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最后的章 首尾闭环（2/2）

最后一幅，也是最让孙阳浑身冰凉的。壁画显示，徐福回来了。但他不再是那个仙风道骨的方法，而是一个笼罩在阴影中、身形扭曲、仿佛与某种黑暗存在部分融合的怪物。他回到了中土，秘密觐见秦始皇。两人在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中（背景赫然是骊山地宫的轮廓！），对着一个悬浮的、与七星盒酷似的物体，以及一个庞大的、由血肉、机械、能量构成的复杂系统，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壁画角落，一些小字记载着：“……帝求长生，徐君献‘外丹’之法，实为‘接引’之仪……以血肉为薪，地脉为引，筑‘七窍’以定‘星标’……然仪有缺，门未洞开，徐君自囚于枢，帝亦陷焉，千秋功罪，谁人可断？……”

这壁画，颠覆了一切！徐福东渡不是求仙，而是一次恐怖的、失败的“星门接触”或者说“献祭”行动！他带回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技术和知识（或者说污染），与秦始皇合作，试图在地球上建立稳定的“星门锚定阵”！所谓的“长生药”，根本就是筛选和改造“载体”、为“锚定阵”提供能源和接口的邪恶技术！而徐福自己，很可能在第一次接触时就被部分“污染”或“同化”，他回来不是邀功，而是为了完成那个“星门”的“引导”和“定位”工作！甚至他自己，都成了“锚定阵”的一部分（那口阴影棺！）。

祖父笔记本上的标记，指向这里，难道他当年也发现了这些壁画？他发现了徐福和秦始皇计划的真相？他的“离奇死亡”，是不是因为他触及了某个核心秘密，被这个跨越两千年的恐怖系统，或者其残余的守护力量“清除”了？

这个念头让孙阳不寒而栗。他们一路追寻的真相，竟然如此黑暗、如此宏大、如此令人绝望。这不仅仅是一座帝陵，一个长生骗局，而是一个笼罩在人类文明上空、持续了两千多年的、来自星空的阴影和陷阱！

“阳仔！看前面！”刘胖子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手电光柱尽头，河道突然到了终点。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地下湖，湖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湖中心，有一座小小的、孤零零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件东西。

距离尚远，看不真切，但那东西的形状，在淡蓝色荧光石的映照下，轮廓却让孙阳的心跳骤然停止。

那是一个青铜盒。盒盖微启，表面布满了熟悉的、北斗七星排列的凸起。

又一个七星盒？或者说……是原本的七星盒？他们从唐代墓葬中得到的那个，是仿制品？还是钥匙的另一部分？

而更让孙阳瞳孔收缩的是，石台所在的湖心小岛边缘，靠近水面的岩石上，似乎靠坐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仿佛雕像。

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警惕。但后有追兵，前无去路，这湖心石台，似乎是唯一可能的落脚点和线索所在。

“过去看看。”孙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率先向湖心游去。冰冷刺骨的湖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粘稠感，游动起来分外吃力。

越来越近。石台的细节逐渐清晰。那确实是一个七星青铜盒，但比他们得到的那个更加古朴，锈迹更重，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内敛的沧桑气息。盒盖并未完全打开，只是掀开了一条缝，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而靠在石台边的那个人影，也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现代户外服装的男人，身材高大，但极为消瘦，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他低着头，长发散乱，遮住了面容，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这里坐化了无数年。但孙阳却敏锐地注意到，男人的胸口，似乎还有极其微弱的起伏。

还活着？！

就在两人即将游到石台边，伸手可以触及岩石的瞬间——

“哗啦！”

原本平静如镜的漆黑湖面，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难以形容的、由湖水、阴影、以及无数扭曲蠕动的、半透明触须构成的怪物，从湖底咆哮而出！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是整个湖水的化身，又像是无数溺死于此的怨魂凝聚而成，散发出滔天的恶意和冰冷的精神冲击，直扑孙阳和刘胖子！

而与此同时，那个靠在石台边、仿佛死去多时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

散乱的长发下，露出一张孙阳和刘胖子都无比熟悉、却又因极度憔悴和某种非人变化而显得陌生的——

韩亮的脸！

他的双眼，一片漆黑，没有眼白，只有深邃如这湖底般的黑暗。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诡异莫测的、仿佛混合了无尽痛苦、嘲讽、以及一丝奇异解脱感的微笑。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干涩嘶哑、仿佛几百年未曾开口的声音，从韩亮（或者说占据了他身体的某种存在）的喉咙里挤出，在这空旷诡异的地下湖面上回荡。

“我……等了……好久。”

“闭环……终于……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