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个阴女的秘密(2/2)
“绝不允许?”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幽暗的冷光,“伟民,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刘权是变态?是疯子?喜欢无缘无故地折磨人?”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
“他是在‘打磨’工具!是在为梓琪的觉醒之路,清除障碍,塑造祭品!”
喻铁夫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剖开那层血淋淋的真相:
“这五个阴女,承载着五种至高的品质,这是她们被选中的宿命,也是她们最大的价值所在!但同时,品质越纯粹,其对应的弱点也就越致命!善良者易受欺骗,勇敢者易被利用,大爱者易被情感绑架,奉献者易被榨取,而牺牲者……最容易被导向死亡!”
“几个心思各异的女孩凑在一起,会是什么局面?猜忌、嫉妒、内讧、懦弱……任何一点人性中微小的瑕疵,都可能在关键时刻导致整个计划的崩盘!刘权要的,不是一群有个性的女孩,他要的,是五件绝对服从、能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献祭自身的‘完美法器’!”
他猛地指向屋内晓禾(陈珊)所在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隼:“陈珊!她的品质是‘善良’,是水晶般剔透的纯善!这种善良,在残酷的世界里就是最大的弱点!它会被利用,会被欺骗,会成为犹豫不决的根源!刘权把她改名叫‘晓禾’——‘晓’为破晓,是新生的开始,却也意味着懵懂无知;‘禾’是幼苗,是希望,却也代表着脆弱易折!这个名字,就是刘权给她烙下的印记!抹去她作为‘陈珊’的过去、社会关系、情感羁绊,让她只认你喻伟民为唯一的‘父亲’,让她像一张白纸,只接受‘父亲’灌输的‘善’的指令!只有这样,她的善良才能被绝对‘净化’和‘掌控’,才能在需要她为‘大义’牺牲时,毫不犹豫地引颈就戮!”
喻铁夫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将刘权那看似疯狂的行为背后的逻辑,残忍地展露出来。
“至于让人听话的办法?”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阴冷的弧度,“恐惧,永远是驯服生灵最快、最有效、也最彻底的枷锁!让她们害怕到骨子里,害怕到灵魂深处,让她们明白反抗的代价比死亡更痛苦!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像最精密的零件一样,按照预设的轨道运行,在需要她们‘勇敢’时冲锋陷阵,在需要她们‘奉献’时倾尽所有,在需要她们‘牺牲’时……坦然赴死!”
“刘权对她们施加的一切——改名、洗脑、折磨、控制——都是为了磨平她们作为‘人’的棱角,将她们锻造成承载单一品质、指向唯一终点(牺牲)的容器!只有这样,当五份祭品在特定的时刻、以特定的方式献上,汇聚而成的力量才能足够纯粹、足够强大,才能冲破不空先生笔下那个污秽世界的原始诅咒规则,才能让梓琪的女娲血脉真正觉醒,拥有补天之力!”
他盯着喻伟民那因极度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脸,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告:
“所以,陈珊必须变成只认你一个父亲的‘晓禾’!阿凤必须在恐惧中挣扎着学会‘勇敢’!新月必须心甘情愿地跨越时空去‘奉献’!而梓琪……” 喻铁夫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屋内那个刚刚找回记忆的女孩身上,“她必须怀着对所有人深沉的大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向注定的结局,并在最后……献上自己的‘牺牲’,点燃那最终的涅盘之火!”
“这就是刘权‘残忍’的真相!这就是他为何要那样对待她们!他不是在泄愤,他是在执行一套冰冷、高效、通往终极目标的‘锻造’程序!用恐惧和痛苦,为梓琪铺就一条染血的成神之路!你喻伟民,以为你在保护女儿?你不过是刘权计划里,用来固定‘晓禾’这个关键零件的……一枚活体铆钉罢了!”
喻铁夫的话音落下,小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喻伟民体内那狂暴的善恶轮转术之力,如同失控的熔岩,在他周身咆哮翻涌,将脚下的石板彻底碾成齑粉,新生的石榴树也在恐怖的气息中剧烈摇摆,仿佛随时会被连根拔起。
他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刘权的“苦心”,喻铁夫的“真相”,像最恶毒的诅咒,将他心中仅存的温情和对女儿未来的期盼,彻底撕成了碎片!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痛苦到极致的怒吼,终于冲破了喻伟民的喉咙,如同受伤孤狼的悲鸣,响彻在长白山寂静的山谷之中。那壶打翻的“醒世”酒液,在狂暴的气流中彻底蒸发,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寒意。
喻伟民那声饱含痛苦与暴怒的嘶吼在空气中震荡,他赤红的双目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钉在喻铁夫那张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深渊的脸上。狂暴的善恶轮转术之力在他周身形成实质般的暗金色风暴,卷起碎石落叶,新生的石榴树在狂风中痛苦呻吟。
“你——”喻伟民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撕裂空气的杀意和深入骨髓的质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他不信!他绝不信这所谓的“真相”!更不信喻铁夫这个满身铜臭、唯利是图的商人,能洞悉如此隐秘、如此颠覆认知的核心秘密!刘权至死都未曾言明,梓琪的记忆被封印,新月跨越时空的秘密……喻铁夫凭什么知道得如此详尽?!
面对几乎要择人而噬的弟弟,喻铁夫却只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醒世”残酒。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优越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的复杂神情。
“我怎么知道的?”喻铁夫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刻满符文的漆黑壶身,发出沉闷的声响,“伟民,你太小看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了。也小看了……‘主公’的伟力。”
他抬起眼皮,目光穿透狂暴的气流,直视喻伟民燃烧的双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首先,是‘书’。”他缓缓吐出第一个字,“梓琪写的那本《白帝学园之龙珠》,在现实世界不过是几页散乱的稿纸,是她失踪前留下的谜题。但在‘白帝世界’这个由不空先生原初设定、又被梓琪意志强行扭曲并赋予‘真实’的领域里……”喻铁夫嘴角勾起一丝诡秘的弧度,“它,就是‘天启’!是这个世界运行逻辑的‘源代码’!是未来轨迹的‘预言书’!”
“主公的势力,早已渗透进这个世界的规则缝隙。找到、解读这本‘天启之书’,对我们而言,并非难事。梓琪笔下那些看似天马行空的设定——龙珠散落、诅咒根源、女娲后人的使命、以及那五个至关重要的品质……在‘天启’的映照下,就是这个世界不可违逆的铁律!”
“其次,”喻铁夫竖起第二根手指,指尖仿佛萦绕着无形的丝线,“是‘线’。刘权以为他做得隐秘,改名换姓、洗脑控制、甚至向女娲娘娘祈求……这些动作,在凡人眼中或许无踪无迹。但在更高维度的观测者眼中,他每一次动用力量,每一次触碰规则,都会在这个世界的‘因果网’上,留下清晰的‘涟漪’。”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浑浊的眼底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明灭:“主公赐予了我‘观尘’之目。我能看到那些被拨动的因果之弦,能追溯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痕迹。陈珊如何变成只认你为父的‘晓禾’,刘权在女娲像前献祭了什么换取封印记忆的力量,甚至那跨越时空、将新月送回2009年的禁忌秘术启动时撕开的时空裂痕……这些‘涟漪’,都如同写在虚空中的日记,清晰可见。刘权自以为是的‘锻造’,每一步,都在‘观尘目’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喻铁夫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近乎狂热的笃定,他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神谕,“是‘谕’!来自更高存在本身的启示!”
他双手合拢,做出一个极其古老而神秘的祈祷手势,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当五个承载着极致品质的‘容器’被选定,当梓琪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当女娲血脉觉醒的‘祭坛’开始构建……冥冥之中,自有感应!主公所侍奉的那位至高存在,早已洞悉了这一切的脉络!祂的意志如同亘古星辰,指引着方向!刘权的计划,梓琪的使命,甚至那些女孩们注定的牺牲……在祂的‘谕’示中,早已是既定的事实!我们所做的,不过是顺应这洪流,推动它更快、更完美地抵达那个终局!”
“书、线、谕!”喻铁夫收回手指,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喻伟民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这三者交织,便是真相的罗网!刘权以为他是执棋者?不,他也不过是棋盘上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锻造’,所有的牺牲,都在更高存在的注视与默许之下,都在通往梓琪最终觉醒的、不可更改的宿命之路上!”
他拿起那已经空了的“醒世”酒壶,轻轻晃了晃,里面再无半点声响,仿佛刚才那颠覆一切的言语,便是这壶酒最后也是最烈的余韵。
“现在,你明白了吗,伟民?”喻铁夫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却比之前的任何话语都更令人窒息,“我知道这一切,因为‘主公’需要我知道。因为梓琪的‘剧本’,早已写在了世界的源代码里,写在了被拨动的因果之弦上,写在了至高存在的‘谕’示之中!无人能改,无人可逆!”
“所以,收起你那无用的愤怒吧。”喻铁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被狂暴力量笼罩、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弟弟,语气带着冰冷的劝诫,“与其想着如何‘不允许’,不如想想,如何让这场注定的‘献祭’,进行得更……有价值一些。至少,让梓琪在点燃那最后的涅盘之火前,少受些苦。”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转身走向院门,将那壶空了的“醒世”酒壶随意地丢弃在狼藉的石板地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好好想想吧,我的弟弟。为了梓琪,也为了……你自己体内的‘定时炸弹’。”喻铁夫的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只留下最后一句如同诅咒般的低语,在死寂的小院里久久回荡。
喻伟民周身的狂暴气旋骤然停滞,如同被冻结。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喻铁夫消失的方向,又缓缓移向屋内——那里有他刚刚寻回的女儿,有那个跨越时空守护她的新月,有被他“父亲”身份束缚的晓禾……
书、线、谕。
宿命、祭品、牺牲。
喻铁夫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彻底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那名为“醒世”的酒,此刻才真正显露出它最致命的药性——不是让人清醒,而是让人……绝望地看清那名为“命运”的、冰冷而坚硬的囚笼。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最终,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重重地跌坐回那冰冷的石头上。长白山的寒风掠过,吹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