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赵伟的尸体重新鉴定（2/2）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孙强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沿，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他已经断断续续招供了杀害赵伟的经过，但当苏然提到羟丁酸钠的来源时，他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说话。
孙强，你以为沉默就能掩盖一切？苏然坐在他对面，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这种国家管制的精神药品，黑市交易链条严密，但只要顺藤摸瓜，迟早能查到源头。你现在配合，还能争取从轻处理，否则，你不仅要为赵伟的死负责，还要承担非法买卖、持有管制药品的罪名。
孙强的肩膀微微颤抖，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依旧沉默。苏然知道，他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羟丁酸钠的来源背后，可能还有更复杂的牵扯。她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起身离开了审讯室，留给孙强足够的思考时间。苏队，孙强这态度，明显是有顾虑啊。小李递过来一杯热水，会不会是黑市那边有什么威胁，他不敢说？
苏然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上：很有可能。羟丁酸钠不是普通的街头毒品，能弄到这种药的人，背景肯定不简单。孙强既然敢从黑市购买，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和对方有某种约定，现在他怕招供后遭到报复。那我们怎么办？小李问道，总不能一直耗着他。
不急。苏然摇摇头，我们先从其他方向入手。陈叔那边已经把羟丁酸钠的样本送去做成分分析了，通过药物的纯度、添加剂，或许能锁定生产源头。另外，你去查一下最近一年南城所有涉及精神药品走私、黑市交易的案件，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羟丁酸钠出现，有没有可疑的人员线索。收到！小李立刻转身去查资料。
苏然回到办公室，重新梳理了孙强的社会关系。除了和赵伟的商业纠纷，孙强最近还有一笔大额债务，债主是南城的一个地下钱庄。她让警员去调查这个地下钱庄，发现钱庄的老板叫周虎，是个前科累累的惯犯，早年因走私毒品被判过刑，三年前刚出狱，就开了这家地下钱庄，暗地里还涉及黑市交易。周虎……苏然看着资料上的照片，男人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狠，孙强的债务，会不会和购买羟丁酸钠有关？
她立刻让小李调取周虎最近的活动轨迹，发现周虎在案发前一周，曾和孙强在一家隐蔽的茶馆见过面。而且，周虎的银行账户在那段时间有一笔匿名转账，金额正好和黑市上羟丁酸钠的价格吻合。线索指向周虎了。苏然眼神一凛，小李，带人去查周虎的落脚点，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陈法医那边传来了药物成分分析结果。苏然，这种羟丁酸钠的纯度很高，添加剂里有一种罕见的稳定剂，是国外某家制药公司的专利成分，但这家公司早就停产了这种稳定剂。陈默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我们查了一下，国内近几年有几起走私这种稳定剂的案件，背后都指向一个叫老鬼的黑市贩子，据说他专门倒卖各种管制药品和违禁品，行踪诡秘，很难抓到。老鬼？苏然皱起眉头，周虎和这个老鬼有没有关系？很有可能。陈默说，周虎出狱后，一直和黑市来往密切，有消息说他是老鬼在南城的代理人之一。
事情逐渐清晰起来：孙强为了偿还周虎的债务，又因为和赵伟的商业矛盾，动了杀心。他通过周虎，从老鬼那里购买了羟丁酸钠，然后实施了谋杀。现在，周虎是连接孙强和老鬼的关键，只要抓到周虎，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老鬼，打掉这个非法交易链条。
苏然立刻制定了抓捕计划，带领警员对周虎的落脚点进行布控。周虎住在南城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周围有围墙和监控，戒备森严。苏然让警员分成三组，一组守住别墅大门，一组绕到后院，防止周虎翻墙逃跑，她自己则带着小李，乔装成快递员，试图混入别墅。快递！周老板的快递！小李敲响了别墅的大门，语气尽量自然。大门上的小窗户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什么快递？我们老板没说有快递。
是外地寄来的样品，收件人写的是周虎，地址没错。苏然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快递盒，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壮汉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说话，别墅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对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会意，猛地抬手，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撬开了大门的锁。
不好！有警察！壮汉大喊一声，转身就往别墅里跑。苏然和小李立刻冲了进去，别墅里一片混乱，几个打手拿着棍棒冲了过来。苏然和小李身手敏捷，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与打手们缠斗起来。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警员也冲了进来，很快就制服了所有打手。
周虎呢？苏然抓住一个打手，厉声问道。打手吓得浑身发抖，指了指二楼的书房：在……在书房里，好像在打电话。苏然立刻冲上二楼，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只见周虎正拿着手机，脸色阴沉地说着什么，看到苏然冲进来，他立刻挂了电话，伸手去摸抽屉里的枪。别动！苏然掏出配枪，对准周虎的胸口，再动我就开枪了！
周虎的动作僵住了，他慢慢举起双手，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苏警官，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少废话！苏然一步步逼近，老鬼是谁？你和孙强是什么关系？羟丁酸钠是不是你卖给孙强的？周虎冷笑一声：孙强？那个废物，自己杀了人，还想把我供出来？我告诉你，老鬼是谁，我不会说的，你们也别想查到。
苏然没有再追问，让警员把周虎铐起来，带回公安局。在别墅里搜查时，警员发现了大量的管制药品、现金和账本，账本上记录了他和老鬼的交易明细，还有许多购买者的信息，涉及多个城市。回到公安局，苏然立刻对周虎进行审讯。周虎比孙强顽固得多，无论苏然怎么问，他都拒不交代老鬼的真实身份和下落，只承认自己是帮人代卖药品，不知道卖家是谁。
周虎，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苏然把账本扔在他面前，这些账本上的交易记录，还有你银行账户的转账流水，都能作为证据。你现在招供，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周虎瞥了一眼账本，脸上毫无惧色：随便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审讯陷入了僵局。苏然知道，对付周虎这种老江湖，硬逼是没用的，必须找到他的软肋。她让警员去调查周虎的家庭情况，发现周虎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岁，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周虎虽然作恶多端，却对女儿十分疼爱，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她。
苏然决定从周虎的女儿入手。她来到医院，找到了周虎的女儿周萌萌。萌萌长得很可爱，脸色因为生病有些苍白，但眼睛很大，很有神。苏然没有告诉萌萌她父亲的事情，只是陪她聊了一会儿天，给她买了一些零食和玩具。阿姨，你是谁呀？为什么来看我？萌萌好奇地问道。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听说你生病了，就来看看你。苏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爸爸很爱你，每天都惦记着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萌萌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爸爸说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海边玩。当然是真的。苏然点点头，如果你爸爸能好好配合，早点解决自己的事情，就能多陪你了。
离开医院后，苏然回到审讯室，把萌萌的照片放在周虎面前：你女儿很可爱，也很懂事。她现在需要你，希望你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康复。周虎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神瞬间柔和了许多，嘴唇微微颤抖。
萌萌的心脏病需要长期治疗，而且随时可能发作。苏然继续说道，如果你被判重刑，谁来照顾她？谁来支付她的医药费？老鬼能帮你吗？他只会利用你，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会把你抛弃。周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周虎交代，老鬼的真实姓名叫江涛，是一个走私集团的头目，主要从事管制药品、毒品和军火的走私交易，活动范围涉及国内外。周虎出狱后，通过一个中间人认识了江涛，成为了他在南城的代理人，负责销售管制药品和收取货款。孙强因为欠了周虎一大笔钱，无力偿还，就向周虎提出购买羟丁酸钠，想要杀害赵伟，夺取公司的控制权。周虎一开始并不同意，但孙强承诺，事成之后会把公司的一半股份转让给他，周虎被利益诱惑，就答应了，通过江涛购买了羟丁酸钠，交给了孙强。
江涛很狡猾，每次交易都很隐蔽，而且从不亲自露面，都是通过网络或者中间人联系。周虎说，我只知道他在境外有一个据点，具体位置不清楚。他还有几个核心手下，在国内各个城市负责联络和交易。周虎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江涛最近正在策划一笔大额交易，要把一批新型的管制药品走私到国内，交易地点就在南城的一个废弃码头，时间是三天后。这个消息准确吗？苏然问道。
准确。周虎点点头，我是无意中听到他和手下打电话提到的。他让我到时候去码头帮忙接应，我本来还想趁机捞一笔，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抓到我了。苏然立刻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上级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了专项行动小组，由苏然负责指挥，准备在废弃码头实施抓捕，打掉江涛的走私集团。
接下来的三天，苏然和队员们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他们对废弃码头进行了实地勘察，熟悉地形，在码头周围设置了埋伏，同时调取了码头附近的监控，密切关注来往人员和车辆。交易当天晚上，月色昏暗，废弃码头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苏然和队员们隐藏在集装箱后面，屏住呼吸，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凌晨一点，三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驶入码头，停在了空旷的场地中央。车门打开，下来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男人，正是江涛。货带来了吗？江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
带来了，钱呢？周虎按照事先约定的信号，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戴着窃听器和定位器。江涛示意手下把一个行李箱扔在地上，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现金。钱都在这里，货呢？就在这时，苏然大喊一声：行动！隐藏在周围的警员立刻冲了出来，举起配枪，对准了江涛等人：不许动！警察！
江涛等人见状，立刻掏出武器，与警员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子弹呼啸着飞过，集装箱被打得千疮百孔。苏然身手敏捷，避开了对方的子弹，瞄准江涛，扣动了扳机。砰！子弹击中了江涛的肩膀，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手下见头目受伤，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要逃跑，有的还在负隅顽抗。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激战，江涛的手下全部被制服，江涛本人也被警员们控制住。警员们在越野车上搜出了大量的新型管制药品，价值数百万元。
抓捕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江涛的走私集团被彻底打掉，南城的黑市交易受到了沉重打击。孙强因为主动交代同伙和犯罪事实，被从轻处罚，判处无期徒刑；周虎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江涛则因走私、贩卖、运输管制药品，情节特别严重，被判处死刑。案件告破后，苏然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黑市交易链条错综复杂，打掉一个老鬼，可能还会有新的老鬼出现。而且，在调查过程中，她发现江涛的走私集团还和其他城市的犯罪团伙有联系，这背后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一天，苏然正在整理案件卷宗，陈法医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苏然，有个奇怪的发现。我们在江涛走私的新型管制药品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成分，和三年前一起悬案中受害者体内的成分一模一样。苏然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悬案？
三年前，西城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体内都检测出了一种不明成分的药物，案件一直没有侦破，成为了悬案。陈默说，现在看来，那种不明成分的药物，就是江涛走私的这种新型管制药品。苏然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她当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会和江涛的走私集团有关联。这意味着，江涛的背后，可能还有更残忍的凶手，这起悬案也终于有了新的线索。
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苏然合上卷宗，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接下来，我们要重新调查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把隐藏在背后的凶手绳之以法。小李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苏队，我们收到线人消息，江涛的一个核心手下，在抓捕行动中侥幸逃脱了，现在可能藏在西城。
好！苏然点点头，立刻出发，去西城！警车驶出公安局，朝着西城的方向驶去。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在车窗旁飞速掠过，苏然知道，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坚信，只要坚持追查真相，正义就一定能得到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