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疯狂的即兴发挥（2/2）
“他，”无限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灵魂的脑海中，“……接受了一个挑战。”
“一个来自他剧本中、他唯一……无法预测的……演员的……赌局。”
这一刻，议庭中所有的s级与a级执行者，才终于将他们那夹杂着绝望、震惊、茫然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那只灵魂依旧虚弱不堪的……罗小黑身上。
罗小黑感受到了这数十道几乎能压碎他灵魂的视线。他很害怕。但他想起了那座心灵剧院，想起了他对渊吼出的那句挑战。他强忍着灵魂的颤抖，在无限的肩膀上……站直了身体。
“诸位，”无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是新秩序的号角。
“我们旧的职责是维护平衡。”
“……那个游戏结束了。”
“我们新的任务，”无限看着所有同僚，“……是不惜一切代价，”
“……帮助这位挑战者，”
“……赢了这场赌局。”
“我们不再是为了秩序而战。”
“……我们是为了创造那个连神都无法预测的……”
“……结局。”
无限的“新剧本”在精神议庭中掀起了比“真相”本身更强烈的风暴。议庭彻底沸腾了。
“和人类联手？！”天枢那巨熊之魂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无限！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要亲手撕碎会馆创立至今的铁则！”
“人类是脆弱的！更是贪婪的！”另一位s级执行者尖锐地反驳，“他们一旦知晓我们的存在，他们不会寻求盟友，他们只会寻求武器！他们会试图解剖我们！奴役我们！这比万灵之国的威胁更直接！”
“你们还在用旧的眼光看待问题。”无限的声音冷酷地压倒了所有反对意见。“狼已经不在门外了，天枢，他已经坐在了观众席上！”
“渊创造了万灵之国，那代表了妖精的极端。”无限的逻辑清晰而残酷，“如果我们会馆继续隐藏，那么在未来万灵之国曝光的那一刻，在人类的眼中……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到那时，我们会-被两面夹击。”无限总结道，“人类会把我们当成敌人，而万灵之国会把我们当成叛徒。”
“无限的方案是唯一的生路。”老君苍老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为无限这疯狂的计划提供了最终的权威。“渊要看冲突，他已经给了妖精一个极端的选项（万灵之国）。如果我们不抢先给予人类一个合作的选项……那么留给这个世界的，就只剩下战争。而战争，”老君的虚影黯淡下去，“……就是渊最想看到的那个结局。”
议庭再次陷入沉默。这一次，是抉择的沉默。
无限知道，共识已经达成。他不再给予他们崩溃的时间。
“天枢。”无限不等他们完全消化，开始下达指令。“执行第一项命令。调动所有资源，去找出万灵之国的位置。无论用什么方法。”
天枢的巨熊之魂剧烈地颤抖。他想反驳，想怒吼，想拒绝这个疯狂的计划。但他看了一眼身旁黯淡的老君，又看了一眼那不容置疑的无限。他，这位s级的执行者，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是。”
“其他人，”无限的目光扫过所有灵体，“你们的任务，是备战。同时，等待第二项命令——接触人类的时机。”
随着天枢的服从，议庭中其他s和a级的执行者们，也陆续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与不甘，齐声应道：“……遵命。”
“去吧。”老君疲惫的声音响起，“旧秩序……在此刻终结。新的赌局……开始了。”
话音落下，精神议庭随之解散。数十道代表着旧世界最强战力的灵魂之光，带着这绝望的真相与疯狂的计划，划破虚无，回归了现实世界。
渊正“坐”在他那片“无”的维度中。他当然“看”到了。他看到了那数十道s级与a级的灵魂之光，如同受惊的鱼群，汇入了老君那片道的精神议庭。
“哦？”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归一指令吗？看来旧秩序要开一场紧急会议了。”
他饶有兴致地试图倾听，试图将自己的意志渗透进去。……但是失败了。老君那裂开的道依旧顽强地排斥着他的窥探。
“……啊。”渊毫不在意地收回了意志，他甚至有些高兴。“战争迷雾吗？很好，这才公平。我这个观众……也不喜欢剧透。”
他不在乎他们密谋了什么。密谋是过程，行动才是戏剧。他只需要等待。
仅仅几分钟后，那汇聚的灵魂之光便轰然散开，回归了现实世界各自的躯壳。
渊笑了。“……会议结束了。那么……让我看看，你们在绝望的真相与新的威胁面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渊的视线分成了数十股同时观看。
他看到了！他看到天枢（巨熊）的灵魂回归肉体后，立刻向全球所有的a级追踪者下达了最高指令——分析全球灵脉的异常空白！
“呵……”渊点了点头。“……很标准的反应。他们在找我的新大陆。他们以为那是灵脉的空白？”（渊因为这个错误的方向而感到愉悦。）“……找吧。尽情地找吧。在概念结界面前，你们的追踪本身就是一场精彩的徒劳。”
然后，渊看到了更有趣的一幕。他看到另外几名s级的执行者，他们行动的方向不是会馆，不是灵地，而是……人间！
一个潜入了华盛顿。
一个出现在了莫斯科。
一个正在试图接触龙游的高层！
渊愣住了。那万物的分析在他脑中瞬间完成了推演。他猜到了！
“……不，不会吧？”
渊那平静的神情第一次被巨大的惊喜所点燃！
“……他们想整合人类？！”
“……他们要公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渊发出了自罗小黑挑战以来最畅快的大笑！
“我以为我的剧本（万灵之国）已经够疯狂了！”
“……没想到你们这些演员……你们的即兴发挥……竟然更疯狂！！”
“旧秩序（会馆）主动寻求凡人（人类）结盟？！”
“……去对抗我创造的新混沌（万灵之国）？！”
“……这！这才是我想要的大戏！”
“……这才是无法预测！”
渊兴奋地坐直了身体。他将目光投向了他那新的舞台——万灵之国。他看到格罗姆（雪虎）已经凭借绝对的力量镇压了数十个反抗者，开始建立万灵殿，确立了野蛮的统治。他也看到千面（狐狸）正悄悄地联合那些清醒的妖精, 试图解析这个新世界的结界与规则。
“……完美。”渊愉悦地感叹。
“……演员就位。”
“……剧本启动。”
“……挑战者（无限\/罗小黑）在赛跑。”
“……旧秩序（会馆）在赌博。”
“……新混沌（万灵之国）在积蓄。”
“……那么，”渊这位心满意足的导演靠回了他的王座。“……三方……谁会先出牌？”
“……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