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下秘境（2/2）
然而，此刻这本应纯净无瑕的玄牝之门，边缘却缠绕着无数如同黑色血管般的混沌纹路，正不断地将污秽之力注入水眼深处！而在水眼正上方，悬浮着一颗约莫拳头大小、不断搏动着的、纯粹的黑色肉瘤！它如同心脏般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强烈的混沌恶意，并吸收着从玄牝之门中逸出的本源水气生长！
混沌种子！ 这便是混沌核心得以控制共工、污染水元的真正根源！它竟被埋藏在了共工力量最核心的诞生之地！
“必须毁掉它！”羿毫不迟疑，轩辕剑罡爆发，直斩那黑色肉瘤！
然而，剑罡接近肉瘤时，肉瘤表面猛地睁开无数只细小、疯狂的眼睛！一道扭曲、污秽的屏障闪现，竟将轩辕剑罡堪堪挡住！
同时，整个洞穴剧烈震动起来，那玄牝之门中涌出的不再是纯净水元，而是混杂着混沌之力的漆黑水流，化作无数狰狞的守护魔物，扑向两人！这些魔物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混沌生物都要强大、古老，带着本源的气息！
一场恶战瞬间爆发！羿剑出如龙，金光纵横，与那些守护魔物激战在一起。姜石年则尝试以共工水精之力沟通玄牝之门，试图净化那些混沌纹路，却收效甚微。那“混沌种子”扎根太深，已与玄牝之门的部分本源纠缠在一起！
“桀桀桀……”那混沌种子发出刺耳的尖笑，一股混乱的精神冲击直冲两人识海，“毁灭我？便是毁灭这部分水之本源！共工便是榜样！融入混沌吧，成为这新秩序的一部分！”
姜石年紧守心神，一边以轩辕剑护体，一边急速思考。《禹王心经》强调平衡与疏导，而非纯粹毁灭。共工水精之力可与玄牝之门共鸣，但不足以净化这深植的“种子”。
忽然，他想起禹王最终密室中关于“净化而非消灭”的领悟，以及相柳灵魂被净化解脱的过程。
“羿！护住我！莫要让魔物干扰！”姜石年大喝一声，随即盘膝坐下，将共工水精置于身前，同时双手按地，尝试调动大地之力。
“地脉虽不直接连通于此，但我可尝试以自身为桥，引动定海神针之力！”他冒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定海神针已定住天下水元，与这玄牝之门必有感应！
他集中全部精神，通过共工水精与天下水元的联系，去感应那远在陈都之外的定海神针！意念跨越千山万水，艰难地建立起一丝微弱的连接。
“神针！助我净化本源！”
远方的定海神针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一道细微却无比纯粹的金色光流，仿佛无视空间距离，沿着那无形的连接，骤然降临在这幽深的水底洞穴！金光注入共工水精，水精顿时蓝光大盛，变得晶莹剔透！
姜石年引导这结合了定海神针秩序之力与共工水精本源之力的光芒，射向那搏动的混沌种子！
“嗷——！” 混沌种子发出痛苦的尖啸，表面的眼睛纷纷爆裂，黑色肉瘤剧烈扭曲，冒起阵阵黑烟！那些缠绕玄牝之门的黑色纹路也开始逐渐淡化。
有效！ 然而，混沌种子做着最后的疯狂反扑，更多的混沌魔物从玄牝之门中涌出，羿的压力陡增。姜石年也感到精神力的急剧消耗。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那原本即将被净化的混沌种子，核心处突然裂开，一道极其精纯、甚至带着一丝神圣气息、却又无比冰冷无情的混沌光芒猛地射出，并非攻击姜石年或羿，而是瞬间扫描了整个洞穴，然后化作一道信息流，强行涌入姜石年脑海！
那不是攻击，而是一段“记忆”或者说“真相”！
姜石年“看”到了——天地初开，清浊分离，但分离并非彻底。混沌并非后来侵入，而是天地诞生时与秩序一体两面的伴生之物！所谓“净化”，不过是将其暂时压制回平衡状态，根本无法彻底消灭！每一次看似成功的“封印”或“净化”，都只是为下一次更剧烈的爆发积蓄力量！而这“混沌种子”，正是混沌本质的一种显化，只要天地不完美，人心有阴暗，它便永远存在，并在合适的时机于各处“重生”！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这段混乱的信息流中，他隐约捕捉到了几个模糊的画面：昆仑山底深处类似的波动、幽冥地府中翻腾的怨气、甚至……人类部落中悄然滋生的贪婪与背叛……
混沌，无处不在。共工，绝非个例。
轰！ 混沌种子在金光与蓝光的共同作用下，终于彻底消散，化为虚无。玄牝之门的混沌纹路也渐渐褪去，重新开始散发出相对纯净的本源水气。
洞穴内的混沌魔物失去源头，纷纷溃散。
战斗结束了，洞穴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玄牝之门缓缓旋转的声音。
但姜石年站在原地，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毫无胜利的喜悦。羿走过来，看到他脸色不对，忙问：“石年，怎么了？那东西临死前伤到你了？”
姜石年缓缓摇头，声音干涩：“它没有伤我……它只是，告诉了我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望向那恢复纯净、却依旧脆弱的玄牝之门，缓缓道：“混沌，是杀不死的。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延缓了最终的进程。它早已渗透到天地的各个角落。”
他将那片段化的画面告知羿。羿闻言，也陷入了沉默，脸上首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凝重。
水下秘境探索完毕，他们发现了共工悲剧的根源，净化了一处混沌源头，却也得知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
两人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这座沉寂于水下的古老水府。回头望去，共工水府在定海神针力量的影响下，结界似乎在缓慢自我修复，但那玄牝之门所在的深处，依旧是一个需要永恒警惕的伤口。
浮出水面，阳光依旧明媚，劫后余生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希望。但姜石年知道，一场远比洪水更可怕、更无形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将这个消息，尽快告知西王母等上古神明，共同应对这遍布天地、源于本源的危机。
未来的道路，似乎更加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