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个阴女的秘密(1/2)
喻伟民的目光扫过茫然无措的晓禾(陈珊),又落在悲痛欲绝、几乎站不稳的陈伯钧身上。晓禾刚才面对生父时那种本能的恐惧和只认自己为“父亲”的依恋,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这绝对是刘权的手笔!可刘权为什么要这样扭曲一个无辜女孩的心智?仅仅是为了控制五个“阴女”?这五个女孩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疑惑,转头看向梓琪和新月,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梓琪,新月,你们先扶陈伯和晓禾进屋去休息。晓禾受了惊吓,需要安静。陈伯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晓禾身上,带着一丝安抚,“晓禾乖,跟姐姐们进去,爸爸……和叔叔说点事,很快就来。”
晓禾懵懂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抓住了梓琪的手。梓琪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神色变幻不定的三叔喻铁夫,小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她没多问,只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嗯,爸爸。” 随即和新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新月会意,上前一步,无声地扶住几乎要虚脱的陈伯钧,红袖轻拂,一股不易察觉的温和星辉悄然渡入老人体内,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陈伯,我们先带珊珊进去。” 新月的声音清冷,却带着奇异的安定力量。
看着梓琪和新月小心地搀扶着陈伯钧,哄着晓禾走进屋内,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小院里只剩下喻家兄弟二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刚才虚假的“亲情”氛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声的对峙和压抑的暗流。
喻铁夫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精明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算计,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自然明白弟弟的用意。
喻伟民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喻铁夫,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现在,没有别人了。喻铁夫,告诉我,刘权到底对晓禾做了什么?那五个阴年阴月阴日的女孩,究竟意味着什么?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主公’,到底在谋划什么?”
喻铁夫没有被这凌厉的气势吓退,反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甚至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他没有直接回答喻伟民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从他那考究的唐装内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非金非木的扁平酒壶,壶身上刻着繁复诡异的符文。
“啧,这长白山的风,吹着还挺凉。”他掂了掂酒壶,自顾自地拔开塞子,一股浓烈醇厚又带着奇异辛辣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空气中的荷花清香。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才看向喻伟民,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邀请”。
“急什么,我的好弟弟?”喻铁夫晃了晃酒壶,壶中液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十几年没好好坐下说说话了,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审犯人似的?这可不像你。”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那片被梓琪和新月力量修复得毫无痕迹的石榴树下,随意地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长白山……这地方,我还是头一遭来。”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生机勃勃的枝叶,仿佛在欣赏风景,“风景不错,就是煞气重了点。不过正好,够清净。”他再次看向喻铁夫,举起酒壶,“过来坐。咱们兄弟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喝几杯。有什么话,有什么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儿……酒喝到位了,自然就敞亮了。”
他那看似随意的姿态和话语,却蕴含着极强的压迫感。那漆黑的酒壶,那弥漫的异香,都透着不祥。喻铁夫很清楚,这绝不仅仅是叙旧。这酒,是试探,也可能是某种仪式的引子。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喻伟民:你想知道的答案,藏在酒里,藏在兄弟间这场迟来了太久的“谈心”里。你敢不敢喝?敢不敢坐下来,面对那些被刻意掩埋的、可能撕碎一切的真相?
喻伟民看着那漆黑的酒壶,看着三哥喻铁夫那张在树影下显得明灭不定的脸,眼神沉凝如冰。体内的善恶轮转术之力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威胁,隐隐躁动。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棵石榴树,在喻铁夫身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去看那酒壶,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喻铁夫的眼睛。
“好。”喻伟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我陪你喝。喻铁夫,今天这酒,我们喝个明白。” 他伸出手,目标明确地抓向那个漆黑的酒壶。
兄弟俩的对峙,从言语交锋,正式转入这壶诡谲莫测的酒局之中。长白山的风穿过新生的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场注定无法平静的“叙旧”伴奏。
喻伟民的手刚握住那冰凉的黑色酒壶,喻铁夫却并未松手。他手指用力,稳住了酒壶,另一只手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个同样材质、刻着符文的酒杯,放在两人之间的石头上。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那辛辣奇异的酒香更加浓郁,几乎盖过了周遭草木的气息。
“先别急,我的傻弟弟。”喻铁夫啜饮一口,眼神在辛辣酒气的氤氲下,变得愈发幽深难测,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洞察力。“我知道你千里寻女,源头是那本《白帝学园之龙珠》。”他看着喻伟民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梓琪写的,对吧?一个失踪的小女孩,留下的书稿成了父亲唯一的线索……感人,真感人。”
他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挂出粘稠的痕迹。“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脑子里那点东西,是怎么构建出这么个光怪陆离、体系庞杂的白帝世界的?那些龙珠、诅咒、秘术、家族……凭她的阅历,编得出来吗?”
喻伟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死死盯着喻铁夫,握着酒壶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让我告诉你吧,”喻铁夫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揭示惊天秘密的蛊惑与冰冷,“梓琪写的这本书,根本不是什么凭空幻想!它是续写!是不空先生那部臭名昭着的《白帝学园》系列小说的……续写!”
“不空先生?!”喻伟民瞳孔骤缩。这个名字他隐约有印象,似乎是一个……专写低俗情色小说的地下作家?作品充斥着对女性的侮辱和扭曲的欲望!梓琪怎么会续写那种东西?!
“很惊讶?”喻铁夫欣赏着弟弟脸上的震惊和愤怒,“没错,就是那个写黄色小说起家的‘不空’!他构建的那个‘白帝学园’世界,核心是什么?是掌控!是奴役!是彻底物化女性!苁蓉、肖静、孙婷婷……这些原着里的角色,她们是什么身份?”喻铁夫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讥讽,“她们就是刘杰圈养的‘母狗’!是刘权嘴里那个词的来源!那个世界女性地位低下如尘埃,为什么?因为不空先生最初写它,就是为了满足他脑子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癖好!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充满男性意淫的欲望囚笼!”
喻伟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胃里翻江倒海。他无法想象,自己女儿纯净的世界观,竟然扎根在这样一片污秽的土壤里!
“梓琪……”喻铁夫的语气突然变得复杂,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她看到了那本书。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到的,也许是机缘巧合。但她看到的,绝不是不空先生想表达的‘爽点’。她看到的是那些女孩的痛苦!是她们的绝望!她愤怒了,她不甘心!所以,她拿起笔,她要续写,她要改变那些女孩的命运!”
他再次灌下一口酒,眼神变得悠远:“她喜欢《仙剑奇侠传》,痴迷那个为苍生牺牲的女娲后人赵灵儿。所以,她把这份憧憬带进了她的续写里。于是,白帝世界在她笔下开始扭曲、变异……从一个低俗的情色世界,硬生生被她掰成了光怪陆离的玄幻战场!龙珠出现了,诅咒出现了,时空穿越出现了……她给自己设定的身份,就是肩负使命、要改变一切的‘女娲后人’!”
喻铁夫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喻伟民的心脏:“而她在这个被她‘魔改’后的白帝世界里,真正的核心任务是什么?不是找龙珠,那只是手段!是表象!她真正的使命,是找到五个最大的‘品质’——善良,勇敢,大爱,奉献,牺牲!并且,将这五个品质,对应到五个特定的、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孩身上!包括她自己!”
“善良、勇敢、大爱、奉献……牺牲?!”喻伟民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他猛地想起刘权死前提到的“五个阴女”!
“没错!”喻铁夫斩钉截铁,“晓禾(陈珊)的纯善,阿凤面对恐惧依旧守护的勇敢,梓琪自身对父亲、对朋友的无私大爱,新月跨越时空守护的奉献……还有那最后的、最关键的——牺牲!”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宿命感:“直到那一天,当这五个承载着至高品质的女孩,一个接一个,为了更高的目标,为了打破那源自不空先生笔下世界的、根深蒂固的诅咒和压迫,最终选择牺牲她们自己……当那代表‘牺牲’的火焰燃尽一切污秽……”
喻铁夫的目光死死锁住喻伟民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梓琪,这个亲手将污秽世界改写成玄幻传奇的女孩,才能汲取这五种极致品质汇聚而成的力量,才能……真正觉醒,成为名副其实的、拥有补天之力、足以重塑规则的女娲后人!”
“轰——!”
喻伟民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开!手中的漆黑酒壶“哐当”一声掉落在坚硬的青石板上,辛辣的酒液汩汩流出,浸湿了泥土,散发出更加浓烈诡异的香气。
他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女儿写的书……是续写一个肮脏的情色世界?她进入这个世界的使命……竟然是要看着她认定的朋友,包括那个默默守护她的新月,一个接一个地……牺牲?!最后,连她自己……?!
“不……不可能!”喻伟民猛地站起,目眦欲裂,周身压抑的善恶轮转术之力瞬间狂暴涌动,形成肉眼可见的暗金色气旋,脚下的石板寸寸龟裂!“你胡说!梓琪不会!我绝不允许!”
石榴树茂密的新叶被狂暴的气息卷得哗哗作响,如同无数惊慌的叹息。喻铁夫却依旧稳稳地坐在石头上,看着暴怒的弟弟,眼神深处,是冰冷如铁的算计,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允不允许,不是你说了算,伟民。”喻铁夫的声音在狂暴的气流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残酷的平静,“这是她自己写下的命运,是女娲血脉觉醒的……唯一祭坛。” 他弯腰,捡起地上倾倒的酒壶,晃了晃里面残余的酒液,对着喻伟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酒,名叫‘醒世’。现在,你醒了吗?”
喻铁夫看着喻伟民那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狂暴姿态,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他慢条斯理地将地上倾倒的酒壶扶正,任由那名为“醒世”的残酒渗入泥土,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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