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混沌心核·初火重燃（2/2）
【风险……前者……可能……偏离……目标……时空……后者……时间……不确定……】
两个方法：一是靠自己，用混沌力量模拟之前接触过的星穹之心碎片（时空道标）的气息，尝试共鸣反向牵引，但可能跑偏到其他时空；二是靠混沌棺椁这辆“顺风车”，等它下次路过苍茫大陆附近时下车，但不知道要等多久。
林凡更倾向于前者。坐等不确定性太大，而且他身负太多因果（债主、星宫、幽冥道、暗殿等），必须尽快回去处理。
“我选择尝试模拟道标，反向牵引。”林凡做出决定，“需要我怎么做？”
混沌光团：
【以……你……体内……碎片……为核心……引导……此处……混沌……之力……构筑……临时……道标……模型……】
【注入……你对……目标……时空……的……认知……与……因果……联系……（最强的那条）……】
【吾……可……提供……基础……能量……支持……与……稳定性……维持……】
【过程……将……消耗……大量……心神……且……对……正在……重构……的……肉身……有……一定……负担……】
【是否……开始？】
“开始！”林凡没有任何犹豫。心神消耗可以恢复，肉身负担可以承受，困在这里才是最大的危险。
他收敛意识，开始按照混沌光团传递来的、一种极其玄奥晦涩的“混沌道标构筑法门”，调动体内那刚刚活跃起来的混沌源核碎片之力，同时尝试引动周围气泡空间内温和的混沌能量。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陌生的过程，远比操控星骸源力复杂千万倍。他必须用混沌的力量，去模拟一种本质上偏向“秩序”与“定位”的时空道标，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挑战。
好在有中心混沌光团的辅助，它散发出的波动稳定着周围的能量，并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温和混沌之力作为“材料”。
林凡首先需要构筑道标的“基础框架”。他想象着星穹之心碎片散发出的那种“秩序、恒定、指引”的意韵，试图用混沌的“无定”与“变化”去逆向模拟出类似的“稳定指向性”。这就像要求流水自己塑形成一把精准的尺子。
失败，溃散，再尝试。
意识在高速消耗，新生的肉身雏形也在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会扭曲消散的、灰蒙蒙的、内部有微弱星点闪烁的“符号”虚影，艰难地在林凡意识前方凝聚出来。这符号与星穹之心的道标符文有几分形似，但本质迥异，充满了混沌的不确定性。
框架有了，下一步是注入“目标信息”。
林凡沉下心，开始在记忆与感知中，搜寻与苍茫大陆、与自己最紧密的“因果联系”。星宫令牌已失效，这条线弱了。守墓人印记？更多指向寂灭冥土和渡厄冥舟，并非明确时空坐标。玄枭的因果？太诡异不明。幽冥道的追杀因果？避之不及……
最后，他锁定了一条：《太初混沌经》！这部功法得自陨星山脉古遗迹（苍茫大陆），与他因果最深，且其传承本身就蕴含着混沌与秩序的奥秘，或许能与时空产生微妙联系。还有……星璇尊者！这位星宫尊者与自己交集颇深，修为通天，她所在的星宫，必然在苍茫大陆时空有着清晰稳固的坐标！
他将对《太初混沌经》的理解、对陨星山脉古遗迹的记忆印象、以及与星璇尊者几次接触留下的因果感应（尤其是她方才神识投影降临残留的一丝微弱联系），全部提炼出来，化作一道道蕴含信息的意念流，小心翼翼地注入那灰蒙蒙的混沌道标符号之中。
符号剧烈波动起来，内部的星点光芒明灭不定，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仿佛随时会崩溃。
中心混沌光团立刻分出一股精纯的能量，注入符号，帮助其稳定。
林凡也咬紧牙关（如果意识有牙的话），拼尽全力维持着符号的结构，并持续注入对目标时空的“思念”与“回归”的强烈意愿。
终于，在消耗了难以计量的心神，感觉意识即将再次涣散时——
那灰蒙蒙的混沌道标符号，渐渐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模糊，但其内部开始散发出一种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指向性”！那方向感玄之又玄，并非东南西北，而是一种跨越维度的“因果趋向”！
成功了！一个简陋、不稳定、但确实能用的“混沌版时空道标”！
“就是现在！牵引！”林凡心中呐喊。
混沌光团与他心意相通，立刻催动整个气泡空间的混沌能量，包裹住林凡的意识体和正在重构的肉身雏形，然后，朝着那混沌道标符号指引的“方向”，猛地将其“弹射”了出去！
这一次，不再是坠入无序的乱流，而是有目标的“穿梭”！
林凡感觉自己化作了一道灰蒙蒙的流光，穿过了一层又一层难以名状的维度隔膜，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到了极致，破碎的时空画面如同倒放的万花筒。混沌道标符号在前方引路，如同风中残烛，光芒明灭，轨迹也时有微小的偏转，显然并不十分精确。
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那片熟悉的、属于苍茫大陆的时空“涟漪”，正在缓慢而确定地接近。
然而，就在穿梭过程进行到一半，林凡几乎要看到那片熟悉时空的“轮廓”时——
异变突生！
穿梭路径的前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片极其紊乱、充满了狂暴毁灭气息的“时空断层”！仿佛那里曾发生过规模恐怖的战斗或灾难，将时空结构都打得支离破碎，形成了天然的、危险的“乱流陷阱”！
混沌道标符号的光芒急剧闪烁，试图规避，但牵引的势能已起，调整需要时间！
眼看就要一头撞入那片危险的断层区域——
千钧一发之际！
林凡左手腕的混沌烙印，以及体内那持续吸收能量、变得活跃了许多的混沌源核裂缝，同时自发地爆发出强烈的混沌光芒！
这一次，光芒中蕴含的不再仅仅是混沌的“无定”，更带上了一种林凡刚刚领悟不久的、属于“混沌”深层的“演化”与“适应性”的意韵！
光芒笼罩林凡全身，并未硬撼前方的时空断层，而是如同流水般，巧妙地渗透、融入了那片紊乱的时空结构之中！
混沌的力量，在这一刻展现了其作为“万物之源”的另一面——强大的适应与同化能力！
紊乱的时空乱流在接触到这层特殊的混沌光芒时，其毁灭性的撕扯力量被大幅削弱、转化，反而为林凡的穿梭提供了一丝额外的、混乱的“推力”！
嗖——！
林凡所化的灰蒙流光，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方式，险之又险地擦着那片时空断层的边缘，被“抛射”了出去！穿梭轨迹发生了不小的偏转，但总算是避开了最危险的区域。
而经此一遭，那本就简陋的混沌道标符号，光芒彻底熄灭，消散无形。失去了精确指引，林凡只能凭着最后的方向感和与苍茫大陆时空的微弱因果联系，继续向前“漂流”。
又过了不知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年。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相对“坚实”、法则相对完整有序的时空“壁垒”。那感觉，与苍茫大陆所在的时空维度非常相似！
到了！虽然不确定具体落点，但肯定是回到了正确的“大区域”！
林凡精神一振，用最后的心神，操控着被混沌能量包裹的重构肉身雏形和意识，朝着那时空壁垒，一头撞了过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仿佛穿过一层粘稠的水膜。
眼前景象骤然清晰！
脚踏实地感传来（虽然新生的脚还很虚弱）。
清新的（相对混沌而言）空气涌入肺部（新生的肺叶）。
光线……有些刺眼。
林凡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山林之中。周围古木参天，藤蔓缠绕，鸟语花香，灵气浓度……似乎比黑魇山脉那边还要浓郁一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一具完整的、赤裸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隐隐有灰蒙蒙流光划过、充满了勃勃生机与奇异韧性的崭新躯体。
身高、样貌与之前大致相同，但更加匀称完美，每一寸肌肉骨骼都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惊人的弹性。原本的伤痕全部消失，左肩、右腿、右臂完好如初。皮肤下的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带着点点星屑的、银灰色中混杂着丝丝灰蒙气流的奇异液体。
星骸之躯……似乎进化了？融合了更多混沌的特性？
他内视己身。
星骸源海——扩大了近乎一倍！源力并未完全恢复，但海中流淌的源力，银灰色更加深邃，其中明显融入了温和的混沌能量，品质远超以往！源海中心，星辰核心光芒稳定，似乎也得到了混沌能量的滋养，变得更加凝实。
混沌源核裂缝——宽度增加了大约十分之一！封印依旧存在，但裂缝中涌出的混沌气流，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无序破坏性，而是变得相对温和、可控，并且与星骸源力之间的排斥感也大大降低，甚至在星辰核心的调和下，有了一丝初步的“共生”迹象。
神魂——意识稳固，甚至比受伤前更加清明、坚韧，仿佛经历过混沌本源的洗礼，去除了许多杂质。守墓人印记、“微光之种”的残留生机，都完好存在，且与新的身躯融合良好。
左手腕的混沌烙印——颜色变淡了许多，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难以察觉，但其内部的联系感却更加清晰和……深层了。
实力……虽然源力未满，但林凡感觉，这具新生的躯体和对力量的新领悟，让他的实际战力，恐怕已经稳稳站在了化海境中期，甚至触摸到了后期的门槛！而且根基之雄厚、潜力之巨大，远超同阶！
劫后余生，因祸得福！
但林凡还来不及喜悦，就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和眩晕袭来。心神消耗太大了，新生的躯体也需要时间彻底稳固和适应。
他脚下一软，连忙扶住旁边的一棵古树。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意识……回归……稳定……时空……】
【系统……终极……休眠……中断……】
【开始……最低限度……重启……】
【能量……严重……不足……核心……功能……受损……】
【修复……进度：8%（较之前提升1%）……】
【基础……扫描……功能……恢复……】
【扫描……宿主……状态……】
【肉身：混沌星骸之躯（初级融合），强度：化海境中期巅峰，潜力：未知。】
【修为：化海境初期（源力储量35%，品质大幅提升）。】
【神魂：历经混沌洗礼，强度提升，抗性增强。】
【因果负债：清偿进行中（冥骨尊者部分因果因门户反击而部分了结？待确认）。星璇尊者部分因果待了结。新因果：深度链接混沌心核残片及混沌棺椁（隐性）。】
【气运值：0点（清零）。】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观测（疑似混沌棺椁），状态：持续但微弱。】
【提示：尽快熟悉新身躯，恢复力量，确认当前位置及处境。】
系统……没完全消失，但受损严重，功能大减。不过还能用，这已经是万幸。
林凡松了口气，强撑着虚弱，环顾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肯定不是葬魂戈壁，也不是黑魇山脉。灵气如此浓郁，古木参天……
他抬头，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隐约看到远处天边，有巍峨连绵、仙气缭绕的雄伟山峦轮廓，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仿佛直插云霄，峰顶有七彩霞光流转。
一个地名，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林凡脑海，结合此地特征与苍茫大陆的地理常识——
“天澜山脉”？或者说，是位于天澜山脉深处的某个区域？
天澜山脉，苍茫大陆东域着名的灵山福地之一，传闻中有上古宗门遗迹，也是许多强大妖兽的栖息地，灵气浓郁，但也危险重重。
他怎么被抛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从黑魇山脉所在的西北边陲，直接到了大陆东域的天澜山脉？这偏差可真不小。
不过，总算活着回来了，而且状态比预想的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彻底恢复，然后搞清楚具体位置，再做打算。
林凡勉强从储物袋中（幸好储物袋这种空间装备没在混沌中彻底消融，只是里面一些低级材料化为了灰烬）取出一件备用衣袍穿上，遮住赤裸的身躯。然后，他选定一个方向，准备先离开这片山林，寻找一个相对隐蔽的落脚点。
然而，就在他刚走出几步——
咻！咻！咻！
三道凌厉的破空声，突然从侧前方的密林中响起！
三支缠绕着淡青色风属性灵力的箭矢，成品字形，快如闪电，直射林凡的胸口、咽喉和眉心！箭矢上附着的灵力波动，赫然达到了真元境后期的强度！而且角度刁钻，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猎手或……劫匪？
林凡眼神一冷。
刚回来，就遇到“欢迎仪式”了？
他身形未动，只是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三支激射而来的箭矢，轻轻一握。
噗！噗！噗！
三支足以洞穿钢板的箭矢，在距离他身前三尺处，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停滞，然后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三撮细微的青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仿佛从未存在过。
密林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惊骇吸气声。
林凡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出来。”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历经混沌洗涤后的、令人心悸的漠然。
“或者，我请你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