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土改前的“慈善家”(1/2)

上一章,陈宇等人在接管仓库时发现了日军遗留的金条、特务名册等重要线索,而此时,晋察冀边区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1945 年 9 月 12 日,在张家口城旧警察局会议室,一场重要的晋察冀军区公安局扩大会议正在召开。

钱局长站在会议室前方,神情严肃,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阐述着公安部门新的职能:“同志们,如今抗战胜利,但我们的任务依然艰巨。公安部门肩负着多项核心职责。

而此时张家口旧警察局会议室的木桌已被三十多只搪瓷缸摆满。

钱建国局长的手指在《公安职能条例》上敲出重音,仿宋字体的“锄奸肃特”四个字被他圈了又圈:“眼下最重要的,是防着敌特借土改捣乱。”

陈宇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台上的野菊沾着晨露,是林悦早上从后院掐的。

他翻着户籍组刚送来的名册,指尖在“白敬之”三个字上顿了顿——这人的住址填的是商会大院,和第一卷里清乡党高某的旧宅在同条街。

“陈局,”赵刚突然用胳膊肘撞他,军大衣扫过地上的炭盆,火星溅在名册上,“钱局长叫你呢。”

陈宇抬头时,钱局长正往黑板上写“户籍核查重点”:“小陈,你带保卫科的人,去商会开个座谈会,摸摸地主们的底。

特别是那个白敬之,听说他主动捐地,得看看是真心还是假意。”

(巳时·张家口城商会)商会的青砖楼挂着“欢迎公安同志”的红布,地主们的绸缎马褂在长凳上排开,像串五彩的糖葫芦。

白敬之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正指挥伙计往粥棚抬米袋,粗布袖口磨出毛边,看着比农户还朴素。

“陈副局长,尝尝咱张家口的茉莉花茶。”

白敬之递过茶碗,青花瓷碗底的“和”字刻得很深,指腹摸上去有点硌手。

陈宇的指尖刚触到碗沿,太阳穴突然像被针扎——

1943年的清乡党据点,高某捧着同款茶碗,指腹在“和”字上蹭来蹭去:“用‘善举’笼络民心,比枪杆子管用。”

他的左手食指有块疤,是试枪时走火打的,“等时机到了,这些百姓都会帮咱。”

陈宇猛地晃了晃头,茶碗里的水溅出来,烫在白敬之的手背上。

对方缩手时,陈宇清楚看见他左手食指有块同样的疤痕,形状像片枫叶。

“白先生以前玩过枪?”陈宇往茶碗里续水,热气模糊了对方的脸。

白敬之的笑僵了一瞬,随即用袖口擦手:“年轻时在东北学过几天,不小心走火伤的。”

他往粥棚指了指,“不说这个,陈副局长,您看这粥熬得还行不?”

粥棚前挤满了灾民,翠儿带着妇救会的人在发窝头,粗布围裙上沾着玉米面。

有个老汉举着窝头对天长叹:“白先生真是活菩萨啊!”陈宇注意到,老汉的袖口沾着点青灰——和城西破庙的墙灰一个色。

座谈会上,地主们吵成一锅粥。王掌柜拍着桌子喊:“土改凭啥动我的地?这些年我给八路军送过粮!”

白敬之突然站起来,声音比谁都响亮:“我捐30亩!只要能让百姓过好日子,咱当绅士的,不能只顾自己!”

赵刚在陈宇耳边骂了句:“这老小子演得真像。”军大衣扫过条凳,惊飞了落在上面的麻雀。

陈宇没说话,只是把小李叫到身边,指尖在他手心写了个“盯”字——这是公安内部的暗号,意思是“24小时监视”。

张干事攥着两张戏票,手心的汗把票根都浸湿了。

吴特莲穿着新做的碎花布衫,辫子上系着红绸带,是他昨天刚买的。

两人并肩往戏楼走,路过翠花巷时,吴特莲突然停住,指着墙根的野花:“这紫菀真好看,像不像情报科的暗号标记?”

张干事的心猛地一跳,故意说:“你还知道暗号?”

吴特莲“噗嗤”笑了,伸手摘了朵花别在他胸前:“看你们公安同志总在纸上画,猜的呗。”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在撒娇,“别瞎想了,再不去戏就开演了。”

戏演到一半,张干事假装去解手,悄悄绕到后台——他想试试吴特莲会不会趁机联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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