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简留踪引前路,推演问宗入仙门(1/2)
晨雾未散时,林渊蹲在灶前添了把柴。
药罐里的青灵草被煮得绵软,药香裹着雾气钻进鼻腔,却压不住他掌心那丝若有若无的青芒——昨夜震退山匪时,他分明在掌心里窥见了古碑的影子,青铜纹路流转间,那套练了三年的《松风拳》突然在意识里展开新的脉络。
“渊儿。” 身后传来母亲轻弱的咳嗽。
林渊慌忙转身,见她扶着门框站在晨光里,灰布衫洗得发白,鬓角的白发被风撩起,像片随时会飘落的雪。
“娘你快回屋!”他三步并作两步搀住人,指尖触到母亲枯瘦的手腕,心尖跟着颤了颤。
昨日山匪砸门时,她硬撑着要替他挡刀,如今腕骨上还留着青紫色的淤痕。
林母却笑着拍了拍他手背,目光落在他掌心还未收尽的青芒上:“昨夜那光...是你说的古碑显灵了?” 林渊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在九阳山深处采药,被雷劈裂的崖壁里露出半截青铜碑,当时他指尖刚碰到碑面,整个人就栽进了混沌里。
再醒过来时,脑海中多了座悬浮的青铜台,台面上浮着《松风拳》的残篇,每个招式都在“推演”二字下翻涌着新的可能。
“是。”他低头避开母亲的视线,却听见她轻声说:“那枚玉简...我都看见了。” 林渊猛抬头。
院门口的槐树下,那枚玉简正静静躺在青石板上,晨光透过叶缝落在玉面上,映出“云鹤宗外门选拔”七个金漆小字。
他昨夜攥着它在床头坐了半宿,指腹把玉面都磨得发烫——云鹤宗是方圆千里唯一的修仙大派,外门弟子能学粗浅法术,内门弟子可窥长生,而他这样的凡骨,本连山脚都摸不到。
“你该去。”林母拉着他在门槛上坐下,粗糙的指腹摩挲他后颈的旧疤,那是七岁那年被山匪追进林子时留下的。
“娘这病...吃了十年药也没见好。 你若能入了宗门,学些医道仙术,说不定...“ 她声音突然哽住。
林渊看着她眼角的细纹里凝着的泪,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
他伸手替母亲擦泪,却摸到自己脸上也湿了:“我去,我一定入了宗门。 等我学了本事,先给你寻千年朱果,再找返生丹——“ “傻孩子。”林母破涕为笑,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是半块缺角的银锭,“去校场要走三十里山路,买两个炊饼垫肚子。” 林渊攥着银锭的手发颤。
这是母亲卖了陪嫁的银簪子换的,上个月他发寒热,她就是用这钱请了邻村的郎中来。
“我带了干饼。”他把银锭塞回母亲手里,转身去柴房取竹篓。
竹篓里除了两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最底下压着本磨破了边的《松风拳谱》——昨夜他用古碑推演到后半夜,第七式“裂地掌”的新招法在意识里转了七遍,掌风扫过柴堆时,竟生生劈断了碗口粗的榆木。
“娘,我走了。”他背起竹篓站在院门口,晨光里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小成他记忆里那个蹲在灶前替他补衣服的剪影。
他抹了把脸,转身往城南校场走,靴底碾碎了路边的露珠,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城南校场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时,林渊到了。
场中已经站了二十来个少年,有穿粗布短打的农家子,也有绣着云纹的锦袍子弟。
最前头的高台上立着个青袍青年,腰间云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昨夜留玉简的人。
青年抬眼扫过人群,目光在林渊身上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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