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秋分之稻穗(1/2)
秋分的日头把稻田晒得金灿灿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穗尖垂着饱满的谷粒,风一吹就“沙沙”响,像无数细碎的铃铛在摇。思砚跟着林砚走进稻田,脚下的田埂软乎乎的,沾着金黄的稻壳,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稻穗,谷粒硌得手心发痒,却舍不得松开,鼻尖萦绕着稻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是他闻过最踏实的味道。
“别踩坏稻子,这都是要进仓的粮。”林砚挥着镰刀,刀刃划过稻秆,发出“唰唰”的脆响,割下的稻穗在他臂弯里堆成小垛,“你外婆总说‘秋分割稻,仓廪实’,这时候的稻谷水分刚好,晒三天就能脱粒,出米率最高。”他把割好的稻穗捆成束,往田埂边放,“你看这穗子,粒挨粒挤得密,今年准是个好收成。”思砚学着他的样子,用小手拢着稻穗,却被稻芒扎了下,他咧着嘴笑:“稻子还会咬人呢。”
苏晚在田边的树荫下捆稻绳,稻草在她手里转着圈,很快就拧成结实的绳,“这是你外婆教的法子,”她把绳头系成结,“说‘秋分的稻绳要拧得紧,捆稻子才不松’。”思砚跑过来,递上水壶,苏晚喝了口,又给他倒了些,“等收完稻,就用新米给你熬粥,上面浮着层米油,香得很。”他捧着水壶点头:“要给外婆留袋新米,让她做粢饭团,裹着咸菜吃。”
来老先生的孙女推着独轮车过来,车上装着她家刚收的黄豆,圆滚滚的豆粒在布兜里滚来滚去,像堆金珠子,“我爷爷说,秋分的黄豆要跟稻子一起收,煮在新米粥里,又面又香,”她把车停在田埂边,帮苏晚把稻束搬到车上,“我们的黄豆配着你的新米,一煮就稠,像把秋天的实诚都熬进了锅里。”
思砚立刻从稻穗上捋下把谷粒递过去,谷壳在掌心硌得慌,他却不在意,指着远处的打谷机说“机器像吞稻子的怪兽,吐出来都是米”。老先生坐在田埂的石头上,抽着旱烟看孩子们忙活,“这稻子啊,春种秋收,跟着节气走,半点不偷懒。人也一样,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急不得。你外婆不就总说‘稻穗低头,是因为谷粒沉,人也得学着藏锋芒’?”
街坊们来帮忙收稻时,手里都带着些吃食。张奶奶端来盆红薯稀饭,“新红薯甜,配着咸菜吃顶饿”;老板娘拎着袋炒花生,“干活累了,嗑把花生解乏”;思砚举着他捋的谷粒,给每个人看饱满的米,稻壳掉在花生袋上,惹得大家直笑“思砚把新米的香带来了”。
稻子收完时,打谷场上堆起了小山似的谷堆,夕阳把谷粒染成金红色,脱粒机“嗡嗡”地转,米粒顺着槽口流进麻袋,像条金色的小河。林砚抓了把新米,放在手心搓,米香从指缝里钻出来,“这米熬粥最好,你外婆就爱喝这口稠的。”思砚把脸颊贴在麻袋上,能感觉到米粒的光滑,说“像躺在沙子上,暖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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