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梓琪陷害刘杰(1/2)

舱门合上的闷响像块石头砸在心上,梓琪扶着桌沿慢慢坐下,胃里的翻腾不知何时已被心口的钝痛取代。烛火明明灭灭,映着她泛红的眼眶,方才的强硬像是被海水泡过的纸,一触就软了。

前几日在刘家别墅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铺满照片的婚床上。那些照片里,有她第一次学做饭烫到手指时,刘杰皱眉替她涂药膏的样子;有他们在山顶看日出,他偷偷吻她发顶的侧影;还有他举着相机,镜头里全是笑成傻子的她……他当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温得像水:“等这事儿了了,咱们就用这些照片布置婚房,每天醒来看见的都是好日子。”

那时的他,眼里的关切是真的,藏不住的紧张也是真的。她闹脾气说要去碰历史,他急得红了眼,却只是攥着她的手一遍遍说“危险”,从没想过要真的伤她。

可眼前这个男人呢?

那个会在她生理期跑三条街买红糖姜茶的刘杰,那个看她加班晚归会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的刘杰,怎么就变成了此刻步步紧逼、说要“挡在她前面”的人?

他掌心的残片还在闪着冷光,像在嘲笑她的天真。她甚至能想起他当时把残片收起来时的眼神,不是占有,是担忧。可这份担忧,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最锋利的阻碍?

“刘杰……”她对着空荡的舱门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哽咽。是历史太沉,还是他们之间的线太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怎么就站到了对面?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规律的轰鸣,像在替她回答——或许他一直都在,只是这一次,他选择用最笨的方式,护着他认为更重要的东西,哪怕那会让她疼。

梓琪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冰凉的泪。她抓起案上的半块残片,紧紧攥在手心。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为何而来,她的路,总得走下去。只是心里那道缺口,被海风灌得生疼,怎么也填不上了。

烛火跳了跳,将梓琪的影子钉在舱壁上。她攥着掌心的半块残片,指腹被边缘硌得生疼,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残片,谁都不允许。”她对着空舱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淬火般的坚定。尾音落在海浪声里,被揉碎了,又顺着船板渗进心底。

方才那点委屈和迷茫,像被这句话烧尽了。婚床上的照片还在眼前晃,刘杰温柔的侧脸也还清晰,可这些都抵不过残片上的纹路——那是她穿越时空的凭证,是她认定的“正道”的起点。

他或许还是那个刘杰,只是被“历史不能改”的执念困住了。可她不一样,她见过史书里那些冰冷的伤亡数字,听过故纸堆里那些未尽的叹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按部就班地走向既定的结局。

梓琪站起身,走到舱窗边。窗外是无尽的黑夜,只有船灯在浪尖上摇晃,像颗倔强的星。她对着黑暗扬起下巴,像是在对自己宣战:“刘杰,你拦不住我的。残片是我的,我要走的路,也是我的。”

海风从窗缝钻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垂上那枚小小的银坠——那是刘杰送她的第一个礼物,说要护她一世安稳。

安稳?或许吧。可有些安稳,是用太多人的遗憾换来的。她要的不是这个。

梓琪转身回到案前,将那半碗没喝完的粥倒进了海里。粥碗磕在船舷上,发出清脆的响,像是在和过去做个了断。

“等着吧。”她对着浪涛轻声说,眼底重新燃起了光,“我会亲手拿回来的。”

夜色像墨汁般泼在甲板上,梓琪站在膳房外的阴影里,指尖攥着一小包白色粉末。海风带着咸腥味掠过鼻尖,她深吸一口气,将粉末藏进袖中——那是她用船上的药材磨成的,少量摄入只会让人腹泻乏力,却查不出明显毒性。

第一次嫁祸周家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时的心慌与此刻如出一辙,可这一次,对象是刘杰。她闭了闭眼,将那点犹豫压下去:他挡着她的路,这是唯一能让他离开的办法。

膳房里亮着灯,刘杰的身影在灶台前晃动,正低头处理着明日的食材。梓琪绕到后窗,借着月光看清他手边的水缸——那是明日熬粥要用的。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将粉末抖了进去,白色颗粒遇水便化,悄无声息。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快步离开,后背却像被火燎着。方才在灶台前,刘杰正低头切着生姜,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让她想起他曾笑着说“你胃不好,往后做饭多放些姜”。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断——他现在是阻碍,不能心软。

第二日清晨,船队里果然起了骚动。先是几个杂役捧着肚子叫疼,接着连几个小官也脸色发白地往茅房跑。消息很快传到郑和耳中,他皱着眉让人去查,最终线索指向了膳房的粥。

“刘师傅,今日的粥是你经手的?”郑和的声音带着审视,王景弘站在一旁,脸色也沉了下来。

刘杰正在收拾灶台,闻言抬起头:“是我熬的,用料都是寻常的粳米和生姜,绝无问题。”

“可今早吃过粥的人都拉了肚子,”王景弘上前一步,“除了没喝粥的几位,几乎人人中招。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米有问题?”

刘杰看向那口空了大半的水缸,眉头骤然拧紧。他伸手蘸了点缸底的水,指尖捻了捻,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隐约有股极淡的药味,不是他常用的陈皮或生姜。

“大人,这水有问题。”他沉声道,“昨晚我备妥的食材都是新鲜的,只这水缸……”

正说着,梓琪扶着舱门走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像是也受了风浪影响。她看向这边,故作惊讶:“怎么了?听着这般热闹。”

“姑娘来得正好,”郑和转向她,“今早众人吃了刘师傅做的粥,都闹起了肚子,正查原因呢。”

梓琪目光扫过刘杰紧绷的脸,垂下眼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竟有这种事?刘师傅看着不像会做手脚的人……莫不是水出了问题?船上的水有时会混进些海草,会不会不干净?”

刘杰猛地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她的话看似在帮他开脱,却句句将矛头引向“意外”,仿佛笃定没人能查出人为的痕迹。是她做的。这个念头撞进心里时,比被人冤枉更让他发冷。

“未必是意外。”刘杰的声音冷了下来,“这药味……像是有人刻意加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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