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窗台上的冬阳(2/2)

傍晚,夕阳把窗台上的积雪染成金红色。思砚趴在窗边,看着雪在阳光里慢慢融化,小手指着玻璃上的冰花说:“像外婆剪的窗花。”林砚把他抱起来,往他手里塞了个暖手宝:“等放寒假,我们就去看外婆,让她教你剪窗花。”

思砚立刻点头,从兜里掏出片压平的枫叶,是秋天捡的,一直夹在画夹里。“给外婆带这个,”他把枫叶放进小口袋,“告诉她南方的秋。”苏晚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把捡的贝壳藏在兜里,想送给远方的笔友。

夜里,煤炉的火依旧旺着。思砚躺在被窝里,手里攥着那个冻红薯,已经捂得软了。苏晚坐在床边,给他讲北方的冬夜,说“外婆家的炕烧得烫,能把冻红薯煨得流油”。思砚睁着眼睛听,突然说:“妈妈,我们的炉火也像外婆的炕。”

“像啊,”苏晚的声音很轻,“都能把家人的心烘得暖暖的。”

林砚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母亲寄来的酸枣核。“等春天,我们把这些种在院子里,”他轻声说,“让思砚看看北方的树长什么样。”苏晚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核,突然觉得这些带着温度的物件,就是跨越南北的桥,把牵挂的人连在一块儿。

这个冬天,没有惊天动地的寒冷,只有窗台上的冬阳、炉边的笑语和家人的陪伴,却比任何华丽的篇章都更动人。因为他们都知道,最踏实的温暖,从来都藏在这些平凡的瞬间里——是孩子攥在手心的冻红薯,是老人递来的姜糖,是身边人包的歪扭饺子,是窗台上那片静静融化的冬阳,藏着岁月的安稳与笃定。

而那些浸在酸菜里的思念,那些藏在布包里的期盼,终将像这煤炉里的火一样,在时光里静静燃烧,把每个飘雪的夜晚,都焐成值得回味的甜,等那个最牵挂的人,笑着推开家门,说声“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