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书法绘画:逸笔草草,看不懂但觉厉(1/2)

被王子猷坑得饿了一整天的马骥,第二天一早就蔫头耷脑地去找嵇康——他实在饿怕了,嵇康那里常年备着干饼和米酒,至少能填肚子。刚走到嵇康的竹屋前,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赞叹声,还有毛笔划过竹简的“沙沙”声。

“嵇兄这字,真气贯注,笔走龙蛇啊!” “是啊是啊,这‘飞白’之处,如断云连雾,妙不可言!”

马骥凑过去一看,只见嵇康坐在案前,案上铺着一张泛黄的麻纸(魏晋时纸还比较珍贵,多用来写字),旁边放着一个墨锭和砚台,墨汁研磨得浓黑发亮。嵇康手里握着一支狼毫笔,笔杆是象牙做的,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凝神静气,手腕轻转,笔锋在纸上划过,写下的行草笔画流畅,时而粗重如崩石,时而轻盈如游丝,字与字之间连笔自然,像一条游动的龙,充满了气势。

案旁围着几个名士,有向秀,还有个马骥不认识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正拿着一支画笔,在另一张纸上作画。他画的是山水,用墨浓淡相宜,近处的竹子用重墨勾勒,竹叶苍劲;远处的山峦用淡墨渲染,若隐若现;中间留了一大片空白,像是云雾,又像是流水,意境悠远。

“好!此画意境空灵,得其神而忘其形,妙哉!”向秀指着画中的留白,赞叹道,“此处留白,让观者自有想象,比填满更有韵味!”

马骥嘴里嚼着嵇康递给他的干饼,凑在旁边看热闹。他看着嵇康的字,觉得很狂放,很潦草,有点像他上学时同桌写的连笔字,又有点像医生开的处方单,可就是说不出哪里好;再看那幅山水画,只能看出有山有竹,具体画的是哪座山,哪片竹林,完全看不出来——这也太抽象了吧?

可周围的名士们却看得津津有味,有人指着嵇康写的“逍遥”二字,说:“这‘逍’字的竖弯钩,如壮士佩剑,有洒脱之气!” 有人指着画中的竹子,说:“这竹叶的走向,暗合《庄子》‘天籁’之意,自然天成!”

马骥嚼着干饼,心里嘀咕:“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只看到一堆墨疙瘩和歪歪扭扭的字?” 他正想着,嵇康放下笔,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马兄以为此字此画如何?”

马骥一口干饼差点噎住,他赶紧咽下去,喝了口米酒,脑子飞速运转——完了完了,又到了暴露文化水平的时候!他赶紧搜刮肚子里那点可怜的艺术词汇,都是以前看画展时听来的,半懂不懂。

“呃……好!非常好!”他先定下调子,指着嵇康的字,“嵇康兄这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这个……这个笔画之间的空白,就是那个‘飞白’吧?处理得特别有感觉!对,飞白!一看就有逍遥物外的劲儿!” 他记得刚才向秀提到了“飞白”,赶紧用上。

然后他又转向那幅山水画,指着留白的地方:“这幅画也特别好!意境深远!这个……这个空白,就是‘留白’吧?太艺术了!让人有无穷的想象空间!我觉得……特别有抽象派的感觉!” 他把现代艺术术语“抽象派”也搬了出来,心里虚得直打鼓——不知道这帮名士会不会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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