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狼的追踪(1/2)
夜色将滨海市大学城周边的旧仓库区彻底吞噬。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混合的气息,混杂着远处港口飘来的咸腥,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着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廖汉生蹲在三层楼高的废弃水塔顶端,冰冷的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作战靴边缘刮擦着风化的混凝土,发出细微的砂砾剥落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下方迷宫般的红砖建筑群,瞳孔在昏暗中微微收缩,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动。
战术手表的荧光指针无声地滑过表盘,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这个时间,连最聒噪的夜虫都已沉寂,正是捕猎者最活跃的时刻。耳机里传来郝剑瓮声瓮气的报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头狼,东北入口两个暗哨,热成像显示体温偏高,呼吸频率紊乱,应该刚喝过酒,状态松散。
收到。廖汉生低沉的嗓音在喉间滚动,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领下那枚磨平棱角的黄铜弹壳——那是他第一次任务中留下的纪念品,也是他无数次从死神手中逃脱的幸运符。月光突然被厚重的云层吞没,天地间陷入短暂的绝对黑暗。就是现在!他屈起手指,在耳麦上迅速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这是行动开始的信号,简洁,不容置疑。
绰号的女特工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悄无声息地从对面楼顶坠落。腰间特制的凯夫拉缆绳在夜色中拉出一道几乎隐形的弧线,只有在云层缝隙漏下的微光中,才能瞥见一丝转瞬即逝的银亮。她落地时屈膝缓冲的动作轻得像只觅食的夜猫,黑色作战服与周围斑驳的阴影完美融合,仿佛她本就是这废弃工厂的一部分。当两个昏昏欲睡的哨兵还在含混不清地讨论昨晚脱衣舞表演的劲爆场面时,她已经如鬼魅般绕到他们身后,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掌根精准地劈在两人颈侧的颈动脉上。
几乎没有挣扎,两个壮汉便软倒在地,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东入口清理完毕。夜莺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然而,她左臂战术灯突然急促地闪烁了三下——这是发现异常的紧急信号。廖汉生的心猛地一沉,瞳孔微缩,通过高倍望远镜,他清晰地看到夜莺从其中一个哨兵腰间枪套里搜出的并非预想中的制式手枪,而是一把改装过的伯莱塔92f——枪口加装了最新式的一体化消音器,套筒上赫然刻着渡鸦组织特有的爪痕标记,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渡鸦!他们竟然真的在这里!廖汉生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这群国际恐怖组织的精英,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带来死亡与毁灭。
各组注意,情况升级,目标可能配备重型热武器。廖汉生翻身跃入水塔内部锈蚀的维修梯,下降过程中,他如灵猴般敏捷,同时迅速抽出腿套里的hk mp7微冲,枪身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夜莺,立刻渗透a区档案室,优先寻找目标人物的研究手稿。郝剑带突击组控制b区仓库,重复,优先确保目标人物和核心文件安全,必要时可火力压制!
红砖仓库内部的结构比情报显示的更加复杂。蛛网密布的通道如同迷宫,废弃的机器零件和生锈的金属货架构成了天然的掩体。郝剑带领的突击组在推进到第二个拐角时,突然遭遇了埋伏。沉重的金属卷帘门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轰然落下,将他们困在狭窄的通道内。几乎在卷帘门封闭视野的瞬间,三发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擦着郝剑的钢盔边缘飞过,在后面的混凝土墙上迸射出点点火星。
妈的!这个能徒手掀翻装甲车的壮汉低骂一声,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地顺势翻滚到厚重的货架后,mp5冲锋枪立刻喷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压制得对方火力点暂时哑火。头狼!b区有埋伏,至少三个火力点,火力凶猛,像是有改装步枪!郝剑的怒吼中夹杂着子弹穿透金属货架的刺耳尖啸和沉闷的撞击声。
廖汉生此时正贴着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匍匐前进,冰冷粗糙的金属硌得他腹部生疼。听到郝剑的报告,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果断变阵:郝剑,收缩防线,固守待援,不要恋战!夜莺,立刻放弃档案室,改用备用方案,用定向炸药爆破c区承重墙,制造主力撤离的假象,引蛇出洞!
他话音未落,耳机里就传来夜莺短促而压抑的惊呼——她在安装塑性炸药时,脚下的木质地板突然断裂,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坠入了黑暗的地下室。
夜莺!报告情况!廖汉生的心猛地收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突击步枪子弹穿透木质货架的爆裂声从楼下清晰传来,郝剑的怒吼与mp5的连射声交织在一起,夹杂着金属撞击的铿锵声,战况显然异常激烈。
不能再等了!廖汉生眼神一凛,当机立断。他翻身用靴跟狠狠踹开通风管栅格,身体如离弦之箭般跃出,落地时顺势翻滚,卸去冲击力,稳稳地落在楼梯间。几乎就在同时,两个端着ak-47的黑衣人嘶吼着冲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胸膛。
生死只在一瞬!廖汉生的反应快如闪电,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因亢奋而扭曲的面孔。枪托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击碎第一个敌人鼻梁的脆响,与第二声沉闷的枪响几乎同时爆发。廖汉生感觉右臂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但肾上腺素的飙升让他暂时屏蔽了痛感。他左手顺势夺过敌人掉落的ak,反手一个突刺,枪尖精准地刺入第二个敌人的咽喉。
当他用第一个敌人的尸体做掩护,将第三个冲上来的黑衣人狠狠撞下楼梯时,才低头瞥见自己的战术背心上多了一个冒烟的弹孔,鲜血正从破口处汩汩渗出,迅速濡湿了里面的作战服。
狼已入穴,獠牙初露。但真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地下室的空气粘稠而压抑,混合着廉价油墨的酸腐与纸箱受潮的霉味,像某种蛰伏的野兽在黑暗中喘息。夜莺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匿在铁皮文件柜与冰冷墙壁的夹角处,那里是整个空间里唯一能带来些许安全感的角落。左臂的作战服已被暗红的血浸透,粘稠地贴在皮肤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三角肌斜斜划到肘部,皮肉外翻着,像被野兽撕开的裂口。她紧咬着牙,用牙齿撕开战术绷带的包装,右手颤抖却精准地将绷带在伤口上方勒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即使如此,她的另一只手仍像铁钳般死死按住墙角那个红色的警报器触发装置——那是她最后的防线,是留给整个行动组的最后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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