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精力旺盛的汪苏泷（2/2）
“现在？！”余遂宁瞬间清醒了大半，下意识想往后缩，“我……我还没刷牙洗脸，水也只喝了一口……”
“简单活动，不剧烈。”汪苏泷已经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她的手腕，力道温和却坚定，带着她往客厅中央空旷处走，“动作呼吸都缓慢，不影响。正好空腹状态更合适。”
他站定，转身面对她，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清晰的影子，将还有些不情愿的她笼罩其中。“跟着我的节奏来，很简单的。”他声音放缓，带着引导的意味，自己也调整了一下站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形沉稳如山岳，“我们先从预备式开始，放松，自然呼吸。”
余遂宁看着他瞬间进入状态的样子，知道躲不过了，只好认命地学着他的样子站好，嘴里还小声咕哝：“哪有这样突然袭击的……”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汪苏泷眼神专注，已经开始缓慢地示范第一个动作“两手托天理三焦”，他的动作流畅而充满内在的力度，仿佛真的在引导着气息的运行。
“来，跟着我做，吸气，双手缓缓上托……”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在安静的清晨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余遂宁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和那套缓慢而古拙的动作，深吸一口气，终于也尝试着抬起了有些僵硬的手臂，笨拙地模仿起来。
一套八段锦下来，余遂宁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略微急促，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反观汪苏泷，跟没事儿人一样，气息平稳，连刚才跑步时出的透汗都比这会儿明显。他收势站定，看着旁边微微喘气的余遂宁，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感觉怎么样？”他问，声音比刚才运动时更沉静了些。
余遂宁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细微的汗珠，呼出一口气：“感觉……骨头缝好像都被拉开了……”她语气里带着点新鲜的体验感，虽然累，但一种奇异的舒爽感也在四肢百骸蔓延，不像跑步后那种纯粹的疲惫，“动作慢悠悠的，没想到也能出汗。”
汪苏泷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后颈的温度，掌心温热干燥。“微微出汗就好，说明气血动起来了。”他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汗湿黏在颈侧的几缕发丝，“去冲个温水澡，会舒服很多。一会儿吃早餐。”
他的触碰自然又带着掌控感，余遂宁“嗯”了一声，还沉浸在刚才那套缓慢而专注动作的余韵里，任由他揽着肩膀往浴室方向带。
走到浴室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他：“你都不用歇歇的吗？”她练完都觉得需要缓一缓，他却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
汪苏泷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晨光里他的眉眼清晰又柔和。“这对我来说，”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比喻，“就像你刚才喝水前，揉了揉眼睛。”
程度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余遂宁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撇撇嘴：“……汪老师，炫耀可耻。”
看着她略带娇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汪苏泷眼底笑意加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别着凉。洗完出来吃早餐，早餐吃水煮蛋、三明治和牛奶？”
“好呀。”余遂宁应着，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带着点水汽氤氲前的柔软。
汪苏泷听着里面传来淅淅索索脱衣服和调节水温的声音，这才转身走向厨房。他的动作很快，从冰箱里取出鸡蛋、牛奶、吐司片和几片生菜、番茄，还有昨晚腌制好的鸡胸肉条。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令人安心的声响：平底锅加热的细微滋滋声，鸡蛋轻轻磕在锅沿的清脆一响，吐司机“咔哒”落下的闷响。他熟练地在两个灶眼间操作，一边用小火慢煮着鸡蛋，另一边煎着腌制好的鸡胸肉，空气里迅速弥漫开食物温暖的香气。
当余遂宁带着一身温热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新味道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汪苏泷正背对着她，将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胸肉和清脆的蔬菜、番茄片夹进烤得金黄松软的吐司里，然后用烘焙纸利落地包裹、对半切开。流理台上，两个白瓷盘里已经摆好了剥好的水煮蛋，蛋壳完整地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也静静等着。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她踩着还有些虚浮的步子靠近时，头也没回地开口：“时间刚好，坐下吃。”
余遂宁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面前卖相诱人的三明治、圆润的水煮蛋和温热的牛奶，心里那点因为早起锻炼的微词彻底烟消云散。她拿起半边三明治，咬了一口，吐司的焦香、鸡肉的鲜嫩和蔬菜的爽脆在口中完美融合。
“好吃。”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汪苏泷这才在她对面坐下，把自己盘里的水煮蛋几口吃掉，又喝了大半杯牛奶。他吃东西的速度比她快，但姿态并不粗鲁，带着一种高效的利落。他看着她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脸颊一鼓一鼓的样子，眼神温和。
“慢慢吃，”汪苏泷看着她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脸颊一鼓一鼓的样子，眼神温和，“锻炼过后食欲是不是更好了？”他提醒了一句，自己则拿起剩下的半边三明治。
余遂宁正把一小块沾了蛋黄酱的吐司塞进嘴里，闻言顿了顿，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诚实地点头：“嗯……好像是胃口更好了。”
“那以后我喊你起来锻炼？”他这话问得随意，手里还拿着那半边三明治，眼神却落在她脸上。
“那你得陪我一起练，”余遂宁提要求。
“嗯，一起练。”汪苏泷应得没有半分犹豫，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看着她因为自己爽快答应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嘴角弯了弯，补充道，“不然怎么叫‘带你’？”
阳光彻底铺满了餐桌，将食物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空气中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杯碟轻碰的脆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早起鸟鸣。一种平静而扎实的幸福感，在晨光与食物香气之间，静静流淌。
吃完早餐，她起身回房。对着梳妆镜仔细描画眉眼。窗外晨光正好，透过纱帘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她选了一套舒适又得体的休闲套装，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
走出房间时，汪苏泷还在擦拭自己的健身器材。余遂宁没打扰，坐到沙发上拿起平板，翻看着昨晚发布《素龙的一天》后粉丝们的留言。
几分钟后，汪苏泷转身看向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的余遂宁。
“要出门？”他的声音还带着微喘，低沉而动听，目光落在她放在一旁的包包上。
余遂宁点点头，嘴角微弯：“林设计师刚发消息，说新房的水电改造和墙体拆砌差不多了，叫我去看看中期进度，确认一下。”她顿了顿，看向他，很自然地邀请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汪苏泷擦汗的动作没停，眼里却漾开笑意：“当然。给我十分钟，冲个澡换身衣服就好。”他说着便大步走向浴室。
没多久，他就清爽利落地出来了，换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长裤，头发还带着湿气。他很自然地拿起余遂宁的包包和自己的车钥匙：“走吧。”
两人走到地下车库，汪苏泷习惯性地走向驾驶座，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今天我这车尾号限行。”
余遂宁也恍然：“对哦，那……”
“没事，”汪苏泷接过话，牵起她的手就往回走，“地铁也挺方便，这个点不挤。”
初夏的上午，阳光正好。两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混入地铁站的人流。汪苏泷将她护在里侧，用自己的身体隔开拥挤。列车行进声中，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偶尔对视时，眼底是只有彼此才懂的轻松笑意。
出了地铁站又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余遂宁那套房所在的小区。电梯直达所在楼层，门一开，装修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屋内与上次来看时已大不相同，墙体格局已然一新，各种颜色的电线和水管从开好的槽里露出来，标记着未来的功能分区。地上堆着些建材，工人们正在忙碌。
“余小姐，汪先生，你们来了。”林设计师拿着图纸迎上来，“正好，水电管线布得差不多了，墙体也按照方案砌好了。你们看看这个空间感，还有插座开关的位置，是否符合预期？现在确认好，下一步就是封槽和地砖铺贴了。”
余遂宁仔细地听着，在各个房间穿梭查看。这是完全按照她个人生活习惯和喜好设计的家，她看得很用心，不时比划着，确认开关的高度、插座的数量和位置，甚至想象着未来家具的摆放。
汪苏泷跟在她身后，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陪着，偶尔给出自己的建议。
看完工地，和林设计师沟通完细节，已是中午。两人在附近简单吃了午餐。
吃完饭，汪苏泷看了眼手机，牵起余遂宁的手：“跟我去公司？今天要录个歌，等我忙完，我们再一起回家？”
“那走吧，我去你休息室工，正好带平板了，”余遂宁摸了摸自己的包，摸到平板后回他。
到了汪苏泷的公司，余遂宁熟门熟路地把人推向迎过来的徐丹宁，“丹宁姐，人交给你啦，我去他窝里躲个清静。”
她轻车熟路地走向汪苏泷的私人休息室。这里更像是他的音乐收藏馆兼放松角落，墙上挂着几把他珍爱的吉他，架子上散落着唱片和乐谱手稿。余遂宁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拿出平板和压感笔，戴上耳机，很快便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里，指尖在屏幕上流畅地勾勒着游戏角色的服饰细节。
下午三点多，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余遂宁太过专注，并未立刻察觉。直到一个温热的杯壁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她才惊得缩了下脖子，猛地抬起头。
汪苏泷正含笑站在沙发旁，一手端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拉花是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另一手拿着个小碟子，里面是两块她喜欢糕点和水果。“中场休息。”他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刚用过嗓子的微哑，“看你进来就没出来过。眼睛不酸？起来活动一下。”
余遂宁摘下耳机，鼻腔里立刻充满了咖啡的香醇和甜点的甜腻气息。她揉了揉确实有些发涩的眼角，很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先抿了一口咖啡。“想先画完这个部分在休息呢。”她接过杯子和碟子，放在茶几上，顺势伸了个懒腰，“你怎么溜出来了？”
“你男人可不是核动力驴。”他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把手伸到她颈后，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着她因为长时间低头而僵硬的肌肉，“进度怎么样？”
“还行，线稿差不多铺完了。”她享受着按摩，捏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小口，“嗯…这个好吃。你那边呢？”
“挺顺的，比预期快。”他看了眼时间，“我差不多得回去了。这个吃完再画，听见没？”他指了指盘子里的甜点和水果，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关心。
“知道啦，汪监工。”余遂宁笑着推他，“快去吧，丹宁姐该找你了。”
汪苏泷这才起身，临走前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才带上门离开。
休息室里重新恢复安静，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咖啡的香气和他刚才带来的短暂热闹。余遂宁吃完马卡龙，依言没有立刻拿起笔，而是端着咖啡走到窗边看了几分钟街景，让眼睛和大脑都真正休息了一下，才重新坐回沙发，戴上耳机再次投入工作。
一次是傍晚五点多，暮色开始浸染窗棂：
汪汪： 快收尾了，等我。
宁宁： [一个乖巧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猫咪图片]
一次是六点多，城市的灯火已如星河般璀璨：
汪汪： 阿宁，这轨还得再磨一会儿，别饿着。给你点了‘清欢小馆’的鳗鱼饭和汤，一会儿张琪给你送上去，先吃饭。
宁宁： 我还不饿呢，画完这一小块再说。
当汪苏泷结束录制推开休息室的门时，暖黄的灯光下，余遂宁正侧身站在窗边。她微微前倾着身子，指尖小心地拨开百叶窗的叶片，专注地望着楼下出神，连他推门的动静都没察觉。
看着她的背影，汪苏泷会心一笑，反手轻轻带上门。他缓步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下去——工作室门口的打卡点旁，几个身影还在流连，举着手机互相拍照说笑。
“看得这么入神？”他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问。
余遂宁这才回过神，转过头时眼里还带着一丝被惊到的慌乱，随即化作分享的雀跃：“你看，她们还没走呢。好像在互相看刚才拍的照片，聊得可开心了。”
“是啊，”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语气温和，“很多粉丝都想来看看我工作的地方，想离舞台下的我更近些。”
他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并肩望着楼下。夜色中，那几个身影显得格外温暖。“每次看到她们这样守候，”他的声音轻柔，“心里总是暖融融的。这份心意，真的很珍贵。”
余遂宁侧头看他，将他眼底的温柔尽收眼底。她挽住他的手臂，轻轻靠向他：“她们真的很可爱。”
静默了片刻，他低头看向身侧的人，语气愈发轻柔：“看够了么？我们回家？”
“好呀。”余遂宁笑着点头，脸颊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转身时，汪苏泷的目光扫过办公桌——餐盒还敞着，鳗鱼只动了几口，米饭几乎没动，唯独汤碗见了底。他脚步一顿，关切地看向她：“晚饭就吃了这么点儿？”
余遂宁手指勾了勾他的指尖，声音软软的：“那会儿真的不饿嘛。”
“现在呢？”他伸手想点点她的额头，却被她灵巧地偏头躲开。
她趁机往他怀里钻了钻，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许戳我。”
他失笑，转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那现在总饿了吧？”
“饿啦……”她假装要咬他的手指，嘴角却藏不住笑意，“突然就馋了。我想吃街口那家馄饨！”
汪苏泷利落地将餐盒盖好：“好，去吃，这个我明天当午饭正好，别浪费了。”他将她的平板和触控笔仔细收好，动作熟练地将包挎在肩上，然后朝她伸出手：“走吧，再晚馄饨摊该收摊了。”
余遂宁把手放进他掌心，被他温暖的手指稳稳握住。他牵着她穿过办公室，和其他工作人员道别后，熟门熟路地走向内部通道，巧妙地避开了正门还在守候的视线。
深夜的城市褪去了喧嚣，初夏的晚风带着微凉的舒爽拂过面颊。两人牵着手从后门走出，踏上那条僻静的小路。汪苏泷轻轻晃了晃两人紧扣的手，感受着掌心贴合的温度。
“还是这条小路舒服，”他的声音里带着工作结束后的松弛，侧过头看她时，路灯光线在他眉眼间投下温柔的阴影。
余遂宁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些，半边身子轻轻靠着他。有你在，这条路就更特别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满足的叹息，我最喜欢这样，在人少的路上，和喜欢的人慢慢走着。
她的发丝被晚风轻轻吹起，擦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气。汪苏泷低头看她依偎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那以后我们多走这条路。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反正，和你在一起的每段路，我都喜欢。
小路很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车流声。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慢慢缩短，周而复始，像在无声地记录着这个平凡的夜晚里最温暖的时刻。
两人依偎着，向着前方温暖的光亮和食物的香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