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兵锋直指暮光堡垒（1/2）

瓦里昂娜与瑟拉里恩狼狈遁入暮光堡垒那层仿佛有生命的、蠕动着的紫黑色屏障，标志着格瑞姆巴托外围旷日持久的拉锯与反击战，终于画上了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来自那座黑暗堡垒的直接军事威胁，至少在可见的范围内，已被基本肃清。

连续两场硬仗的胜利——先是击溃了希奈丝特拉率领的暮光大军并导致其陨落，接着又干净利落地歼灭了由碎龙者哈尔弗斯和精英暮光龙配偶组成的精锐斩首部队——如同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暮光之锤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铁幕之上，砸出了清晰可见的裂痕。

这场胜利，其意义远不止于守住了一处要塞。它极大地鼓舞了这支成分复杂、此前互有嫌隙的联军士气。士兵们亲眼目睹了己方力量的强大：

黑龙公主的威严与力量，传奇术士那超越常理的法相，红龙军团纯净而浩大的生命之火，联盟与部落战士并肩作战的勇气，乃至那头看似惫懒却关键时刻可靠无比的猪妖……

所有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证明了这支特殊的同盟，并非乌合之众，而是拥有着足以撼动、甚至摧毁暮光之锤在暮光高地统治根基的铁拳！

胜利的果实需要被及时摘取，战机的窗口往往稍纵即逝。林云、奥妮克希亚、考雷斯特拉兹等核心决策者都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希奈丝特拉的陨落，固然斩断了死亡之翼一条强有力的臂膀，削弱了暮光堡垒的尖端战力，但这也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危险的催化剂。

那个盘踞在堡垒深处、早已疯狂的灭世者，以及他那位同样沉浸在古神低语中的仆从古加尔，在遭受如此重创后，只会变得更加偏执、更加不计代价。

他们可能会加速进行那些亵渎的实验，提前唤醒某些本不该被惊动的恐怖存在，甚至可能采取更加极端、更具毁灭性的手段来挽回颓势。

不能再给他们任何喘息、调整、或酝酿更可怕阴谋的时间！

必须趁热打铁，直捣黄龙！趁着暮光堡垒内部力量受损（尤其是高端战力），外围势力崩溃，那些狂信徒的信仰或许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动摇之际，发动决定性的总攻！

将战火，从格瑞姆巴托的城墙下，直接烧到暮光堡垒那亵渎的基石之上！

决心已定，剩下的便是最有效率的执行。

接下来的三天，格瑞姆巴托变成了一座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所有部队都进入了最高强度的战前准备与休整状态。

伤兵在红龙牧师和德鲁伊们的全力救治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损耗的武器、铠甲、箭矢、弹药被迅速补充、修复，地精吱钮的仓库几乎被搬空，他一边心痛地计算着成本，一边又兴奋地草拟着战后“重建与长期供应”的利润丰厚的合同；

矮人工兵和地精技师们加班加点，维护和改造着那些缴获或自带的攻城器械与工程车辆，几台冒着黑烟、看起来随时可能散架但威力据说不错的“锈水财阀特供版步行坦克”被推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斥候小队被最大限度地派了出去，反复侦察着通往暮光堡垒路径上的每一处细节，绘制出尽可能精确的地图；各级指挥官则反复开会，推演着进攻路线、战术配合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预案。

气氛紧张而有序，疲惫被昂扬的战意所取代。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自燃烧平原之战以来，最为关键、也最为危险的一役。

第三天清晨，当格瑞姆巴托上空那永恒阴郁的天光，勉强透过云层，洒在刚刚清理完毕、还带着硝烟与血迹痕迹的中央广场上时，誓师大会，在此举行。

广场上，黑压压的军队列成了整齐的方阵。最前方是奥妮克希亚军团的兽人老兵和食人魔战士，他们沉默如山，眼中燃烧着对战斗的渴望与对敌人的仇恨；

左侧是联盟的人类、矮人士兵方阵，铠甲擦亮，旗帜鲜明，纪律严明；右侧是部落的兽人、巨魔、被遗忘者混合部队，散发着剽悍与桀骜的气息；

后方则是各族施法者、弓箭手、火枪手以及地精工程部队。空中，数十头红龙与奥妮克希亚麾下的虚空龙混编成的空中力量，盘旋警戒，投下巨大的阴影。

一种肃杀、凝重、却又充满必胜信念的磅礴气势，在广场上空汇聚、激荡。

奥妮克希亚以她那威严无比的黑龙真身悬浮于广场上空，巨大的龙翼缓缓扇动，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小半个广场。

她金色的竖瞳如同两轮冰冷的太阳，缓缓扫过下方每一张或坚毅、或激动、或紧张的面孔。龙族的威压自然散发，却并非为了威慑己方，而是为了凝聚意志，彰显决心。

林云站在主城楼的观礼台上，身姿挺拔。他的身旁，是化作高等精灵形态、但赤红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战意的考雷斯特拉兹；

是盔甲擦得锃亮、胡须精心梳理过、扛着巨大战斧的矮人亲王穆拉丁·铜须；是背着萨斯多拉长弓、神色沉静如水却暗藏锋锐的哨兵将军莱娜·夜风；

还有那个穿着浮夸外套、搓着手、眼睛却不断在军队和远处堡垒之间移动、显然在计算风险和收益的地精吱钮。

奈法利奥斯没有站在显眼处，他如同真正的幽灵，抱着埃辛诺斯战刃，隐于城墙垛口的阴影之中。

但那股如同出鞘利刃般冰冷、锐利、饱含杀意的气息，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无法被忽视。

幽汐则安静地穿梭在几个主要方阵之间，翠绿的自然能量如同最温柔的祝福，从她指尖流淌而出，无声地抚平着战士们心中最后的不安，为他们披上一层淡淡的、充满生机的自然护佑。

“战士们！艾泽拉斯的扞卫者们！来自不同阵营却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勇士们！”

奥妮克希亚的声音，通过精妙的龙语魔法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不容置疑地传入广场上每一个士兵、每一头巨龙的耳中，甚至直接烙印在他们的心灵深处。

那声音带着黑龙特有的冰冷质感，却又蕴含着一种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决绝气概！

“看那边！”她巨大的龙爪猛地抬起，指向西北方，暮光堡垒所在的那片被永恒黑暗笼罩的天空，

“暮光之锤的疯子，那些被虚空腐化了心智的可怜虫，还有我那早已抛弃了守护者职责、陷入无尽疯狂的父亲——死亡之翼！他们盘踞在那座由噩梦和亵渎构筑的堡垒之中！”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与控诉：

“他们在进行着扭曲生命本质的邪恶实验，将纯净的龙族血脉污染成暮光的爪牙！他们在散播着足以腐蚀世界根基的绝望低语，企图将整个艾泽拉斯拖入永恒的黑暗、混乱与毁灭的深渊！”

龙爪收回，指向脚下这片刚刚被鲜血浸透、又被生命之力净化的土地，指向身后那座伤痕累累却依旧屹立的格瑞姆巴托：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格瑞姆巴托的城墙，就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也是我们反击的起点！

我们用鲜血和生命证明了——他们，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暮光爪牙，并非不可战胜！希奈丝特拉倒下了！

碎龙者哈尔弗斯化为了灰烬！那对傲慢的暮光龙，也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他们的老鼠洞！”

这番话，如同烈火烹油，瞬间点燃了所有战士胸中积压的怒火与豪情！无数双眼睛亮了起来，紧握武器的手更加用力。

奥妮克希亚的龙首高昂，声音斩钉截铁，如同最后的宣战檄文：

“今天，我们不再被动地等待他们的下一次进攻！今天，我们不再满足于仅仅守住自己的家园！今天——”

她猛地一挥龙爪，仿佛要将那片黑暗的天空撕开：

“我们将主动出击！将正义与复仇的战火，直接燃至他们那肮脏巢穴的最深处！用我们手中的刀剑、法术、龙息，去终结这场噩梦！

去清算所有的罪孽！为了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生存权！为了艾泽拉斯所有无辜生灵的未来！也为了我们各自内心所坚守的信念、荣耀与复仇的誓言——”

她停顿了最后一秒，将所有的力量、意志与气势，灌注于最终的吼声之中：

“全军——进攻！！踏平暮光堡垒！”

“为了艾泽拉斯——！！！”

“loktar ogar！胜利或死亡——！！！”

“为了联盟的荣耀——！！”

“为了部落——！！”

“为了……为了金币和生存！进攻！！”（这是地精的呐喊，略显突兀却充满现实感）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终于喷发！无数声音汇聚成一股肉眼几乎可见的、磅礴无匹的士气洪流，直冲云霄！

甚至连暮光高地那仿佛凝固了的、厚重的紫灰色云层，都被这股混合了钢铁意志、复仇怒火与求生欲望的庞大气势所撼动，微微翻滚、退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