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什么大蚌精?(1/2)
相较武家的热闹,山脚另一头的小树林尽头就安静多了。(有)
李力从山道上走下来,路过武家望了一眼,只瞧见两只狗懒散躺着晒太阳,便目不斜视继续往前。
到了家,推开竹门走进院子扫视一周,只瞧见小孩在弓箭角落练习射箭,穿着单衣。
汉子身形不容忽视,小树余光瞟到立马想松手放弃这一箭,李力叉腰站在不远处,阻止道:“先射出这一箭再说话。”
小树又挺起胸膛重新瞄准,竹子箭飞出,他也不再管有没有射中墙上挂着的靶子,弯腰将弓一搁笑容满面往大胡子那头跑:“阿爹!”
“嗯。”
“今天真早,等会儿还去吗?”
他特别懂事地绕到身后,两只手帮忙托起背篓,结果轻轻松松一抬就起,小树愣住,向前疑惑探头:“阿爹,今天没有猎物吗?”
李力顺势解下背篓,扭头回了一句:“大白天的,是你没醒还是我该睡了?猎物天天都有,阿爹做梦快一些。”
小树嘿嘿傻乐,费劲儿提着大背篓拖上门廊。
“你阿娘呢?”
“上武家去了,武婶子来请她去给武宁哥做衣裳?”
武家?李力洗手动作顿了顿,想起刚刚望进院的那一眼,光记得看狗了。
说到狗,这么久了还没寻到合适的小狗崽来养。
村里有小狗,可他总觉得不够好,村狗成群结队,靠阵势是能吓退陌生人。小树怕花生,可他私以为,花生那样凶悍的猎狗才适合养在人烟稀少的山脚。
再看看吧。
洗完手一转身,小树就笑嘻嘻将湿水拧干的布巾举过来,一天天傻乐,住山脚大半年了还没乐呵够。
小孩的开心笑容很能直接影响人,李力也笑了,接过布巾,舒舒服服擦脸抹脖子,跟着觉出日子的美劲儿来,当下特别想和方素讲话,可惜四顾无人,他又忍不住问:“你阿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量体裁衣就回来,”小树知道阿娘就在武宁哥家,那么近呢,就没有大胡子那么急切,还安慰说这个大人说,“兴许是说话说开心了吧!”
李力嗯一声没再问。
拧了布巾,又叫小孩来跟前,学着方素在家看孩子练射箭的样儿,给小树利落擦去额头脖子和后背的汗水,末了拍拍他:“去换一件干燥衣裳,穿两件,拉弓的热乎气消了就该冷了。”
小树听话去了。
穿好衣裳又跟去厨房帮忙找吃食。
李力心安理得坐在饭桌前,问道:“你阿娘午饭做了什么?”
小树掀开大锅盖子,一边拿装馒头的小篮一边回道:“嗯……杂粮馒头,蒸南瓜很甜,蒜蓉豆腐炒小白菜,豆腐阿娘煎得焦焦的再和白菜炒,你这碗加了辣椒……”
他勤快地一趟一趟往返饭桌和大灶,李力恍惚想起前年冬天住在山上,新年那会儿,小孩也是这样在破屋里给他捣鼓吃食。
两个菜碗一个篮子馒头,小树统统推到大胡子面前:“阿爹,你吃呀。”
碗里菜都十分规整,李力皱眉问:“你们吃了?”
“吃了!盛出两份,我们吃了一份。”
李力抓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半递给孩子,“坐着再吃点。”
小树乖乖在拉过椅子坐下,咬了一口馒头继续道:“阿娘说你打猎辛苦,晚饭你回家再炒肉片吃。”
“嗯,吃吧,吃完去接她回家。”
爷俩走到武家院门口时,花生一反先前懒散之态,一骨碌爬起来,几步冲到李力跟前耀武扬威,吠叫吓唬,样子很是凶恶。
李力面不改色,小树心有戚戚躲在阿爹身后,一步也不敢迈向前。
武宁探头往外瞅,喊了李叔又说院门没关,这才教训花生:“啥眼神啊你,天天打院门路过你还叫,快回来!”
挨了骂的花生丝毫不怂,甚至走了两步后又突然回头朝人吠叫一声,成功把小树吓得躲开才得意摇尾,轻巧跑到大黄身边,一屁股挤着卧下。
“阿娘!”小树躲躲闪闪,一越过两狗立马跳进堂屋。
方素刚给武宁量完身,正拿着剪刀和武婶子比划裁剪布料呢,李力进门就找熟悉身影:“素娘。”
素娘还没回答,武婶子在两人身上回来看看,就先掩嘴笑道:“哎呦来寻了,你且等等吧,哥儿女娘的事没忙完咧。”
这儿也没旁人,方素态度挺自然,跟着一起露出笑容,可对上汉子一双敦厚专注的眼睛还是顿了顿,轻声道:“再有几剪刀就好,你看看小娃娃吧。”
“成,你们慢慢弄。”
说完就在一边椅子坐下,看向女娘那头安静地等。
武宁不由看了李叔一眼,每回碰见两人一块出现,他总也忍不住打量,他不敢像阿娘那样光明正大,只是抱着滚滚走来走去,转身间隙才快速瞥上一两眼。
真是难为他了……
小树趴在摇篮床看圆圆,小娃娃两只脚套在卷起的小被里,只有露出两只小手,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吸吮,他仰头对大胡子道:“阿爹,你看,圆圆的头发卷卷的。”
李力起身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看就成,别伸手碰。”
“嗯,我知道的,他太小了。”
滚滚没哭可武宁也不敢放下,他晃到两人身边道:“这是滚滚,李叔要不要抱一下?”
方素闻言,停住剪刀看向李力,只见汉子双臂抱胸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摇摇头拒绝,说了一串话解释:“我不会抱,小娃娃金贵脆弱,我力气大,不抱了。”
待这一家三口携手离开,武宁抱着滚滚站在院坝栏杆处往小路看,啧啧感叹,暗道林淼不在真可惜。
林淼三人傍晚时分才回,满载而归,三辆车逐一走进篱笆空地,将木柴卸在早已划出来堆放的角落,一车卸完赶驮畜进栏,另一车再进来。
周舟在一旁数得认真,果然如郑则所料,除了有货物的骡车只装了三捆,两辆牛车分别装了十一、二捆,全部木柴卸完,三个汉子叉腰站在柴堆前喘气。
郑则抹掉额头汗水又搓掉手上湿意,道:“路难走,差点转不出来,全折腾在路上了……明日少装两捆吧,都是湿柴。”
三人接下来几天都去拉柴。
中间第二天回家,郑则去曹酒头的小酒坊又订二十斤浊酒,酒受欢迎,浊酒一文两碗能当场过瘾、也能装罐回家存放,汉子们很是乐意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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