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神通初显，七十二变巧用计（1/2）

杨戬天眼初开，虽仅一线，却已如暗室明灯，照见了自身力量前路的浩渺与清晰。那源自《八九玄功》的肉身神通，亦随之水涨船高，不再仅仅是硬撼刀兵的坚固，更开始展露出其千变万化、妙用无穷的一面。只是这变化之能，于他而言，尚属初窥门径，如同稚儿持重锤，需得小心揣摩，方能施展。

这一日，黑鸦堡核心层再次齐聚盟主府议事厅。相较于数日前得知圣战消息时的凝重与肃杀，此刻厅内气氛虽依旧紧绷，却多了几分因实力增长而带来的沉稳底气。

哪吒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下方众人。纳尔森浑身散发着铁血煞气，显然连日操练兵马不曾懈怠；精灵艾斯特尔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优雅从容，身边放着一卷新绘制的魔法防御节点图；矮人格洛克·火须则抱着一柄新出炉、泛着幽蓝寒光的战斧胚子，正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悟空的灵体最是悠闲，翘着腿飘在半空，对着墙壁上悬挂的北境地图指指点点，似乎在琢磨从哪里下棍比较痛快。

而静立一旁的杨戬，气息愈发渊深，虽沉默依旧，但那双偶尔开阖的眸子深处，仿佛有淡金漩涡流转，令人不敢直视。他额上那道疤痕，如今细看，隐约能见一道极淡的金色竖痕，平添几分神秘与威严。

“各地备战情况如何？”哪吒开口，声音平稳，将众人注意力拉回。

纳尔森率先出列，声若洪钟：“回盟主！龙焰军团主力已尽数召回，新募兵卒三万，正以老带新，日夜操练战阵，已有雏形！各堡防务均已加强，库存军械正在加紧分发，工坊出产的五百具新式重弩已部署至关键隘口！”

艾斯特尔接着道：“银月城增援的第一批五十名精灵游侠与二十名法师已抵达，正在协助构建预警法阵。魔法材料通道保持畅通，但近日发现，通往王都方向的几条隐秘商路，受到不明势力骚扰，已有三支小型商队失联。”

格洛克晃了晃手中的斧头，闷声道：“俺们矮人没问题！工坊火力全开，魔导炮又成功试制出两门，就是这核心的能量传导符文还是不够稳定，炸了一次炉，亏得俺反应快！另外，你要的那些‘小玩意儿’，第一批已经弄好了。”他说着，从脚边提起一个沉重的金属箱子，哐当一声放在地上打开。

只见箱内并非兵刃，而是数十套看似普通的皮甲、布衣、甚至还有几套略显陈旧的锁子甲，样式各异，有北境平民常穿的，有商人服饰，甚至还有两套风格粗犷、类似佣兵或边境流浪者的装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装着色泽古怪的液体和粉末。

“易容伪装之物。”格洛克解释道，“按你的要求，衣物都是旧货，沾染了各地不同的气味，保证看不出是新做的。这些药水粉末，可以暂时改变发色、肤色，甚至模拟一些小伤痕，都是俺根据古籍和精灵提供的配方鼓捣出来的，效果不敢说天衣无缝，但糊弄一般探查没问题。”

哪吒满意地点点头：“有劳大师。此物于眼下，或有大用。”他目光转向杨戬，“杨戬，你神通初成，正可借此物，一试锋芒。”

杨戬微微颔首，走上前，目光扫过箱内衣物与药剂，天眼虽未睁开，但那细微的洞察力已然发动，衣物纤维的磨损程度、药剂成分的细微差异，皆了然于心。他随手拿起一套最普通的、带着些许牲口气味和尘土痕迹的北境牧民皮甲，又取了一瓶能令肤色变得粗糙黝黑的药水。

“变。”

只见他周身淡金光芒微不可察地一闪，并未有惊天动地的声势，那套皮甲便已自然而然地穿在了他身上，尺寸合宜，仿佛本就是他的衣物。同时，他面部轮廓似乎发生了些许极其细微的调整，皮肤变得粗糙暗沉，眼角多了几道符合身份的细纹，连带着眼神中的那份深邃与威严也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底层牧民的、带着几分警惕与麻木的浑浊。

顷刻之间，那位气度不凡、冷峻强大的二郎真君已然消失，站在众人眼前的，赫然就是一个饱经风霜、再普通不过的北境牧民！甚至连他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也都被完美地隐藏起来，若非亲眼所见其变化过程，绝难相信此人就是杨戬！

“妙啊！”纳尔森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赞叹，“这……这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

艾斯特尔眼中也闪过惊异之色：“不仅是外貌，连生命气息与能量波动都完全改变了！这等变化之术，远超我族魔法幻术！”

悟空飘下来，绕着变化后的杨戬转了两圈，抽了抽鼻子（灵体状态并无实质嗅觉，但习惯使然），啧啧称奇：“嘿！有点意思！连味儿都变了！你这三只眼，花样还挺多！”

杨戬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这具“新身体”的协调性，微微蹙眉，似乎对某些细节还不甚满意，但用于初步实践，已然足够。他看向哪吒，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哪吒眼中精光一闪，道：“艾斯特尔长老方才言及，通往王都方向的商路受扰，商队失联。此事绝非偶然，恐是教廷或王都某些势力，欲断我耳目与外联，为圣战清扫障碍。杨戬，你便以此身份，混入一支前往王都方向的侦查小队，一则查明商路受阻真相，揪出幕后黑手；二则，伺机潜入王都，探听教廷与王室最新动向，尤其是关于圣战筹备的具体情况，以及……那位伊丽莎白公主的处境。”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王都水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教廷眼线遍布。你初至王都，需万分谨慎，非必要时，不可暴露身份与实力。一切以探查情报为先。”

“明白。”杨戬言简意赅，声音也刻意模仿得沙哑低沉。

哪吒又对格洛克道：“大师，再准备一些便于隐藏、不起眼的防身之物与他。”

格洛克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包在俺身上！保证看起来跟破烂一样，用起来要人命！”

当日傍晚，一支由五名精锐龙焰军团士兵伪装的小型商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黑鸦堡，沿着一条相对隐秘的小路，向南而行。队伍中，多了一位沉默寡言、面容沧桑的北境牧民“杨三”，负责照看几头驮运着北境特产的雪原长毛牛。

杨戬骑在一头温顺的牦牛背上，微微佝偻着背，目光看似茫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实则天眼那无形的洞察力已如同水银泻地，将方圆数里内的风吹草动、能量异常尽收心底。他能“看”到潜伏在岩石后的暗哨，能“听”到远处风中传来的、常人所不能闻的细微对话，更能感知到地底深处那若有若无的魔法陷阱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