙般的质感！淡淡的灰白色光芒正从“影子”覆盖的区域渗出，缠绕上他的脚踝！
“不好！” 死亡的警兆瞬间炸响！
千钧一发！二十五世纪物理学天才的应变能力在生死边缘爆发！谢昭（张泓）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意识！他那只剧痛的右脚猛地发力（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却不是向后撤，而是借着这股蹬踏的力量，整个身体如同失控般，狠狠地向左侧的廊柱撞去！
砰！
一声闷响！肩膀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朱漆廊柱上，剧痛传来，却让他险之又险地将身体拖离了王德禄影子的覆盖范围！
那股冰冷滑腻的吸力如同被斩断的触手，瞬间消失。脚下青石板恢复了坚硬的触感。只有右脚伤处因刚才的爆发性用力，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靠着廊柱才勉强没有摔倒，大口喘息着，脸色惨白如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前面的王德禄闻声猛地回头，脸上那习惯性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细小的眼睛里爆射出惊疑不定的厉芒：“张书佐？！你这是作甚？！”
“卑……卑职右脚伤痛难忍，一时失足……冲撞了廊柱……惊扰总管，罪该万死！” 谢昭（张泓）立刻垂下头，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无法作伪的痛楚嘶哑，身体也配合着因剧痛而微微颤抖，将一切归咎于伤势。他心念电转，刚才的“影子规则”绝不能暴露！否则王德禄只需稍加试探，就能让他触发规则而死！
王德禄狐疑的目光如同探针，在他惨白的脸、剧烈起伏的胸膛和被鲜血重新浸透的右脚布条上来回扫视。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猜忌，还有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显然，他不完全相信这个解释。一个寒门小吏，敢在他面前如此“失仪”？
“哼！张书佐，” 王德禄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走路可要当心些！这宫里的路，一步踏错，可是要粉身碎骨的！千岁最讨厌毛毛躁躁、不成体统之人！” 他刻意加重了“粉身碎骨”和“不成体统”几个字，既是警告，也是试探。
“卑职……卑职谨记总管教诲！” 谢昭（张泓）把头垂得更低，姿态放得极低，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王德禄的疑心已被勾起，接下来的路，步步杀机。
果然，王德禄不再让他紧跟身后，而是侧过身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张书佐脚上有伤，还是咱家扶着点吧，莫要再‘失足’了。” 说着，竟真的伸手过来，作势要搀扶谢昭（张泓）的手臂。
这一扶，看似好意，实则是毒计！
谢昭（张泓）右眼规则之瞳印记再次传来灼痛预警！视野中，王德禄伸过来的那只胖手上，萦绕着极其淡薄、却真实存在的灰白色规则光芒！与刚才影子的力量同源！一旦被他真正触碰到身体，天知道会触发什么更恐怖的连锁规则！
不能碰！！！
谢昭（张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一缩手臂，身体因动作过大再次撞在廊柱上，发出一声痛哼：“嘶……不敢劳烦总管！卑职……卑职自己还能走！” 他脸上挤出痛苦又惶恐的表情，挣扎着试图靠自己的力量站稳，表现得就像一个因伤痛和恐惧而反应过激的卑微小吏。
王德禄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剩下阴沉和一丝被接连“冒犯”的怒意。他细小的眼睛里寒光闪烁，死死盯着谢昭（张泓）：“张书佐，你今日……似乎格外紧张啊？莫非是心里有鬼？”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压在谢昭（张泓）心头。他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激烈的反应，已经引起了王德禄更深的怀疑。这条老狐狸，在用言语和行动编织一张致命的网！
就在这剑拔弩张、几乎一触即发的时刻——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皇宫的死寂！整个回廊，不，是整个洛阳皇城，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啊！” 王德禄猝不及防，惊叫一声，肥胖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慌忙扶住旁边的廊柱。
谢昭（张泓）更是被剧烈的震动抛离了廊柱，重重摔倒在地！右脚的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廊檐下的气死风灯疯狂摇摆、碰撞！灰尘簌簌落下！远处隐约传来宫墙倒塌的轰鸣和无数惊恐的尖叫！
震动持续了数息，才缓缓平息。但空气中弥漫的恐慌却如同瘟疫般瞬间扩散开来！
滋啦——！** 左耳电流杂音疯狂尖啸！左眼视野瞬间被一个巨大的、充满整个视网膜的卫星俯瞰画面占据！
地点：北美大陆核心！芝加哥区域上空！
画面中，曾经象征着人类科技巅峰的宏伟都市群，此刻已化为一片末日般的废墟！摩天大楼如同被巨神掰断的积木，扭曲着倒塌、倾覆！巨大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撕裂大地，吞噬着残存的建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无数悬浮生态舱的残骸如同垃圾般散落在废墟之上！更恐怖的是，在废墟的中心区域，大地如同沸腾般拱起、撕裂！炽热粘稠的、冒着黑烟的暗红色岩浆，正如同巨兽的血液，从地底深处喷涌而出！所过之处，一切都在融化、汽化！
地动！火山爆发！
天启冰冷无情的宣告，如同丧钟，在谢昭（张泓）和全球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北美联邦天选者·杰克逊·二次死亡确认！】
【违反规则：不可踏入熔岩领主（lv.7）领域核心】
【惩罚叠加：区域性天灾——火山喷发！】
杰克逊！那个开局就被罗马百夫长视线碾死的北美天选者！他第二次复活后，显然又踏入了更恐怖的规则陷阱！这一次，不仅他自己在岩浆中灰飞烟灭，引发的天灾更是直接升级为毁灭性的火山喷发！整个北美核心区域，化为炼狱！
轰！！！
这宣告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王德禄和谢昭（张泓）的心头！王德禄脸色煞白，扶着廊柱的手都在颤抖，眼中充满了对“天威”的极致恐惧，刚才的猜忌和阴沉瞬间被这灭顶之灾的恐慌所取代。
而谢昭（张泓）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眼前是芝加哥炼狱般的景象，耳中是天启冰冷的宣告，身体承受着右脚撕裂般的剧痛。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绝望和同样冰冷的明悟，如同寒流般冲刷过他的灵魂。
规则抹杀，真实不虚。
国运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步踏错，即是深渊。不仅自己身死，更将拉上整个华夏陪葬！
王德禄的猜忌？河间王的杀机？张泓记忆的同化？在这残酷的、全球性的死亡倒计时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致命！
他挣扎着，用还能动的左手，死死抠住冰冷地面粗糙的缝隙，一点一点地，拖着那只如同废掉的、剧痛无比的右脚，再次将自己从尘埃中撑了起来。脸上混杂着血污、冷汗和尘土，狼狈不堪，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所有属于张泓的卑微、恐惧、怨毒，都被这接踵而至的死亡宣告和剧痛强行碾碎、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退无可退的、如同寒铁般的极致清醒。
他抬起头，看向惊魂未定的王德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恐慌的平静：
“王总管，地动山摇，恐非吉兆。千岁……怕是等得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