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粥粥的觉悟（1/2）

夜色深沉，“墨韵斋”书房的灯火，却依旧亮着。窗外寒风呼啸，仿佛预示着前路的艰险。

卡布刚刚与孙不二议定了应对保守派暗中掣肘的几条策略，孙不二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卡布和一直安静旁听的何粥粥。

烛火跳跃，映照着何粥粥略显清减却更加坚毅的脸庞。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去整理文书或提出建议，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投向跳动的火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卡布没有打扰她，只是拿起一份关于河间府春耕进展的密报，默默地翻阅着。他知道，这段时间的经历，对何粥粥的冲击是巨大的。从满怀理想地上书，到直面朝堂的攻讦；从承受恶毒的污蔑，到体会世态的炎凉；从新政推行的艰难，到对手无孔不入的暗算……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一个少女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成长。

良久，何粥粥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平静，看向卡布，轻声开口：“卡布哥哥。”

卡布放下手中的密报，温和地看向她：“粥粥，怎么了？”

何粥粥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带着些许苦涩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哦？明白了什么？”卡布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明白了，”何粥粥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想要改变这世间的积弊，真的……很难，很难。”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以前，我总以为，只要看到了不公，说出了真相，提出了好的办法，事情就会变好。就像……就像在新月领，我们看到有人欺负弱小，我们出手相助，坏人就会受到惩罚，好人就会得到帮助。我以为，京城也是一样。”

她摇了摇头，笑容中的苦涩更浓：“但现在我知道了，不一样。这里……太大了，也太复杂了。好的想法，未必能推行；好的政策，会被歪曲；说实话的人，反而会遭到围攻。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那些深不见底的人心……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卡布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知道，这是何粥粥在梳理自己的心路历程。

“我也明白了，”何粥粥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改变，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和几句道理就能做到的。它需要……力量。”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需要像卡布哥哥你这样的权力，需要像孙先生那样的谋略，需要像新月领那样的根基，需要像‘速达通’那样的财力和人手，甚至……需要像陛下那样的权衡和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