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临危受命（1/2）

几天后，江山在烟草专卖总局照常办公。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电话那头传来中组部办公厅主任严肃的声音：“江山，明天上午 8 点，赵部长找你，准时到中组部。” 江山心中一凛，赵部长找自己，且通过办公厅主任传达，绝非寻常之事。部长向来公私分明，工作时间专注政务，下棋这般雅好从不混于公务，此番召唤，定有重大变故。身为即将成为父亲的人，江山心中涌起不祥预感，江小帆再有一个月便要生产，此刻被紧急召见，想必是棘手至极、刻不容缓的大事，需他这样被组织信得过的年轻人去冲锋陷阵。

转天下午 7 点 35 分，江山准时抵达中组部办公厅。办公厅主任见到他，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先上楼去找赵部长，一会儿赵部长会一同下来。” 江山快步上楼，来到赵军部长办公室门口。赵军的秘书早已等候，见到江山，连忙说道：“江书记您来了，赵部长正在等您。” 江山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屋内传来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进来。” 江山推门而入，立正敬礼，大声说道：“赵部长，您好！江山前来报到。” 赵部长仔细端详着江山，目光中满是长辈的慈祥，感慨道：“江山啊，三十岁了，愈发成熟稳重了，快，在沙发上坐下。”

二人在沙发区落座，赵部长神情严肃，缓缓说道：“江山，南云省突发一件令上层领导高度震惊之事。南云省常委政法委书记、常委纪检委书记、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一行人，在前往德宏泰族景颇族自治州的山道上，被一辆油罐车撞下悬崖。油罐车满载数吨汽油，引发剧烈爆炸，车上 5 人以及大货车司机 1 人，全部葬身火海。省公安厅、公安部刑侦总局已派人封锁现场。两名常委、三名省级干部同时遇害，且死状蹊跷，那条山道平时极少有运输汽油的油罐车出现。如今，中央和中组部决定派你即刻前往南云省，担任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同时，派中元某省的省常委、组织部部长石勇军前往南云省，任常委、政法委书记。中纪委正在研究选派合适人选前往南云省任常委纪检委书记。石勇军是你姑姑的儿子，你们想必很熟悉。此次三位副部级干部遇害，与他们调查的一起武器走私和毒品走私案有关。这看似蹊跷的交通事故，极有可能是案件背后势力的蓄意所为，背后势力可能来自国内，也可能是缅甸的毒品犯罪组织。但南云省的政法委和公安厅工作一刻不能停，即便你爱人即将临产，组织也只能委你以重任。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应对此次侦破工作的残酷性。具体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

江山坚定地回答：“我坚决服从组织决定！但如果可以，我想向您要两个人。第一，赣州市纪检委书记苗静，她工作认真负责，对事件有着特殊的敏感性，遇事大胆细致，可调任省纪检委副书记，参与案件工作，便于沟通协调。第二，调赣州市公安局局长曲名任省公安厅副厅长，我对他用得惯，工作起来得心应手。” 赵部长微微点头，说道：“好，没问题，这些我来安排。明天上午 9 点，你们在南云省明昆市省委见面。石勇军已从河南省直接前往明昆市，你从北京坐飞机赶过去。赣州市的苗静和曲明，我会让他们从赣州直接飞往明昆。我已责成中组部副部长于昨天赶到明昆市，你们到时候相互配合。另外，此次案件牵扯武器走私、毒品走私，你们调查是明线，暗线由公安部刑侦局局长带队，军队侦察局也派出精锐协助调查。至于武器走私方向，究竟是从境外走私至国内，还是从国内走私至境外，目前尚无定论。”

江山离开中组部，坐车回到四通会所。秦月的姑姑早已在此等候，说道：“你的调令，我们已经知道了，小月和小帆正在给你准备行李。四通公司将派出两名专家陪你一同前往，你在烟草专卖局的司机和秘书也一同前往，兼任你的司机、秘书和保镖。你在北京用的轻型防弹车无法一同前往，但我们已在南云省明昆市为你们备好 4 辆轻型防弹汽车，这一切都经过中央中组部的同意和批准。你大哥已经提前去了明昆市，坐的是今晚的飞机。” 江山忧虑地问道：“姑姑，如果牵扯到国内军方某势力，咱们有应对之策吗？” 姑姑神色坚定，说道：“放心吧，秦家在军中的地位目前无人能撼动，一切听从党和人民的指挥，对任何违背国法的势力，我们都绝不姑息，坚决铲除！”

转天，江山与江小帆告别，轻声嘱咐她要保持良好心态。秦月送江山前往机场，在分别之际，秦月深情地投入江山的怀抱，眼中含泪说道：“你一定要保证生命安全，等你胜利凯旋。别让咱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见不到父亲。” 江山温柔地安慰道：“放心吧，姐，你也要多保重，在京城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飞机历经三个小时的飞行，平稳降落在明昆机场。一下飞机，便有专用车在机场外等候。江山一行 6 人乘坐一辆 7 人座商务车，朝着省办公大楼驶去。抵达省委办公大楼后，他们来到会议室，只见会议室里已坐满了十几位同志，有中组部副部长廖凡、大哥石勇军、苗静、曲名等。众人相互点头致意。中组部副部长廖凡宣读了中央中组部的任命：石勇军为省常委、政法委书记；江山为省副市长兼公安厅长；苗静为省纪检委副书记；曲名为省公安厅副厅长。省委书记庄一凡代表省委省政府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这场见面会十分短暂。他们虽在行政上被任命为常委政法委书记、副省长、公安厅长等职务，但主要任务是负责此次大案的调查工作。具体安排在省委办公厅一座独立的 4 层小楼里，省政法委、省纪检委、省公安厅在此联合办案。常委政法委书记石勇军的秘书也是从河南省直接带过来的。他们简单布置了房间、办公室和休息室，随后由政法委书记牵头，召开了专案组第一次会议。

此次工作组的主要任务是调查 “307 重大交通事故”。公安厅立刻发布悬赏通告，对提供 “307 交通肇事案” 线索者奖励人民币 20 万；纪委苗书记即刻发动干部，对揭发检举 “307 交通案” 背后隐情以及省委省政府系统腐败线索者，奖励人民币 10 万。苗静副书记认真筛查那些揭发检举信件，从中挑出有价值的线索。公安厅副厅长曲名则直接主持省公安厅的工作。会前，四通的专家已对办公场所 4 楼的所有房间进行了监控、摄像头及监听方面仪器的检查，确保一切正常。来明昆市之前，他们的手机已安装了军用的反监听反定位功能装置，还在网上公布了工作组的检举揭发电话和邮箱。

中午，众人简单吃了工作餐，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继续准备工作。江山躺在自己休息间的床上，回想起赵部长亲自叮嘱的几句话：第一，此案件很可能涉及军方某些势力；第二，自己在中央组织部任赵部长秘书时，赵部长曾给过三个工作证，分别是中组部工作证、公安部工作证、安全部工作证。去赣州任命时，只收回了中组部工作证，而公安部正厅级工作证、安全部正厅级工作证如今派上了用场。赵部长还语重心长地嘱咐江山，此次前去一定要多干少说，外松内紧。种种迹象表明，此案件可能牵涉到京城八大家之一的肖家。肖家老爷子是开国中将，战功赫赫，但其孙子辈却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甚至涉足武器走私和毒品走私这两大严重犯罪领域。肖家的京云集团公司在德宏泰族景颇族自治州、西双版纳泰族自治州、保山市、怒江州等地都设有分公司，从事资源开发、旅游、橡胶、矿产、橡胶专用器材等五大类进出口贸易。其旅游集团所在的西双版纳州梦密海鲜达洛镇与缅甸仅隔三里路，虽旅游公司后面有铁丝网和围墙，但距离缅甸太近，翻墙即可越过国境，主要进出口对象为东南亚一些国家。该集团法人是肖坚强，经理是肖坚持，他们是萧家长孙辈中的人物，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忍，在京城八大公子中仅排在秦家秦刚、秦江之后。而肖坚强、肖坚持的父亲肖小冰，是军队装备部部长，现授予中将军衔，装备部副部长又是白家的大女婿范小兵，现少将军衔。江山躺在床上暗自思忖，真是冤家路窄，白家似乎总是与自己纠缠不清，到处都能碰到。云南作为重要的矿产基地，拥有锡矿、银矿、铜矿、铅矿、铝矿等诸多矿产，这些都是国家的战略资源，为军事工业装备提供了重要的原材料保障。而萧家的集团在云南的分公司，其机械厂就建在滇军原废弃兵工厂遗址上，着实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