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檐下的光阴(1/2)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檐角,在青砖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思砚蹲在廊下,看着外婆坐在竹椅上纳鞋底,银针在布面上穿梭,留下细密的针脚。“这针脚得密点,不然穿不住。”外婆用顶针顶着针尾,“你林叔那双脚,走山路跟踩风火轮似的,不结实点撑不过仨月。”

思砚伸手摸了摸鞋底的纹路,粗粝的棉布上沾着点浆糊的硬壳,是外婆特意熬的米浆,说这样鞋底能挺括些。“苏姨说,林叔昨天又去后山帮王婆家挑水了,回来鞋上全是泥。”他想起早上林砚蹭掉的鞋跟,“要不我去把他的鞋补补?”

外婆笑着把针线往他手里一塞:“你那手艺?别把鞋面戳烂了。”话虽这么说,还是捏着他的手教他起针,“从里往外扎,针脚别歪,跟写字似的,横平竖直才好看。”银针在两人手里传递,外婆的指腹磨出了厚茧,蹭得思砚的手背有点痒。

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苏晚挎着竹篮走进来,篮子里晃着几颗圆滚滚的野山楂。“后山摘的,酸得人咧嘴,”她往思砚手里塞了一颗,“林砚在后面扛着柴,说要给灶膛备着过冬。”话音刚落,林砚就扛着柴捆进来了,额上的汗顺着下巴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歇会儿再劈。”思砚赶紧递过毛巾,看着他把柴堆在灶间门口,整整齐齐码成小塔。林砚擦着汗笑:“趁天好,多备点,免得冬天雪封山。”他瞥见思砚手里的针线和半只鞋底,突然打趣,“哟,我们思砚要学做针线活了?以后谁嫁你可享福了。”

思砚的脸腾地红了,把鞋底往外婆怀里一塞:“我才不学,扎得手疼。”外婆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傻小子,学这个不是为了做鞋,是让你知道,过日子就得一针一线慢慢来,急不得。”

苏晚坐在石凳上,把野山楂倒进竹匾里,用清水冲洗。山楂的酸气混着阳光的暖,在院里漫开。“思砚,你上次画的那幅桃花图呢?我娘说想看看。”她用竹签去山楂核,动作麻利得很,“她说你把花瓣画得跟真的似的,连露珠的反光都画出来了。”

“在我屋抽屉里。”思砚起身要去拿,被外婆叫住:“别跑,让你林叔去。他刚扛完柴,正好活动活动。”林砚乐呵呵地应着,往屋里走时,脚步在门槛上顿了顿——那门槛被磨得溜光,是他小时候总踩着玩,后来又帮着换过两次木边,现在上面还留着他刻的歪歪扭扭的“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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