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兵锋直指暮光堡垒（2/2）

联军，开拔了！

巨龙率先升空。奥妮克希亚亲自率领着黑龙与红龙混编的空中先锋部队，如同一片移动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乌云，向着暮光堡垒的方向率先飞去。

他们的任务是侦察前方路径，清除可能潜伏的暮光飞行单位或空中陷阱，并为地面部队提供早期的预警和火力支援。

地面，庞大的军团如同一条苏醒的、由钢铁与血肉构成的巨龙，开始缓缓向前移动。打头阵的是格罗姆加尔率领的、最擅长攻坚和承受伤亡的兽人老兵与皮糙肉厚的食人魔部队；

紧随其后的是联盟与部落的步兵主力，他们组成严密的方阵，盾牌如墙，长矛如林；再后面是矮人火枪手、血精灵魔导师、人类牧师、巨魔巫医、牛头人萨满等远程与辅助部队；

地精的工程车辆（包括那几台不断发出怪异噪音、喷吐着黑烟的“步行坦克”和大量装载着攻城器械与补给的履带车）则在两翼和后方提供机动火力支援与物资运输。

整个队伍层次分明，攻防兼备，如同一柄磨砺已久、寒光四射的巨型战争之剑，带着碾碎一切的决心，义无反顾地刺向暮光堡垒那黑暗的心脏。

林云、考雷斯特拉兹（保持精灵形态随军行动）、奈法利奥斯等核心强者并未固定在某一个位置。

他们如同战场上的救火队与决胜的尖刀，随时准备策应各方，应对可能出现的敌方强者或突发危机。

行军途中，意料之中的抵抗并未大规模出现。偶尔有小股完全失去理智的暮光狂信徒，从岩石缝隙或地穴中嚎叫着冲出，发动自杀式的袭击。

但在联军严整的阵型、密集的箭矢和法术面前，这些袭击如同投入熔炉的雪花，瞬间便消融无踪，甚至未能让大军的脚步产生丝毫的迟滞。

显然，接连的惨败和高端战力的折损，已经极大地动摇了暮光之锤对堡垒外围区域的掌控力，那些狂信徒要么龟缩回堡垒，要么已经失去了统一的组织和有效的指挥。

然而，环境的恶化，却比敌人的抵抗更加令人心悸。

越是靠近暮光堡垒，周遭的大地就变得越发诡异、死寂、充满恶意。原本荒芜但尚有岩石土壤的地面，逐渐被一种紫黑色的、仿佛被剧毒反复浸泡又结晶化的物质所取代。

这些结晶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表面光滑冰冷，却隐隐有微弱的能量脉动，仿佛是大地的“癌变”。

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从淡淡的血腥和硝烟，转变为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仿佛腐烂水果混合着硫磺和某种生物分泌物的诡异气息，能直接引发生理上的不适。

更可怕的是那无处不在、仿佛直接响起在脑海深处的刺耳低语！那是无数扭曲灵魂的哀嚎、上古之神亵渎的呢喃、暮光教义最核心的毁灭狂想的混合体，持续不断地试图侵蚀士兵们的心智，诱发恐惧、绝望和疯狂。

“保持清醒！集中精神！”各级军官和随军的圣职者们不断发出警示和鼓励。

人类牧师的圣光祷言、矮人牧师的坚定战吼、牛头人萨满的宁静图腾、暗夜精灵德鲁伊的自然抚慰……各种不同体系但目标一致的净化与安抚力量，如同一道道柔和的屏障，在行军队伍中不断亮起、交织，顽强地抵抗着环境中的精神侵蚀。

士兵们紧紧跟随着己方的旗帜和指挥官，互相鼓励，用钢铁般的纪律和求胜的信念，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黑暗低语。

终于，在经过了大半天的谨慎行军后，那座仅仅存在于传说、情报和远眺视野中的暮光堡垒，以它最完整、最狰狞、最令人灵魂战栗的姿态，无比清晰地、压迫性地矗立在了联军的正前方！

任何语言的描述，在它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它根本不像任何已知种族——无论是精灵的优雅、矮人的坚固、人类的恢弘，甚至不像兽人的粗犷或巨魔的原始——所能建造出的建筑。

它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不断生长、蠕动、散发着病态生命力的巨大恶性肿瘤，被强行从地底深处拖拽出来，嫁接在了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之上！

堡垒的主体由一种非石非晶的紫黑色物质构成，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如同巨大血管和神经束般不断搏动、流淌着暗紫色能量的脉络！

这些脉络如同有生命般微微起伏，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能量辐射。堡垒的外壁上，密布着无数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的孔洞，有些深不见底，有些则隐约有诡异的紫光闪烁，仿佛是无数只窥视着外部世界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堡垒的整体轮廓扭曲而不规则，如同一个癫狂的艺术家用最黑暗的梦魇捏造出的雕塑，充满了亵渎几何学与建筑学常识的尖刺、瘤状突起和向内塌陷的诡异结构。

在它上空，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暮光能量，形成了一个缓慢旋转、覆盖了整个堡垒区域的巨大紫黑色能量漩涡！

漩涡中心深邃得如同连接着虚空本身，其中仿佛有无数张痛苦扭曲、无声哀嚎的面孔在不断浮现、湮灭、重组，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意志不坚者心神失守。

堡垒唯一的、看似是入口的地方，更是一个充满恶意设计的恐怖景象。那并非一扇门，而是一个巨大无比、边缘不规则、如同某种恐怖深渊巨兽强行撕裂大地后留下的、咧开的嘴巴！

入口内部是一片纯粹的、连光线都仿佛被彻底吞噬的、深不见底的绝对黑暗，从其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吸扯灵魂的冰冷寒意和无法形容的恶臭。

仅仅站在这个“入口”前，就能让人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强烈排斥与恐惧，仿佛那不是通往建筑内部的通道，而是直通某个万物终结之地的咽喉。

联军在这座噩梦造物前约一里处，一片相对开阔（尽管地面依旧是令人不适的紫黑色结晶）的平原上停下了脚步。各部队迅速依照预案，展开成最适合攻坚的战斗阵型。

盾墙竖起，长矛架起，远程部队就位，施法者们开始构筑临时的防御与净化结界。地精的工程车辆发出更大的噪音，将那些攻城弩炮和投石机从运输状态展开，炮口和投臂缓缓抬起，对准了那座沉默的、却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们的恐怖堡垒。

奥妮克希亚降落在阵前，重新化作了高贵冷艳的人形态。她与林云、考雷斯特拉兹、穆拉丁、莱娜等人并肩而立，共同凝视着前方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的黑暗入口。

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即便是最粗豪的穆拉丁，此刻也紧紧抿着嘴唇，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堡垒，手中战斧的握柄被捏得咯咯作响。

“这里的邪恶……其浓度与本质，远超我之前的所有预估。”考雷斯特拉兹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阵前的死寂。他赤红的眼眸（即使在人形态下也仿佛燃烧着火焰）紧盯着暮光堡垒，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悲悯？

“我能清晰地‘听’到……无数龙族的冤魂，在其中永无休止地哀嚎、挣扎，他们的精华被榨取，他们的尊严被践踏……还有，更加古老、更加深沉、更加不可名状的黑暗存在，盘踞在最深处，如同腐败的根系，滋养着这一切。”

“格老子的……”穆拉丁啐了一口，试图驱散心头的压抑感，但声音也比平时低了许多，“管它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是长了三个脑袋的食人魔还是能说话的石头！

老子们从铁炉堡打到诺森德，什么邪门玩意儿没见过？既然来了，带了这么多好小伙子和大家伙，”

他指了指身后的军队和工程器械，“就得把它从里到外砸个稀巴烂！把那些装神弄鬼的紫皮疯子，统统揪出来砍了！”

林云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浓郁的暮光能量和灵魂低语的余韵。他感受着从堡垒深处传来的、如同潮汐般庞杂而混乱的能量波动

——那是虚空的无序、暗影的诡秘、死亡之翼那特有的、仿佛能撕裂大地的疯狂龙威，以及最底层那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却又直击灵魂的上古之神低语。

几种同样强大而危险的力量，在此地以一种亵渎的方式强行混合，形成了一个独立而恐怖的领域。

“我们没有退路，”林云的声音响起，平稳、坚定，如同磐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注入了一股定力，“后退，只会让这里的黑暗更加滋长，最终吞噬一切。唯有前进，撕开这层邪恶的表皮，深入其巢穴，找到源头，然后——彻底摧毁它。”

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奥妮克希亚，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多言，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那毫无动摇的决心与对最终清算的期待。

奥妮克希亚微微颔首，上前一步。她不再需要龙语魔法放大声音，因为整个战场都安静得可怕，只有地精车辆那不合时宜的噪音和战士们粗重的呼吸声。

她举起手臂，那手臂纤细，却仿佛蕴含着擎起山岳的力量。她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一张张或紧张、或坚毅、或充满仇恨的脸庞，最终定格在前方那黑暗的巨口。

然后，手臂，猛地向前一挥！

“全军——听令！”

清脆而冰冷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断了最后的犹豫与恐惧：

“进攻——！！踏破此堡，涤净黑暗！”

“杀——！！！”

积蓄已久的战吼，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雷霆，在这一刻轰然炸响！伴随着震天的咆哮、龙吟、号角与战鼓，艾泽拉斯联军对暮光堡垒的最终总攻，正式打响！

无数的士兵，如同决堤的、闪烁着钢铁寒光的毁灭洪流，呐喊着，冲向那张黑暗的、仿佛通往地狱的巨口；

空中，巨龙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率先扑向了堡垒上空那旋转的能量漩涡；施法者们将积蓄已久的魔法，化作璀璨或晦暗的光束，轰向堡垒的外壁……

血腥的、决定暮光高地乃至更广阔区域命运的最终决战，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拉开了它最为沉重、也最为黑暗的序幕。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在这座噩梦堡垒的深处，得到最终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