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母亲没说的秘密(1/2)
蒸汽火车喷吐的白雾还未完全消散,康罗伊已在伯克郡的石子路上踩出细碎的声响。
他没让管家通报,裹着晨雾溜进庄园侧门时,靴底沾了两星夜露——像极了十四岁那年逃课去看赛马,怕被母亲发现时的模样。
客厅壁炉的火舌正舔着胡桃木,罗莎琳德坐在高背椅上,银针织针在毛线团里起起落落。
听见门响时她连头都没抬,针脚却突然乱了半拍:“茶凉了三次,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康罗伊解下手套的动作顿了顿。
他能闻到玫瑰香水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是母亲常服的镇定剂。
“医生说您最近总在半夜去教堂。”他弯腰吻她鬓角,指腹触到她耳后新添的皱纹,“石阶潮,容易摔。”
“你在怕什么?”罗莎琳德突然握住他手腕。
她的手比记忆中更凉,却带着老藤般的韧性,“不是死亡,是对‘被控制’的恐惧。”
康罗伊瞳孔深处的青铜齿轮微微震颤。
他望着母亲镜片后依然清亮的眼睛,忽然想起上个月在香港码头,英国领事说“康罗伊夫人的眼睛能看透三层谎言”。
他没抽回手,反而从内袋取出个丝绒小包,铜钥碎片落在茶几上时,发出沉钝的“当啷”。
金属表面的纹路活了。
银蓝色的刻痕像被风吹动的藤蔓,沿着碎片边缘攀爬,竟与他在月球背面见过的黑色巨碑铭文如出一辙。
罗莎琳德的针织针“啪”地掉在地毯上。
她俯身拾起铜钥,指腹抚过那些纹路时,喉间溢出极轻的抽气声:“和你父亲笔记本里的……一模一样。”
康罗伊的呼吸停滞了。
“1832年,他才二十岁。”罗莎琳德将铜钥贴在胸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旧信笺,“东印度公司说那是‘地理测绘’,可他们带的不是罗盘,是刻满符文的青铜板,还有能装三桶水银的橡木箱。”她的手指摩挲着铜钥边缘,“他们去了西藏,在念青唐古拉山的冰川下,找到了一座被冰包裹的城。”
康罗伊坐在她脚边的矮凳上。
壁炉的光在母亲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他第一次注意到她鬓角的白发里,藏着几缕与自己瞳孔同色的青铜光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