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地脉深处（2/2）

“是某种能量辐射！退后！”林惊雪立刻下令。众人退回甬道入口，不适感才稍微减轻。

“这地方……太邪门了。”一名士兵喘息着，“感觉像是进了什么巨兽的肚子里。”

林惊雪靠着冰冷的甬道壁，快速思考。这个上古控制中心显然与“圣骸”有关，并且仍在微弱的残余能量下运作。归墟教盘踞在鬼哭涧，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控制中心。他们或许知道如何更有效地激活或利用它？而“圣骸”的加速激活，很可能就是因为接近了这个同源的“母体”设施，产生了强烈共鸣。

必须了解更多！但高强度的能量辐射是个难题。林惊雪的目光扫过那些废弃的金属骨架和破损的控制台。也许……有相对安全的观察点？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圆形空间侧上方、靠近穹顶的一处凸出平台上。那里似乎有一个相对独立的观察室或小控制间，有独立的廊桥与主空间相连，位置较高，或许能避开池底最强的辐射。

“王川，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警戒。其他人，跟我上去看看。”林惊雪指向那条狭窄的、悬浮在半空的金属廊桥。廊桥看起来锈蚀严重，但结构似乎还算完整。

通往观察平台的螺旋阶梯狭窄而陡峭，锈蚀的金属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林惊雪每一步都极其谨慎，测试着阶梯的承重。好在阶梯主体结构异常坚固，虽锈迹斑斑，却无崩塌之虞。

登上平台，果然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室。一面是透明的观察窗（材质非玻璃，而是某种类似水晶的浑浊晶体），正对着下方巨大的圆形控制池。室内同样布满各种破损的控制界面和座椅，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一张倾倒的控制台旁，散落着几块相对完整的、巴掌大小的暗灰色板状物。

林惊雪捡起一块，拂去灰尘。板子表面光滑，入手微沉，边缘有规则的卡扣结构。最奇特的是，当她手指无意识抚过板子表面时，板子内部竟突然亮起一小片微光，浮现出几个极其简洁、但完全无法理解的符号，闪烁几下后熄灭。

“信息存储介质？”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这很像某种古代的“硬盘”或数据板！虽然无法解读，但其本身的存在就是重大发现。

她小心地将这几块板状物收起。就在这时，下方圆形空间入口对面的另一条甬道（与他们进来的方向相对）深处，突然传来了隐约的人声和……鼓点？

林惊雪立刻示意所有人噤声，伏在观察窗前，透过浑浊的晶体向下望去。

只见那条甬道中，火光渐亮。一队身穿暗红色镶黑边祭祀长袍、头戴奇异高冠的人影，正缓步走入圆形空间。他们约有二十余人，动作肃穆，口中吟唱着音调古怪、韵律森然的祷词。队伍中间，四人抬着一副简易的肩舆，上面端坐着一个身形瘦削、面戴青铜鬼面具的身影，看姿态应是首领。

而在这些祭祀身后，竟然跟随着六名步履蹒跚、目光呆滞的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有男有女，皆被绳索捆绑，眼神空洞，仿佛被药物或邪术控制。

归墟教！而且正在举行活祭仪式！

林惊雪握紧了手中的弩。她看到那些祭祀将六名百姓驱赶到圆形池子的边缘，强迫他们跪下。戴面具的首领起身，走到池边，张开双臂，用一种更加高亢、癫狂的语调开始吟唱。其他祭祀跪倒在地，附和着吟唱，鼓点变得急促。

随着吟唱，圆形池底的能量纹路闪烁得越来越频繁，暗蓝光芒越来越亮，嗡嗡声变成了低沉的轰鸣！池底甚至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光雾。

“他们在试图激活这个设施！用活人作为能量引导或祭品！”林惊雪瞬间明白了。归墟教显然掌握了一些催动这上古遗迹的方法，尽管可能很原始、很血腥。

不能让他们得逞！林惊雪正要下令攻击干扰，异变突生！

圆形空间侧方一处原本坍塌的废墟，突然炸开！碎石纷飞中，三具体型比之前在河边遭遇的略小、但动作更为迅捷灵活的金属傀儡冲了出来！它们眼中闪烁着狂暴的暗红光芒，径直扑向正在举行仪式的归墟教徒！

“护法神将失控了？！”一名祭祀惊恐大叫。

场面瞬间大乱。傀儡无差别地攻击视野中的所有活物，锋利如刀的金属臂刃划过，血肉横飞。归墟教徒仓促应战，但他们的刀剑砍在傀儡身上效果甚微。那名戴面具的首领似乎也措手不及，在护卫簇拥下急退，厉声呼喊着什么，试图用哨音和手势重新控制傀儡，但效果不佳，反而吸引了更多傀儡的注意。

趁此混乱，那六名被捆绑的百姓中，有两人挣脱了束缚，连滚爬爬地试图逃向林惊雪他们进来的那条甬道。

“救不救？”身边士兵急问。

林惊雪目光急速扫过战场。傀儡有六具，归墟教徒还剩十余人，双方混战。这是一个机会，不仅可能救人，还能趁乱获取更多信息，甚至……尝试接触那个似乎知道内情的归墟教首领！

“准备绳索，接应那两人。其他人，弩箭准备，瞄准傀儡关节和那个戴面具的首领周围护卫。我们制造混乱，抓个舌头！”林惊雪果断下令。下方，上古遗迹的能量在暴走，傀儡在狂舞，人类在惨叫厮杀。而这幽深地脉中的混乱，或许正是揭开一切秘密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