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父母视察(1/2)
整理好一切,他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拉过薄被盖住两人。
余遂宁安心地闭上眼,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疲惫和满足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很快变得模糊。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她模糊地想:能融入他的现在和未来,真好。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而屋内,相拥的两人已沉入只属于彼此的、宁静而甜美的黑甜乡。
转眼就到周三下午,《心途访谈》录制现场。
窗帘拉拢,将北京午后的喧嚣隔绝在外。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暖黄的壁灯,在米色的墙壁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余遂宁坐在单人沙发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有些凉。她看着工作人员最后调整着对面主摄像机的角度,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一种专业的、略带疏离的气息。
汪苏泷就坐在她侧前方的长沙发上,姿态看起来比她松弛许多,正和主持人寒暄着。但他偶尔回望她的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询问和鼓励。今天他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毛衣,少了舞台上的锋芒,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主持人姓杨,是一位气质知性、眼神温和却透着犀利的女性。她几句轻松的玩笑,很快让略显紧绷的氛围缓和下来。
“放轻松,”录制指示灯亮起前,汪苏泷倾过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当是回家聊天,杨老师人很好。”
余遂宁点了点头,对他露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
灯光聚焦,录制正式开始。
杨老师微笑着开场,话语简洁而有力地切入主题:“欢迎苏泷,欢迎遂宁。今天我们不如抛开那些热闹的标签,聊聊更本质的东西。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守护好自己珍视的那份私人情感?苏泷,很多人称赞你之前的举动是‘男友力max’,你自己如何看待这种在公众视野下的‘保护’?”
问题直接却并不让人尴尬。汪苏泷沉吟片刻,目光坦诚:“‘保护’这个词,可能有点单向了。我觉得更像是一种……本能和共同的约定。就像你会下意识护住身边怕挤怕撞的人,不是因为觉得她弱小,而是因为她在你心里很重要,舍不得她承受不必要的风雨。”他顿了顿,看向余遂宁,语气更沉缓了些,“而且,我相信遂宁自己完全有能力应对很多事。我的作用,可能更像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告诉她‘别怕,我在’,然后我们一起面对。这是一种并肩的责任,而不是单方面的庇护。”
他的回答超出了简单的“维护”,定义为了“并肩的责任”。杨老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顺势将目光转向余遂宁:“遂宁,当风雨真的来时,你希望这种‘并肩’以怎样的方式实现?或者说,你如何定位自己在关系中的角色?”
聚光灯下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些。余遂宁抬起眼,声音清晰而平静:“首先,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然后才是他的女朋友。我希望我们是两棵并肩的树,根系紧密相连,但枝叶各有天空。他为我遮风挡雨,我同样也希望,能成为他疲惫时可以依靠的港湾。”她微微侧头,看了汪苏泷一眼,眼神柔和,“我不认为爱是单方面的索取或保护,而是相互的给予和支撑。所以,当他站在我身前时,我会站在他身边,或者身后,确保他的后背是安全的。”
这番话落下,录制现场有片刻的安静。汪苏泷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动容。杨老师也微微颔首:“很动人的比喻。那么,爱意的表达方式,你们更看重哪一种?是万众瞩目的宣告,还是日常琐碎中的细节?”
这次,汪苏泷抢先笑了,带着点调侃:“对我来说,可能后者更重要。比如我熬夜录歌,她给我留的一盏灯和一碗热汤;或者她画设计稿入迷,我能在旁边不吵她,还得负责把她拽起来吃饭……这些瞬间更让我觉得踏实。”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当然,必要的仪式感也不能少。但那种宣告,与其说是表达爱意,不如说是一种态度,是告诉所有关心我们的人,我们很认真,也很珍惜彼此。”
“遂宁呢?”杨老师问。
“我同意。”余遂宁唇角弯起,“日常的陪伴是土壤,让关系扎根生长。而某些特别的时刻,像演唱会那样,则是开出的花。花很绚烂,让人难忘,但没有扎实的土壤,花是开不出来的。我珍惜花朵,但更感恩每一天的阳光和雨露。”
访谈深入进行,话题延伸到他们看似不同的领域如何互补。余遂宁谈到音乐带给她的画面感,如何启发她的设计;汪苏泷则坦言,从余遂宁对视觉艺术的执着中,看到了另一种对完美的追求,这反哺了他对音乐的理解。
当杨老师问到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时,余遂宁想了想,说:“希望能继续平衡好工作和生活。有各自热爱的事业,也有共享的时光。平淡日子里有诗意,就很好。”
汪苏泷接着她的话,看向镜头,语气温和却坚定:“对未来的期待,就是和她一起,把日子过成我们喜欢的样子。创作出更好的作品,也经营好我们的小家。对于所有支持我们、关心我们的朋友,我想说,谢谢大家。我们会好好生活,也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心和幸福。”
“咔!非常好!”导演的声音响起,灯光熄灭。
一瞬间从高度集中的状态抽离,余遂宁才感觉后背微微出汗。汪苏泷立刻起身走过来,向她伸出手:“很棒,余老师,句句都是金句。”
余遂宁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松了口气,玩笑道:“比画稿累多了。”
杨老师也走过来,真诚地说:“谢谢二位,今天的对话非常精彩,很有深度。我相信节目播出后,会引发很多好的思考。”
《心途访谈》的录制在杨老师真诚的致谢中圆满结束。镜头最后定格在两人自然交握的手上,余遂宁腕间的金镯和红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是一种无声的誓言。
离开录制棚,坐进车里,城市已是华光初上。余遂宁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流动的车灯长河,连日来积压在心口的巨石仿佛被悄然移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包裹了她。
汪苏泷探过身,仔细帮她系好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下颌,带着温热的触感。“累不累?”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完成一件大事后的松弛。
“还好,”余遂宁侧头看他,窗外流光掠过他清晰的侧脸轮廓,“就是脑子有点空。”
“正常,高度集中后都这样。”他发动车子,汇入车流,“想吃什么?慰劳一下我们的大功臣。”
余遂宁几乎没犹豫:“回家煮面吧。突然很想吃碗热汤面。”
汪苏泷低笑,方向盘一转,驶向回家的方向:“得令。番茄鸡蛋面,加俩荷包蛋,保证服务到位。”
《心途访谈》在一周后播出。正如预期,没有掀起新的舆论风暴,而是像一阵温和的风,进一步吹散了此前残留的阴霾。节目呈现出的真诚、平等和相互扶持的关系模式,赢得了广泛的好评和祝福。林星遥的名字,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涟漪散尽后,彻底沉寂了下去。生活和工作,都朝着更稳定、更顺畅的方向滑去。
不过两个当事人在录完节目后就为温家宴做准备,周日晚上,小小的公寓里飘散着麻辣火锅底料浓烈的香气,混杂着烤串的焦香和啤酒的清冽。
所谓“温居”,其实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仪式,只是叫了几个最核心、最亲近的朋友。连徐丹宁都只是送了盆寓意很好的绿萝来,稍坐片刻便和老陈先行离开,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张琪和郭云舒挤在厨房,名义上是帮余遂宁准备水果拼盘,实则一边偷吃刚洗好的草莓,一边叽叽喳喳地评价着余遂宁新买的餐具。
“这盘子好看!链接发我!”张琪捏着个釉下彩的碟子不撒手。
“宁宁,你这刀工可以啊,”郭云舒看着余遂宁熟练地切橙子,赞叹道,“看来汪老师没少享口福。”
余遂宁笑着嗔了她一眼:“少来,就会打趣我。”
客厅里,李嘉琦和汪苏泷大学时的死党王胖子已经就着毛豆花生喝上了,争论着哪个牌子的火锅丸子最好吃,声音洪亮。金若晨和李雪琴则窝在沙发角落,一个抱着吉他随手拨弄着不成调的旋律,一个捧着杯大窑嘉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看的书,偶尔被李嘉琦他们那边的动静逗笑。
汪苏泷穿梭其间,一会儿给火锅添汤,一会儿给烤炉翻面,额角冒着一层薄汗,脸上却始终挂着轻松的笑意。他从厨房端出一盘刚烤好的鸡翅,招呼大家:“来来来,趁热吃!金哥,别弹了,再弹口水都要滴琴上了。”
李雪琴慢悠悠地补刀:“人那叫沉浸,懂不懂艺术。”
一阵哄笑。
没有正式的祝酒词,也没有刻意的安排。酒至半酣,王胖子举着啤酒瓶站起来,嗓门更大:“那啥,我说两句啊!”他脸膛红红的,带着北方汉子的直爽,“泷哥,嫂子!看见你们现在这样,真好!这房子不大,但暖和!哥们儿心里高兴!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说完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气氛被点燃,大家都笑着举杯。汪苏泷也笑着,揽住身边余遂宁的肩膀,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大家碰在一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谢谢兄弟们,谢谢大家能来。以后这儿,就是咱们又一个据点了!”
“必须的!”李嘉琦响应,“下次我来负责涮肉!”
“你负责吃光还差不多!”张琪立刻揭短。
笑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余遂宁靠在汪苏泷身侧,看着眼前这喧闹却无比真实的景象: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灯光,朋友们的笑脸在氤氲中显得格外温暖。空气里混杂着食物、酒水和人的气息,不算好闻,却充满了活生生的烟火气。
她感到汪苏泷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微醺的暖意和显而易见的满足。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唇角弯起一个安静的弧度。
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家。不大,却装下了所有的踏实和温暖。
温居宴的烟火气仿佛还在鼻尖萦绕,生活的节奏便被骤然按下了快进键。
汪苏泷彻底进入了连轴转的状态。音乐节的邀请函像雪片般飞来,演唱会的场馆申报进入关键阶段,新专辑的制作迫在眉睫,还有无数影视ost的邀约等着他定夺……他的日程表被切割成以小时为单位的碎片,机场、酒店、排练厅、录音棚,成了他临时的落脚点。
余遂宁原本打算留在北京,专注于自己的游戏角色设计项目。但架不住汪苏泷在某个深夜视频通话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声音黏糊糊地撒娇:
“阿宁……酒店床太大,我一个人睡不踏实。”
“外卖好难吃,想吃你煮的面。”
“你看,我又要飞了,这次是长沙,听说那边夜景不错,我们都没一起看过……”
“就陪我去嘛,我保证不吵你工作!你就在酒店画图,我忙完就回来陪你!好不好嘛,宁宁~宝贝儿~”
看着他明明疲惫不堪却还要强打精神“卖萌”的样子,余遂宁那点坚持瞬间土崩瓦解。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行李,将数位板、平板电脑和厚厚的参考资料仔细塞进登机箱。
于是,一种奇特的“跟组”模式开启了。
他们在清晨赶往机场,汪苏泷戴着帽子和口罩,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演出积蓄精力,手却一直紧紧握着她的。余遂宁则利用候机和飞行的时间,戴着降噪耳机,争分夺秒地处理邮件和修改设计稿。
抵达不同城市的酒店,汪苏泷往往放下行李就得直奔彩排现场或录音棚。余遂宁则留在房间,迅速将临时工作台布置好——笔记本电脑、数位板、参考资料一字排开,很快进入状态。窗外可能是长沙喧嚣的步行街,可能是成都湿润的江景,也可能是厦门带着咸味的海风,但她常常无暇欣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线条与色彩世界里。
只有偶尔抬头喝水休息时,她会看到汪苏泷出发前给她切好的水果,或是他发来的信息:
汪汪: [一张彩排现场凌乱的照片] 快到副歌了,鼓点好像有点问题。
汪汪: [一张酒店楼下糖炒栗子的照片] 看着不错,回来给你带。
汪汪: [一条语音,点开是嘈杂背景里他清唱的一小段旋律] 刚想的,怎么样?
她会笑着回复几句,然后继续埋头工作。有时工作完成得早,她会去演出现场,混在观众席的角落,看着他在台上光芒万丈。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所在的方向,即使知道黑暗中他未必能看清,她也会下意识地微笑。
深夜,汪苏泷带着一身疲惫和未散的舞台亢奋回到酒店,常常能看到余遂宁蜷在沙发上,腿上还放着亮着屏幕的平板,人却已经歪着头睡着了。他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地拿走平板,为她盖好毯子,然后坐在旁边,就着夜灯柔和的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仿佛一天的奔波劳顿都被悄然抚平。
有时她还没睡,会给他留一盏灯和一碗温在保温壶里的甜汤。他会一边喝汤,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讲今天彩排的趣事,某个乐手惊人的技巧,或者对明天演出某个细节的担忧。她则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出几句建议,更多的是无声的陪伴。
这种生活忙碌、奔波,甚至有些缺乏规律,但两人却在这样的节奏中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他在台前追逐梦想,她在幕后构筑自己的世界,却又在每一个短暂的停靠点紧密相依。
这天,深圳第一场刚结束,舞台灯光渐暗,汪苏泷回到后台,汗水浸透了演出服,肾上腺激素仍在血管里奔涌。与团队击掌、拥抱,简单的庆功后,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就又得奔赴下一个战场——一场在同一城市举办的重量级音乐盛典颁奖礼。
“真是连轴转……”他接过助理小陈递来的毛巾擦汗,语气里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亮得惊人。
而这次,余遂宁没有像往常那样留在酒店处理工作。她也收到了一封来自盛典主办方的正式邀请函。这背后或许有他们恋情公开后带来的超高关注度,或许也隐约有她家虽不涉足娱乐产业却颇具能量的背景因素(尽管余家人从未以此种形式露面),但最终促使她点头的,只有一个纯粹的理由: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坐在台下,亲眼见证他在专业领域内获得荣誉。
意义非凡。
红毯环节,汪苏泷迅速切换回职业模式。他牵着余遂宁的手,从容应对着闪光灯和呼喊,签名、停留、让媒体拍照,偶尔侧头与她低语一两句,姿态大方得体。余遂宁身着剪裁优雅的礼服,跟在他身边,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逐渐适应了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曝光。
内场落座后不久,汪苏泷便被工作人员请去后台候场。余遂宁独自坐在席间,周围是喧嚣的音乐和晃动的人影,她的心却奇异地安定下来。这是他的疆场,而她,是今晚的特邀观众。
当“年度最佳男歌手”的奖项揭晓,汪苏泷的名字响彻会场时,余遂宁坐在台下,看着那个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男人此刻从容地走向光芒中央。
他站在立麦前,惯例感谢之后,目光投向观众席:
“最想感谢的,是我的歌迷。今年巡演走过大半,每个城市的欢呼我都记在心里。” 他举起奖杯,灯光在奖座上流转,“接下来的旅程,我们继续互相‘充电’。”
这份属于舞台的荣耀被他稳稳接住,而后台采访区又是另一番光景。记者们的问题接踵而至,汪苏泷游刃有余地应对着:
“苏泷,连续两年拿到这个奖,感觉有什么不同?”
他笑着摸了摸后颈,语气轻松却认真:“每年都觉得是新的开始。但今年特别踏实——就像跑完一段长跑后喝到的温水,很暖,也更有力气往前冲。”
有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他先前感言中的细节:“刚才说和歌迷‘互相充电’,这个说法很特别?”
“是啊,” 他眼神微动,“她们给我能量,我也希望能用音乐给她们力量。最好的关系不就是互相成就吗?”
当被问及未来计划时,他俏皮地眨眨眼:“先把巡演圆满完成,至于新歌…已经在路上了,保证不让大家等太久。”
完成群访,走向专属休息室的通道里,喧嚣才渐渐被隔绝在身后。助理和工作人员围着他,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推开休息室的门,余遂宁正站在窗边等着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汪苏泷眼睛一亮,几步走到她面前,刚才在媒体前的游刃有余收敛了些,变回带着点疲惫却更真实的模样。他没说话,而是先把那个沉甸甸的奖杯塞到了她手里,动作自然得像递过一杯水。
“喏,摸摸看,是不是比照片上看着实在?”他语气轻松,带着点分享战利品的意味,眼底却有细碎的光,藏着期待。
余遂宁接过奖杯,冰凉的触感和份量让她心尖微动。她低头仔细看着奖杯上刻的字,又抬头看他,故意逗他:“汪老师,这都第几个了?还这么新鲜?
“那不一样!”汪苏泷立刻反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但嘴角是扬着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可是……嗯,‘十万伏特’后的第一个!”他找了个理由,没直接说“这是你第一次来看我领奖”,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他看着她低头抚摸奖杯的侧脸,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狡黠的笑:“再说了,不得赶紧拿过来给‘余老师’审核一下?看看咱这‘业务水平’,还够格当你的‘特别关注对象’不?”
余遂宁被他逗笑,抬眼嗔怪地睨他,却在灯光下清晰看到他额角未干的汗迹和眼底的血丝。她心下一软,将奖杯轻轻放在旁边的桌上,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歪的领结,声音轻柔:“够格,特别够格。汪苏泷,你今天特别帅。”
那个夜晚的喜悦与温情,仿佛为接下来的行程注入了好运。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汪苏泷穿梭在颁奖礼现场,凭借“十万伏特”巡演掀起的巨大声浪和过硬的作品,他几乎成了当晚各类奖项的常客,陆陆续续捧回了七八个奖杯。
当一切的喧嚣落幕,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时,两人都有种‘远征归来’的踏实感。
回到北京的家,送走来送行李的工作人员,余遂宁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她一转身,就看到汪苏泷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像个刚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面前摊开了一堆丝绒布和擦拭工具。他不仅把新得的奖杯一一拆封,连之前放在柜子里那些有些年头的旧奖杯也被他翻了出来,正一个个仔细地擦拭着,嘴角挂着有点傻气又满足的笑容。
暖黄的落地灯光笼罩着他,给他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那些象征着荣耀和肯定的冰冷金属与水晶,在他手下变得温润起来。
余遂宁靠在玄关的墙上,看着这一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没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只守护宝藏的龙,乐此不疲地打理着他的“收藏品”。
汪苏泷擦完最后一个旧奖杯,满意地端详了一下,一抬头,才发觉余遂宁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含笑望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点被撞破小癖好的腼腆,却又理直气壮地说:
“怎么样?排排坐,是不是挺壮观的?”他指了指地上熠熠生辉的一排,“得让新来的认认门,也让老前辈们看看,咱家没忘了它们。”
余遂宁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随手拿起一个新得的奖杯,指尖感受着冰凉的触感。“是是是,汪老师劳苦功高,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这些‘功勋成员’。”她语气带着调侃,眼神却温柔。
汪苏泷放下手里的布,伸手将她拉过来,让她靠着自己坐下,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忙碌后的沙哑和浓浓的满足:“其实吧,就是觉得……挺踏实的。”
他环顾着这些在灯光下闪光的奖杯,又看了看身边真实温暖的她。
“这些东西,”他指了指奖杯,“是外面给的肯定,是运气,也是努力。但只有回到这里,只有你在旁边,看着我犯傻也不笑话我的时候,”他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搂得更实了些,声音低低的,却格外清晰,“我才觉得,这一切才真正落了地,有了分量。”
奖项是舞台上的高光时刻,是外界衡量的尺度。但真正的成就感与幸福,或许就藏在这些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幼稚的日常瞬间里——在于有人分享你的喜悦,包容你的孩子气,让你在所有繁华落尽后,有一个可以安心“犯傻”的归处。
余遂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看着满室生辉的奖杯。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所有的奔波与疲惫,似乎都得到了最好的慰藉。
日历一页页翻过,暑热彻底褪去,北京的秋意渐浓,行道树的叶子染上深浅不一的黄与红,风里带上了明显的凉意。人们纷纷换上了加绒的外套,裹紧了围巾。
深秋的北京,梧桐树的叶子已落了大半,只剩下几片顽强的枯叶在枝头摇曳。余遂宁推开家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将她从外面的寒风中解救出来。她刚脱下外套,包里的手机就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是妈妈发来的信息:宁宁,北京天气凉透了吧?你爸这两天老念叨,说想看看你。我们下周末过去看看你,在你那儿住几天,你们有时间吗?
余遂宁看着这条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明白,这不仅仅是父母想见她,更是想亲眼看看她和汪苏泷在北京的生活状态。她迅速回复:好呀!你们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那边房子一直有人打扫,直接就能住。不过吃饭得来我们这儿,汪苏泷念叨好几次了,说要好好表现呢![偷笑]
晚上七点,汪苏泷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寒意和疲惫。余遂宁迎上去接过他的外套,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今天抽这么多烟?
新歌编曲遇到点问题,在录音室待了一下午。汪苏泷揉了揉太阳穴,随即注意到余遂宁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怎么了?有什么好事?
我爸妈下周要来了,想在北京住几天。
汪苏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叔叔阿姨要来?太好了!他环顾这个被他精心布置的家,语气中带着期待,正好让他们看看,咱们这儿什么都准备好了,绝对让他们放心。
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拍手:对了!趁叔叔阿姨来,让文文也一起来住几天吧!上次答应他的秋千和儿童房早就弄好了,小家伙肯定喜欢!家里有个孩子,也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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