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暗涌交锋,初露锋芒(1/2)

第一节:药中有毒,暗流涌动

三日转瞬即逝。

静心殿内,赵庆林(赵战)的恢复进度比系统预估的还要快些。在生命之泉能量的持续滋养和系统优化后的功法运转下,主要经脉已初步疏通,丹田凝聚的真气虽仍微弱如丝,却已能游走周天,缓慢滋养干涸的脏腑和萎缩的肌肉。最明显的变化是面色,那层青灰死气已褪去大半,转为一种病后的苍白,眼神也渐渐有了神采,只是刻意保持着浑浊和疲惫。

他已能在赵嵩的搀扶下,勉强坐起,甚至下床走几步。但对外,他依然是一个“病情反复、极度虚弱、需绝对静养”的活死人。

赵嵩严格按照吩咐,将王爷的一切饮食汤药都牢牢抓在手中。他本就是医道高手,又多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每一份送来的药材、食材都亲自检验,熬药过程寸步不离。赵庆林入口的任何东西,他都先用银针、特制的验毒石,甚至自己先浅尝一点(确定非剧毒后),才敢奉上。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赵嵩照例在偏殿的小厨房里,亲自守着药罐。罐中熬的是根据赵庆林“新开”的方子配制的培元固本汤,药材是赵嵩这几日费尽心思,通过不同渠道、以不同名目零零散散凑齐的,自认做得隐秘。

药香弥漫,眼看就要熬好。

忽然,一名平日里负责给禁园送日常用品的粗使仆妇,提着一个食盒,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脸堆笑:“赵供奉,您老辛苦了!这是大厨房那边刚做好的银耳莲子羹,最是清润,管事嬷嬷特意吩咐给王爷和您送一份来,让您也润润喉。”

赵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药火,闻言头也不抬,摆了摆手:“放那儿吧,有心了。”他此刻心思全在王爷的药上,对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并未多想。

仆妇将食盒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凑近了些,似乎想看看药罐,嘴里说着:“这药味可真浓,王爷喝了一定能好得快些……”

赵嵩微微皱眉,正欲让她退下,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仆妇的袖口似乎极快地在小几边缘拂了一下,动作细微至极,若非他修为在身且心神紧绷,几乎无法察觉。

他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抬头,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那仆妇被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支吾道:“没、没什么……奴婢看这儿有点灰尘……”

赵嵩不再听她狡辩,身形一闪,已到了小几旁,目光如电般扫过食盒和自己刚刚放下的几样备用药材。他立刻发现,一包尚未拆开的、用来佐药引的“百年茯苓粉”,纸包的封口处有极其细微的、新的水渍痕迹,颜色略深,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与银耳羹的气味混在一起,极难分辨。

“好胆!”赵嵩须发皆张,一把扣住那吓得瘫软的仆妇手腕,内力一吐,仆妇顿时惨呼一声,动弹不得。他迅速取出一根特制的玉簪,挑起一点那可疑的水渍,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又用银针试探。

银针并未变黑,但接触水渍的部分,却迅速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如同霉菌般的细小斑点!

“腐髓瘴!”赵嵩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杀机暴涨。这“腐髓瘴”并非剧毒,不会立刻致死,但其性阴寒污秽,一旦入体,便会如跗骨之蛆,慢慢侵蚀骨髓,败坏根基,使伤者病情迁延不愈,最终在极度痛苦中耗尽元气而亡。用在此时“病情反复”的王爷身上,简直是天衣无缝的毒计!外人只会以为王爷旧毒未清,又添新疾,油尽灯枯!

若非他恰好看到那细微动作,若非他对药材气味极度敏感……

“说!谁指使你的?!”赵嵩手指用力,仆妇腕骨咯咯作响,疼得涕泪横流,“是……是……啊!”

她刚吐出一个字,突然双眼暴凸,口中涌出黑血,浑身剧烈抽搐起来,顷刻间便气绝身亡!竟是口中早已藏了见血封喉的毒丸,被赵嵩内力一震,毒发身亡!

死无对证!

赵嵩脸色铁青,看着地上迅速僵硬的尸体,又看了看那包被污染的茯苓粉,心中寒意森然。对方下手又快又狠,且早有准备,连送毒的死士都备好了!

这是知道他开始为王爷暗中调理,忍不住要下第二次毒手了!而且手段更加隐蔽阴损!

他立刻处理了尸体和污染的药材(小心地用油布包好藏起),将剩下的茯苓粉全部销毁,重新检查了所有药材和食材,确认再无问题后,才端着熬好的药,面色如常地回到静心殿。

殿内,赵庆林刚刚完成一轮行功,正闭目养神。

“王爷,”赵嵩上前,低声将方才发生之事详细禀报,最后沉声道,“是老奴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对方已经察觉我们在暗中调理,狗急跳墙了!这腐髓瘴虽未得逞,但必还有后招!”

赵庆林听完,眼中寒光一闪,旋即恢复平静。他早就料到对方不会坐视他“好转”。

“无妨。意料之中。”他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沉稳,“对方越是心急,露出的破绽就越多。这腐髓瘴……倒是个不错的‘由头’。”

赵嵩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赵庆林缓缓道,“既然他们想让我‘病情加重’,那我们就演给他们看。从今日起,你对外表现得更焦虑些,药渣可以故意留些‘不好’的痕迹。另外……”他看向赵嵩,“想办法,让阿月那边,‘偶然’知道今天有人想在我药里做手脚,但未得逞。”

赵嵩眼睛一亮:“王爷是想……引蛇出洞,同时试探月夫人的反应和……能力?”

赵庆林微微颔首。阿月是月神转世,或许有特殊感知。此举既能示敌以弱,迷惑对手,又能观察阿月的立场和手段,或许还能通过她,让幕后之人更焦虑,行动更露马脚。

“还有,”赵庆林补充,“我们的人,也该动一动了。你回忆一下,王府内外,还有哪些绝对可靠、且不易被注意到的心腹老人?不必是有权有势的,哪怕是看门的、管库的、或者……已退养在外的老卒。”

赵嵩沉思片刻,报了几个名字,都是些身份低微、却跟随赵庆林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人,有的甚至因伤退养在王府附近的庄子里。

“想办法,不引人注意地联络他们,透一点风声:王爷病情似有反复,府中有人不安分。看看他们的反应,也……给他们一点盼头。”赵庆林道。他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情报和行动网络,从最底层、最不被注意的地方开始。

“老奴明白!”赵嵩精神一振,感觉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爷,真的回来了!

就在赵嵩领命准备去布置时,赵庆林忽然心中一动,系统传来提示:“检测到轻微因果线扰动,指向侧王妃阿月方向,伴有微弱月华能量波动。”

阿月那边有动静了?是她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月神血脉的某种感应?

赵庆林目光微凝。

看来,这场暗中的较量,各方都已经开始落子了。

第二节:月华感应,母子夜话

阿月所居的“揽月轩”,位置在王府西侧,略显偏僻,但环境清幽。

自从那日被允许进入禁园见过“苏醒”的王爷后,阿月心中既充满了希望,又增添了许多疑虑和不安。王爷醒来后的眼神、语气,总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但那确实是王爷无疑。王爷让她保密,她便守口如瓶,连最贴身的侍女都没告诉。

然而,作为月神转世之身(虽记忆未完全苏醒,但本能和感知远超常人),她对能量、尤其是与灵魂、月光相关的波动异常敏感。

今日午后,她正在教九岁的幼子赵彦文认字,心口忽然没来由地一悸,仿佛有一缕极其阴寒污秽的气息在王府某处一闪而逝,随即又被什么力量压制或驱散了。那气息让她非常不舒服,甚至隐隐有些心悸。

几乎同时,她感觉自己和王爷之间那种微妙的、源自古老灵魂契约的羁绊,似乎轻轻波动了一下,传递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警惕与冷意。

出事了!王爷那边有危险!

阿月霍然站起,脸色发白。

“娘亲,你怎么了?”年幼的赵彦文仰起小脸,担心地看着母亲。这孩子继承了父母的好样貌,眉眼灵动,虽然年幼,却已显出几分聪慧。

“没事,文儿。”阿月勉强笑了笑,摸摸儿子的头,“娘亲忽然想起有点事。你自己先练着,娘亲去去就回。”

她安顿好儿子,立刻带着两名心腹侍女,假装散步,向禁园方向靠近。她不敢直接去闯,只能在远处观望。

远远地,她看到禁园门口守卫似乎比平日更紧张些,老供奉赵嵩进出的身影也显得格外匆忙,脸色凝重。她还“听”到(一种感知)几个路过的粗使仆妇在小声嘀咕,说今天禁园那边好像出了点事,赵供奉发了好大的火,还撵走了一个人……

结合自己刚才的感应,阿月几乎可以肯定,有人试图对王爷不利,而且很可能是在饮食或医药上动手脚!王爷刚刚“苏醒”,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她心中又急又怒。是谁?周氏?赵文瑾?还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叔叔?

回到揽月轩,阿月坐立难安。她想做点什么,但又怕擅自行动会打乱王爷的计划,反而添乱。

天色渐晚。

赵彦文已经睡下。阿月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边朦胧的初月,心中忧思难解。她下意识地运转起体内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月神传承的原始力量(她本能会一点粗浅的吸纳月华之法),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带来一丝清凉宁静。

就在这时,她体内那沉寂的月神血脉,似乎被这纯净的月华微微触动,与远方禁园方向那股与她有灵魂羁绊的存在,产生了一丝极轻微的共鸣。

恍惚间,她“看”到(更类似一种心灵映像)——寂静的殿宇,幽绿的灯火,寒玉床上消瘦却挺直的身影,以及那身影周围萦绕的、一丝与月光同源却更加浩瀚深邃的淡金色光辉……

是王爷!王爷没事!而且……王爷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她无法理解、却感觉无比强大正大的力量?

影像一闪而逝。

阿月猛地回过神,心脏怦怦直跳。是幻觉?还是……月神血脉给予的启示?

不管是什么,这让她心中的焦虑稍微减轻了一些。王爷似乎并非毫无防备。

就在这时,她的心腹侍女悄悄进来,低声道:“夫人,赵供奉那边……派人悄悄递了句话。”

阿月精神一振:“什么话?”

侍女附耳道:“只说‘今日有宵小欲染指王爷药饵,幸未得逞。夫人当心门户,静待时机。’”

果然!

阿月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赵嵩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寻求某种默契或协助?让她“当心门户”,是提醒她也可能成为目标?“静待时机”……是王爷另有安排?

她深吸一口气,对侍女道:“知道了。传话给咱们院里所有的人,从今日起,一切饮食用度加倍小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一律不收。夜里值守的人手增加一倍。”

“是。”

侍女退下后,阿月走到儿子床边,看着赵彦文恬静的睡颜,眼中闪过母性的柔光与战士般的坚毅。

王爷,无论您变成了什么样,无论前路有多少凶险。阿月都会守在您和文儿身边。谁想伤害你们,就要先踏过我的尸体!

月华透过窗棂,静静笼罩着这对母子,仿佛无声的守护。

第三节:文瑾惊怒,庆文疑心

赵文瑾府邸。

“废物!一群废物!”赵文瑾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他脸色狰狞,对着面前垂头丧气的一名管事低吼,“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失手?!还被赵嵩那个老东西察觉了?!”

管事战战兢兢:“少爷息怒……那、那送药的婆子已经毒发身亡,死无对证。赵供奉虽然发火,但似乎也没抓到其他把柄,只是加强了戒备……”

“没抓到把柄?他肯定怀疑到我头上了!”赵文瑾烦躁地踱步,“还有阿月那个贱人!她今天居然在禁园附近转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父亲“病重”的真相似乎有暴露的风险,下毒之事接连受阻,阿月和赵嵩那边又像是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和防备……

“六叔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忽然问。

“六爷……今日去拜访了七爷(赵庆武),聊了许久,内容不知。另外,六爷府上最近和城外‘黑水商行’来往密切。”

黑水商行?赵文瑾眉头紧皱。他知道这个商行,背景复杂,据说和关外的某些部落甚至更远的势力都有联系。六叔和这种商行勾搭什么?

难道……六叔也在暗中布局,甚至可能和毒害父亲的事有关?他想当黄雀?

这个念头让赵文瑾更加不安。他发现自己这个“盟友”,似乎也并不那么可靠。

“那个‘先生’(斗篷人)呢?联系上了吗?”他急问。

“还、还没有……先生留下话说,近日风声紧,让少爷您自己先稳住,他会再联系。”

“稳住?我怎么稳?!”赵文瑾几乎要咆哮出来。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对局面的控制。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去!想办法给我查清楚,赵嵩最近都在通过什么渠道弄药材!还有阿月那个贱人院里,每天进出都是些什么人!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动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