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陆展博表白成功(1/2)
与别墅里蜜得发齁的缱绻氛围判若云泥。
楼下酒吧里。
正沸沸扬扬上演着一出笑料百出的劝酒闹剧。
酒吧的门裹挟着一股湿冷黏腻的潮气扑面而来,门口挂着的塑料风铃叮铃哐啷乱响,跟室内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搅成一团,反倒衬得这方寸之地多了几分鸡飞狗跳的热闹劲儿。
天花板上的灯像抽了风似的疯狂打转,紫的、粉的、绿的光束活像挣脱缰绳的野驴,在油腻打滑的地板上、斑驳掉漆的墙壁上、挤得满满当当的卡座间横冲直撞,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透着股光怪陆离的荒诞迷离感。
最里头的沙发上,陆展博软趴趴地瘫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光了筋骨的烂面条,头发乱糟糟地黏在汗涔涔的额头上,眼眶红得像兔子,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酱红色,一看就喝得酩酊大醉。他手里死死攥着个空啤酒瓶,胳膊耷拉在卡座边缘,脑袋像按了弹簧似的一点一点,嘴里还嘟嘟囔囔地碎碎念,满是颓丧到骨子里的怨气,活像只被暴雨浇透的丧家犬,连撇着的嘴角都透着股自怨自艾的窝囊劲儿。
吕子乔斜斜地倚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身闪得人眼睛疼的亮片衬衫敞着两颗扣子,露出刻意练得线条分明的胸肌,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手里把玩着一个空玻璃杯,指节轻轻敲着杯壁,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油滑狡黠,却又掺了几分难得的真心实意,正唾沫星子横飞地对着陆展博絮絮叨叨地开导。
而张伟则缩在卡座最角落的旮旯里,穿着件洗得发白起球的格子衬衫,领口歪歪扭扭地卷着两层,脸上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憨笑,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会儿瞄瞄蔫头耷脑的陆展博,一会儿瞅瞅唾沫横飞的吕子乔,手里还偷偷攥着半杯啤酒,活像个蹲在戏台子底下扒着台沿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嘴角的傻笑就没下去过。
“展博,我的亲兄弟,你瞅瞅你这熊样,跟被冰雹砸过的黄瓜似的,至于吗?”吕子乔抬手拍了拍陆展博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得从沙发上滑下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劝导,“人生这玩意儿,就跟这酒吧里的鸡尾酒似的,有甜得齁人的,就有酸得掉牙的,有烈得烧嗓子的,就有淡得像白水的,老天爷从你跟前薅走点不顺心的破烂玩意儿,总得换点新鲜稀罕东西补偿你,这叫能量守恒定律,懂不懂?”
陆展博慢悠悠地抬起耷拉的脑袋,眼皮重得像挂了铅,眼神迷离得像蒙了层厚厚的雾,嘴里哼哼唧唧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连带着吐字都含糊不清、磕磕绊绊:“补偿?比方说这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台风?也是老天爷特意打包快递给我的?那我是不是得敲锣打鼓地感恩戴德,请它老人家过来喝两杯,再给它磕几个响头敬个五体投地啊?”他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空啤酒瓶,瓶底在桌子上磕得砰砰响,差点没砸到自己的手。
“哎哎哎,展博,你可不能再喝了!”张伟眼疾手快地从沙发上蹦起来,一把夺过陆展博手里的啤酒瓶,动作快得像只抢食的黄鼠狼,生怕慢一秒就被人抢回去。他把空酒瓶往桌子底下一塞,随即又露出一副谄媚到骨子里的笑容,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死死盯着陆展博面前没喝完的半杯啤酒,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的雀跃:“你看你都喝得站不稳了,再喝就得钻桌子底下去打呼噜了,酒这玩意儿,喝多了伤肝伤胃伤脑子,多不划算。不过嘛,为了不让这好酒白白浪费,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解决掉,你放心,我保证一滴都不剩下,绝对喝得干干净净!”
陆展博看着张伟那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德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白眼珠都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了,嘴角抽了抽,语气里满是无语的吐槽:“张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想喝酒就大大方方地说,别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搞得好像你是为了我好才委屈自己喝酒似的,我看着都替你臊得慌。”
“哎呀,展博,你这就不懂了,这叫物尽其用、杜绝浪费,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张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拿起那半杯啤酒,抿了一小口,眯着眼睛露出满足到飞起的神情,活像只偷吃到蜂蜜的小老鼠,“再说了,我这也是真心为了你好,你喝多了难受得直哼哼,我帮你分担点,咱俩谁跟谁啊,那可是过命的兄弟!”
吕子乔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伸手照着张伟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你别在这儿添乱,没看见展博正伤心欲绝呢吗?先把你的酒瘾收一收,等会儿把展博哄开心了,少不了你的酒喝。”
他转头又看向陆展博,清了清嗓子,语气瞬间变得一本正经,带着几分专业鉴赏家的架势,“展博,我刚才说的补偿,可不是指这破台风,是你身上这股子独一份的忧郁气质!你别动,就保持这个姿势,太有感觉了!”
陆展博被他说得一愣,下意识地停下了晃悠的脑袋,眼神茫然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困惑:“忧郁气质?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觉得头晕乎乎的。”
“你不懂,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吕子乔绕着卡座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频频点头,眼神里透着股夸张到离谱的赞叹,“你现在这眼神,朦胧中带着点饱经沧桑的疲惫,颓废里藏着点深不可测的深邃,跟梁朝伟当年演《花样年华》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那叫一个勾魂夺魄!再看你这眉宇之间,淡淡的愁绪拧在一起,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清冷疏离感,活脱脱就是年轻时候的金承武,帅得让人移不开眼、挪不动脚!”
张伟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嘴里还嚼着花生,含糊不清地附和:“展博你现在这模样,确实有点那味儿了,比平时木讷呆板的时候帅多了,简直判若两人!”
陆展博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下意识地挺了挺佝偻的腰板,手里不自觉地又拿起一个啤酒瓶,姿势僵硬地举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和不确定:“真的假的?我真有这么帅?没骗我?”
“那可不!我吕子乔什么时候骗过你?”吕子乔拍着胸脯保证,眼神里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他伸手指着陆展博拿啤酒瓶的手,语气愈发夸张,“你再看你拿啤酒瓶的这个动作,手腕微微弯曲,手指随意地搭在瓶身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范儿,乍一看,跟吴震宇演黑帮大佬的时候一模一样,气场全开,威慑力十足!”
陆展博的嘴角刚要扬起,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就听见吕子乔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憋不住的调侃,差点没笑出声:“不过嘛,就是脸长得有点像曾智伟,圆乎乎的,少了点男神该有的棱角分明,不然绝对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让她们排队给你送情书!”
“噗——”
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啤酒,瞬间被陆展博喷了出来,白色的泡沫溅了对面的吕子乔一身,连带着桌子上的花生壳、瓜子皮都被溅得乱飞。陆展博捂着嘴剧烈咳嗽,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刚才那点颓丧和飘飘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调侃后的哭笑不得,指着吕子乔半天说不出话:“吕子乔!你故意的吧!合着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损我是不是?亏我还真以为你在夸我!”
吕子乔低头看着自己亮片衬衫上的啤酒渍,嘴角抽了抽,随即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伸手拍了拍陆展博的后背,帮他顺气,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客观公正的评价,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嘛!你看你,刚才还蔫蔫的像棵快枯死的草,现在不就精神多了?眼睛都亮了!”
“我精神个鬼!”陆展博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了擦嘴和下巴,心里的郁闷倒是真的消散了不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也就你,能把损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我算是服了你了。”
张伟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啤酒都快洒出来了,他拍着大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哈哈哈,子乔你也太有才了!展博,你刚才那反应,简直绝了,跟被雷劈中了似的,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张伟,你也别笑,小心我把你那杯酒也抢过来倒进垃圾桶里!”陆展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啤酒,又喝了一口,不过这次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颓丧和郁闷,反而多了几分被逗乐后的轻松自在。
吕子乔看着他终于舒展的眉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心里暗自得意。他就知道,对付陆展博这种闷葫芦、死脑筋,与其正儿八经地开导,不如用这种插科打诨、嬉笑调侃的方式,既能让他发泄心里的情绪,又能让他从负面情绪里钻出来,比说多少大道理都管用。
楼下的公寓大堂内。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卷来的潮湿土腥味,混着大堂角落绿植盆栽散发的清浅草木气,透着股雨后特有的凌乱与清冽。
就在这时,两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裹着湿透的毛巾,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身后的玻璃门被狂风猛地甩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
关谷神奇一手死死攥着毛巾捂在头顶,一手胡乱抹着脸上的雨水,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脑门上,模糊了眼底的神情,只剩满脸的惊魂未定,活像只被暴雨淋傻的企鹅。
“喔!我的天呐!这雨简直邪门到家了!前一秒还万里无云,下一秒就跟天河决堤似的,劈头盖脸往人身上砸!”关谷神奇扯着嗓子大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抓狂,他一边使劲跺脚甩掉鞋子上的积水,一边狠狠拧着毛巾里的水,水珠顺着毛巾边缘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溅得脚下的地板湿了一大片,“早知道这雨下得这么疯魔,就算拿十份限量版漫画诱惑我,我也不跟你们去凑打篮球的热闹了!”
跟在他身后的曾小贤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运动服湿得能拧出半碗水,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那不是很壮实的身形,头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带,一绺一绺地粘在脸颊和脖子上,手里的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上,滴着的水珠顺着衣摆往下淌,脸上却挂着夸张到扭曲的表情,像是刚从鬼门关闯了一遭。
“你还好意思吐槽雨诡异?刚才那场篮球赛才叫离谱到突破天际!”曾小贤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慨,还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足足打了八个加时赛!我活了快三十年了,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磨人的比赛,腿都快跑断了,嗓子喊得冒烟,差点以为今天就要壮烈牺牲在篮球场上了!”
关谷神奇闻言,顿时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抓狂瞬间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取代,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语气里满是后怕:“还好还好!最后多亏了一菲那记石破天惊的绝杀三分,简直帅到炸屏!要是再打一个加时赛,我这条老腿肯定扛不住,指不定就得在雨里瘫成一滩烂泥,被雨水冲跑了!”
曾小贤连连点头,认同地叹了口气,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大堂的自动贩卖机前,摸索出两枚硬币投了进去,“哐当”一声,一罐冰镇饮料掉了出来。
他拧开瓶盖,猛地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才稍微缓解了刚才的燥热与疲惫。
他咂了咂嘴,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恍然地看向关谷神奇,语气里满是疑惑与慌张:“哎!等一下!我们的超级mvp呢?刚才力挽狂澜的绝杀功臣胡一菲呢?怎么没跟我们一起跑回来?该不会被雨水冲跑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大堂的玻璃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伴随着一阵呼啸的狂风和劈头盖脸的雨水,胡一菲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她的秀发被雨水淋得贴在头皮上,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两侧,勾勒出凌厉的下颌线,身上的篮球服湿得透透的,紧紧裹着她挺拔的身形,脚下的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战神。她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眼神里燃着熊熊怒火,走路的姿势依旧挺拔如松,却透着股压抑到极致的暴躁,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母狮子,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
“你们两个没用的窝囊废!”胡一菲刚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声音洪亮得震得大堂的吊灯都微微晃动,“打球的时候缩手缩脚的,跟两只没睡醒的树懒似的!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在跟人打篮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跟敌方中锋谈情说爱,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看得我都替你们臊得慌!”她顿了顿,语气里的怒火更盛,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要不是小周郎不知道带着诺澜跑哪腻腻歪歪谈恋爱去了,要是他跟我搭档,我们早就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碾压,哪还用熬到八个加时赛,遭这份罪!”
关谷神奇被骂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屁颠屁颠地凑上前,脸上堆着谄媚到极致的笑容,脑袋点得像捣蒜,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一菲你说得太对了!我们刚才确实发挥得一塌糊涂,简直是拖后腿的累赘!还是你厉害,那记绝杀简直神乎其技,堪称篮球界的传奇!你快别在这站着了,浑身都湿透了,风一吹多冷啊,赶紧回房间换身干爽的衣服,不然冻感冒了可就糟了!”
曾小贤也赶紧扔掉手里的饮料罐,跟着凑上前点头哈腰,脸上的笑容比关谷神奇还要谄媚:“对对对!一菲你就是我们的救世主!mvp的宝座非你莫属!快回去换衣服,千万别着凉了,你要是生病了,我们可没人敢牵头组织活动了!”
胡一菲瞪了他们俩一眼,刚要开口继续吐槽,鼻子突然痒得厉害,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眉头拧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这么痒……”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喷嚏就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啊切!!!”
这声喷嚏来得又急又响,震得她自己都晃了晃,鼻尖瞬间变得通红。曾小贤见状,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挑着眉毛,憋着笑凑上前,语气里满是调侃:“哟!胡一菲,你这是感冒了?刚才还牛气冲天的,现在怎么就被雨水给撂倒了?”
“不可能!我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感冒!”胡一菲梗着脖子反驳,语气强硬得像是在宣战,可话音刚落,又一个喷嚏接踵而至:“啊切!”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尖,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和懊恼,“奇怪,我鼻子里怎么塞了这么多东西?堵得慌!”
曾小贤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他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想探探胡一菲的额头,语气里满是紧张:“你肯定是感冒了!浑身湿透了站在这吹风,不感冒才怪!快别动,我看看烧不烧!”
“烦不烦啊!我说了我没感冒!”胡一菲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语气依旧强硬,可话音刚落,第三个喷嚏就打了出来:“啊切!”紧接着,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神也开始涣散,身体晃了晃,毫无征兆地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一菲!”曾小贤眼疾手快,赶紧上前一步,伸出胳膊稳稳地搂住了胡一菲的腰,将她牢牢扶住,脸上满是焦急与慌乱,语气都带着几分颤抖:“一菲!你怎么样?别吓我啊!”
关谷神奇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凑上前,眼神里满是担忧,语气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了?是不是真的感冒加重了?”
曾小贤小心翼翼地抱着胡一菲,感受着她身体的重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心里慌得不行,声音都带着哭腔:“她,她生病了!肯定是淋雨着凉了,刚才硬撑着才倒下的!这可怎么办啊?”
“别慌别慌!”关谷神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急切却带着几分镇定,“快!扶她去我房间,我行李箱里带了感冒药,还有退烧贴,先给她吃点药,捂捂汗应该就好了!”
曾小贤点点头,赶紧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胡一菲打横抱起,动作笨拙却透着几分细心。胡一菲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色依旧苍白,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忍受着不适。关谷神奇在旁边帮忙扶着胡一菲的腿,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电梯口走去,脚步匆匆,生怕耽误了时间。
3601公寓的客厅里。
狂暴的台风像是挣脱桎梏的巨兽,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向窗户,玻璃被吹得发出沉闷的嗡鸣,雨水在窗面上蜿蜒成凌乱的水痕,将窗外的夜色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昏沉。
陈美嘉蜷在沙发角落,眉头拧成一团,眼神死死盯着窗外肆虐的风雨,满是懊恼与烦躁。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塞得满满当当,地板上堆着扎成捆的红玫瑰,沙发缝隙里掖着零散的花束,就连电视柜的抽屉都被鲜花塞满,娇艳的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本该是情人节最抢手的浪漫信物,此刻却成了让她坐立难安的烫手包袱——这场猝不及防的台风,彻底搅黄了她和唐悠悠的卖花计划,更让她输掉和吕子乔赌约的风险陡增,一想到如来神掌,她就浑身发紧。
唐悠悠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摊开的剧本,目光却早已飘远,落在满地的玫瑰上,眼底满是无奈的惋惜。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心里也在为这满屋子卖不出去的鲜花发愁,却又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只能任由焦虑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公寓的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湿冷气息的林宛瑜拎着小巧的行李箱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疲惫,眼底却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让所有航班被迫取消,她本已过了安检,距离登机只剩一步之遥,最终却只能折返回公寓,带着满心的无奈与疲惫,重新踏入这个熟悉的空间。
刚走进客厅,林宛瑜的目光就被满屋子的玫瑰牢牢吸引,瞳孔骤然放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她站在原地,视线扫过地板、沙发、电视柜,每一个角落都被娇艳的红玫瑰占据,仿佛闯入了一座小型玫瑰花园,满心都是震撼——她从未见过有人把这么多鲜花藏在客厅里,那架势,简直像是把整个花店都搬回了家。
陈美嘉见状,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想要把身边的花束往沙发底下塞,动作慌张又笨拙,眼底的窘迫藏都藏不住。她清楚,这些没卖出去的玫瑰一旦被吕子乔发现,等待她的不仅是无休止的嘲笑,还有那十记如来神掌的“惩罚”,所以只能想尽办法把这些花藏起来,祈祷能瞒过那个眼尖的家伙。
林宛瑜放下行李箱,走到沙发边坐下,渐渐平复了内心的惊讶。她接过唐悠悠递来的温水,指尖捧着温热的杯子,驱散了身上的寒意,随即和两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她便不自觉地提起了楼下大堂的见闻,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陆展博向她表白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羞涩,有迷茫,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纠结。
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陈美嘉眼前一亮,原本焦灼的眼神里骤然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她猛地挺直身子,脑子里飞速运转,一个绝妙的主意瞬间成型。她看着林宛瑜,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全盘计划:只要怂恿林宛瑜去找陆展博好好聊一聊,化解他此刻的失落,再趁机鼓动陆展博买下这满屋子的玫瑰,用这些鲜花给林宛瑜准备一场浪漫的第二次表白,既能成全两人的心意,又能让自己顺利卖掉所有鲜花,稳稳赢下和吕子乔的赌约,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完美计策。
打定主意后,陈美嘉便开始不动声色地劝说林宛瑜,试图让她放下顾虑,主动去找陆展博沟通。她的语气里满是真诚,字字句句都围绕着林宛瑜的幸福,仿佛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帮朋友排忧解难,却在心底悄悄敲定了后续的计划——只要林宛瑜点头,她就能立刻展开下一步,让陆展博成为这满屋子玫瑰的“接盘侠”,彻底摆脱眼前的困境,赢下那场让她提心吊胆的赌约。
客厅里的玫瑰依旧散发着浓郁的芬芳,窗外的台风依旧肆虐,风雨声交织成沉闷的背景音。但此刻的3601客厅里,焦虑的情绪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陈美嘉的满心算计与期待,以及林宛瑜眼底渐渐燃起的犹豫与动摇。
另一边。
周景川的别墅卧室内。
灯光将房间裹进一片静谧的暖意。即便是台风裹挟暴雨的狂躁嘶吼,发出沉闷的轰鸣,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淌出蜿蜒的水痕,却丝毫无法渗透进这方密闭的温柔天地,仿佛与室内的缱绻隔绝成两个世界。
周景川将诺澜轻轻抵在柔软的床榻边缘,掌心温柔地扣着她的后腰,指腹摩挲着她衣料下细腻的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他微微俯身,鼻尖先蹭过她的额头,再滑到她的鼻尖,呼吸间满是她发间淡淡的馨香,混杂着室内清浅的香薰气息,愈发让人沉醉。
诺澜微微仰头,眼帘轻阖,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抖,带着几分羞涩的悸动,主动凑近他的怀抱,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下一秒,周景川的唇便覆了上来,带着滚烫的温度,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缱绻。他的吻先是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像对待稀世珍宝般温柔,舌尖轻轻舔过她的下唇,带着细腻的摩挲感。
诺澜的身体微微一颤,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攥住他后背的衣料,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像是被宠坏的小猫,眼底泛起氤氲的水汽,整个人都软得像没有骨头,彻底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周景川感受到她的回应,吻渐渐加深,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缠绵嬉戏,将满腔的爱意与眷恋都融入这个吻里。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牢牢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烫得人心尖发颤。
诺澜微微睁开眼,眼底满是迷离的水光,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神里盛满了依赖与深情,主动迎合着他的吻,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颈,带着细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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