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后人忘本也（1/2）

晋史·太子珩乱纪

（公元前225年，天下未定，六国残祚犹存，晋据中原腹地，历三世而衰。是年，太子赵珩惑于方士之言，炼五石散，欲以之控人心、固储位，终致国破家亡，赤地千里。）

一、仙药惑心，储位谋逆

晋幽公三年，太子珩年二十有三，性刚愎而贪权，见幽公体弱多病，朝政渐为上卿魏斯、赵籍所制，心常怀愤懑。时有方士茅蒙，自谓得上古仙方，献“五石散”于太子，言此药服之可轻身健体、通神驭气，更能使人心智迷乱、唯命是从。太子珩深以为然，秘令宫中工匠炼制，初服之，果觉神思亢奋、精力倍增，遂深信其“仙药”之说。

初时，太子仅于东宫近臣中推广，谓“同心散”，令诸臣服之，誓曰“共辅太子，以安晋室”。诸臣初服即醉，言行癫狂，竟真以太子为天命所归，对其言听计从。太子见状，野心愈炽，暗中扩大炼制规模，将五石散包装为“圣君赐福”，先赐于宗室勋贵，再推及朝堂百官。凡拒不服用者，皆以“不忠不义”论罪，或贬谪流放，或下狱处死。上卿魏斯力谏，言“石药性寒，服之伤性，且惑人心智，大乱朝纲”，太子珩怒而斥之，暗令其亲信强灌魏斯以五石散。斯服后，数日癫狂，言行失据，太子趁机弹劾其“疯癫乱政”，幽公无力阻拦，竟罢魏斯官职，朝政渐为太子所掌。

宗室之中，赵王赵嘉、韩侯韩厥皆察太子异心，密谋劝阻幽公易储。太子闻之，以“宴饮叙亲”为名，邀二人入宫，暗置五石散于酒中。二人不知有诈，饮后癫狂互殴，太子趁机命人拿下，诬其“谋反作乱”，当场斩杀于殿上，株连其族三千余人。血流成河，宫墙染赤，百官震慑，再无人敢逆太子之意。

二、流毒天下，民不聊生

太子既掌朝政，益发肆无忌惮，令各州郡广征矿石，大肆炼制五石散，强令天下百姓每户必藏一斤，成年男子每月需服三次，违者“阖家为奴”。方士茅蒙更编造谶语，称“服散者可避灾厄，拒散者必遭天谴”，愚弄百姓。

五石散性烈，初服亢奋，久服则伤肝败肾，使人神志昏乱、性情暴戾。民间渐生乱象：农夫服散后弃耕斗殴，商贾服散后抛家弃业，甚至有父子、夫妻因癫狂互残者。河东郡民张阿，服散后竟杀妻烹子，口中高呼“仙药指路，食肉通神”；洛阳城外，流民聚集成寇，皆服散而战，剽掠州县，官府兵卒亦多服散，战力锐减，竟不能制。

太子非但不加制止，反乐见其乱，谓“民乱则易控，心迷则易治”。他令地方官“以散驭民”，凡服散最癫狂者，可授以小吏之职，纵容其鱼肉乡里。一时之间，晋境之内，良田荒芜，市井萧条，白昼闭门，夜闻鬼哭。流民遍野，饿殍载道，死者相枕于路，腐臭之气弥漫千里。

三、外患乘隙，国门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