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天澜惊弦·因果新章（2/2）
【提示：宿主经历混沌本源洗礼，生命层次发生进化，与系统绑定加深。建议尽快获取气运值，以加速系统修复并解锁更多辅助功能。】
【新功能预载检测：因宿主深度接触混沌本源及混沌心核碎片，预载功能‘混沌推演（初级）’解锁条件部分满足。需：气运值达到500点，且宿主对混沌法则领悟度达到‘入门’级。】
【当前混沌法则领悟度：初窥门径（9%）。】
系统功能恢复了部分，还多了个“混沌推演”的预载功能。气运值依旧是零，需要尽快获取。
“了结因果，改变命运，突破境界……都可以获得气运值。”林凡思忖，“在天澜山脉，了结因果最快的方式……”
他的目光，投向了洞穴外，那片广袤而危险的山林，以及地图上标注的那些妖兽巢穴、险地，还有……可能存在的，敌人的踪迹。
修炼无岁月。三天时间，在林凡全力恢复和体悟中很快过去。
他的星骸源海终于恢复到了圆满状态，甚至比受伤前更加磅礴精纯！修为稳固在了化海境初期巅峰，随时可以尝试冲击中期。新身躯的力量也已初步掌握，各种手段的威力都有显着提升。
是时候出发了。
林凡撤去禁制，走出黑风洞。外面阳光正好，山林苍翠。
他换上了一套从青羽储物袋里找到的、相对普通的墨绿色猎装，将容貌也稍作调整（利用对肌肉骨骼的精细控制，让面部线条变得稍微粗犷平凡一些），收敛了大部分气息，看上去就像一个修为在真元境后期、常年在山林中行走的普通青年猎妖人。
按照地图指引，他朝着百溪集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前行。
一路上，他遇到了几波低阶妖兽，顺手斩杀，取了有价值的材料，也遇到过其他猎妖人或采药人，彼此都保持着警惕的距离，互不干扰。
两天后，当林凡翻过一座山岭，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山谷出现在眼前，谷中溪流纵横，木屋、石屋、帐篷错落有致，形成了一片颇具规模的聚集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药材的清香、妖兽材料的腥气、食物的香味、还有修士身上混杂的灵力波动。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其中大多是真元境修士，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化海境的身影。
这里，就是散修聚集的坊市——百溪集。
林凡混在人群中，走向谷口。谷口处并无围墙，只有两个穿着简易皮甲、手持兵刃的修士懒洋洋地坐在石头上，算是“守卫”，他们只对大规模商队或明显可疑的人多看几眼，对于林凡这样独行的猎妖人，直接无视。
进入百溪集，嘈杂的人声和各种叫卖声扑面而来。
“刚采的‘七星草’，年份足，炼制凝真丹的上好材料！”
“铁背山魈的完整皮毛，防御力上佳，只换中品灵石或等值法器！”
“出售古遗迹出土的残缺玉简，疑似功法残篇，价格面议！”
“招募临时队友，探索‘毒龙潭’，要求真元境后期以上，精通解毒或水系功法……”
“收购一切与上古‘天工宗’相关的器物或信息，价格从优！”
街道两旁是各种简易的摊位和店铺，修士们或摆摊售卖，或讨价还价，或聚在一起交换情报。气氛热烈而混乱，充满了草莽江湖的气息。
林凡一边缓步行走，一边将“因果网罗”的被动感知开到最大，收集着周围的信息流。
大部分谈论的都是妖兽材料、灵草价格、某个险地的见闻、以及……天风城古遗迹。
“……听说了吗？‘玄剑门’的‘飞云剑’李慕白前辈也到了天风城，据说他在遗迹外围一剑斩了一头四阶巅峰的‘金睛雷豹’！”
“何止！‘烈火宗’的少宗主也带人进去了，好像和玄剑门的人起了点冲突……”
“那遗迹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听说死了不少人了。”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们这些散修能觊觎的。不过最近百溪集来了不少生面孔，有些气息挺吓人的……”
“是啊，昨天我在‘老孙头’的酒馆里，看到几个穿黑衣服的，戴着面具，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在打听什么‘地脉节点’、‘古老波动’……”
果然，天风城遗迹是当前最热的话题，而那些“黑衣人”也引起了注意。
林凡不动声色，先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名为“往来客栈”的木楼住下，要了一间僻静的上房。支付了几块下品灵石作为房费后，他向掌柜打听哪里可以购买详细地图和情报。
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修为在真元境中期，见多识广的样子，收了灵石后笑眯眯地道：“道友是第一次来百溪集吧？要买详细地图和情报，去街尾的‘百晓阁’最好，那里是‘灵溪谷’的产业，信誉有保证，东西也全，就是价格稍贵些。若想便宜点，也可以去南边摆摊区碰碰运气，不过真假难辨。”
“多谢。”林凡点头，又问，“最近集里，可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人物或事情？”
掌柜捋了捋胡须，低声道：“特别要注意的……就是那些黑衣人了。大概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个戴银色半边面具的年轻人，很少说话，手下人也个个沉默寡言，修为都不低，至少都是真元境后期，领头的估计是化海境。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具体不清楚，但出手阔绰，而且……身上有股子煞气，最好别招惹。另外，玄剑门和烈火宗的人也偶尔会来集里补给，这些大宗门弟子，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也少接触为妙。”
“银色半边面具……”林凡记下了这个特征。这与青羽的描述吻合，但更具体了。银色面具，是影修中的高级头目？
离开客栈，林凡径直前往街尾的“百晓阁”。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石木结构楼阁，门面气派，挂着“百晓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匾额。进出修士不少，看起来生意不错。
进入阁内，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书卷气息传来。一层像个大厅，陈列着一些常见的丹药、符箓、材料、法器，有伙计在招呼客人。旁边有楼梯通往楼上。
林凡直接走向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清瘦中年修士，问道：“购买东域，尤其是天澜山脉及周边的详细地图，以及近期相关情报，去哪里？”
清瘦中年打量了林凡一眼，感受到他身上收敛后依然不凡的气度（化海境即使收敛，与真元境也有本质差别），态度客气了几分：“道友请上二楼，专门有柜台负责情报与地图。请随我来。”
跟着中年上了二楼，这里安静许多，被隔成几个区域，有修士在低声交谈或查阅玉简。中年将林凡引到一个挂着“舆图秘闻”牌子的柜台前，后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戴着水晶眼镜的老者。
“顾老，这位道友需要详细地图和近期情报。”中年说完，对林凡点点头，便下楼去了。
顾老推了推水晶眼镜，看向林凡：“道友需要哪种地图？普通区域图、妖兽分布图、灵材矿脉图、还是古遗迹标注图？情报方面，需要哪一类的？宗门动向、险地异变、秘境传闻、还是人物信息？不同等级，价格不同。”
林凡略一沉吟：“要最详细的天澜山脉及周边十万里区域综合地图，包含你刚才说的所有信息。另外，最近三个月内，东域，尤其是天澜山脉发生的所有值得注意的大事、异象、陌生强者出现的记录，我都要。还有……”他顿了顿，“关于大陆西北边陲，黑魇山脉、葬魂戈壁一带，最近两个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
顾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一边从柜台下取出几枚不同颜色的玉简，一边道：“综合地图，包含基础信息、妖兽、灵材、已知遗迹标注，需要五十块中品灵石。三个月内东域（侧重天澜山脉）大事记，三十块中品灵石。西北边陲的消息……那边距离太远，消息传递不便，且我们百晓阁在东域，对那边关注有限。只有一些零星传闻汇总，价格十块中品灵石。总计九十块中品灵石。”
价格不菲，但林凡刚“补充”了物资，支付得起。他爽快地拿出灵石（主要是从青羽三人那里得来的中品灵石，加上自己之前的一些积蓄）。
顾老收下灵石，将三枚玉简递给林凡：“地图和东域大事记都在里面，西北边陲传闻是附赠的简要汇总，信息可能滞后或不准确，道友自行判断。玉简没有禁制，道友可以在此查阅，也可带走。”
林凡接过玉简，先拿起记载西北边陲传闻的那枚，神识探入。
信息确实很简略混杂：
“约两月前，黑魇山脉疑似有大规模能量异动（幽冥之气冲天？），周边数城皆有感应，原因不明。”
“葬魂戈壁近期空间波动异常频繁，有探险者声称见到‘鬼市’虚影和古老舟船踪迹。”
“西北边陲大宗‘青玄门’天骄弟子‘萧辰’于近期意外陨落，宗门震怒，疑与黑魇山脉异动有关，具体不详。”
“有传言称，星宫势力近期在西北边陲活动频繁，目的不明。”
“暗殿势力亦有出没痕迹。”
没有提到“林凡”的名字，也没有沉沙大殿事件的具体细节。看来消息要么被封锁了，要么还没大规模传到东域。萧辰的死被归为“意外陨落”，且与黑魇山脉异动关联，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星宫和暗殿的活动被提及。
林凡稍稍放心，至少自己暂时还没有成为东域皆知的目标。
他收起这枚玉简，又拿起记载东域大事记和综合地图的玉简，准备仔细查阅。
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楼梯口处，四道身影走了上来。
为首一人，身形挺拔，穿着一身用料考究的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金属面具，面具下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气息内敛，但行走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二楼众人。
其身后跟着三人，同样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黑色的简易面具，气息肃杀，眼神警惕。
正是掌柜和顾老口中提到的，那些神秘的黑衣人！而为首的银面人，其隐隐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赫然达到了化海境中期！
他们的出现，让二楼原本的低语声顿时消失，气氛为之一凝。不少修士都下意识地避开目光，或低下头，显然对这伙人颇为忌惮。
银面人径直走向“舆图秘闻”柜台，似乎也是来购买情报的。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正站在柜台前的林凡。
林凡此刻收敛了气息，外表平凡，看起来只是个真元境后期的普通青年。
但就在银面人目光掠过林凡的瞬间，林凡左手腕那已经与皮肤同化的混沌烙印，以及体内那活跃的混沌源核裂缝，同时微不可察地悸动了一下！
紧接着，林凡通过“因果网罗”的敏锐感知，清晰地捕捉到，那银面人黑色劲装的袖口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黯淡的、与寂灭意韵相关的符文印记，闪烁了极其短暂的一下！
虽然那符文印记的性质与混沌截然不同，甚至偏向对立（寂灭），但林凡体内同样存在的、得自寂灭冥土守墓人传承和寂灭星煞针的、对“寂灭”之力的熟悉感，让他瞬间认出了那种气息的源头！
与此同时，银面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同实质的刀锋，猛地再次锁定在林凡身上！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随意掠过，而是带着审视、探查，以及一丝……惊疑！
他感觉到了林凡身上某种极其隐晦、却又让他袖口内印记产生微弱感应的气息！那气息……很陌生，但又仿佛在哪里感受过类似的“源头”？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
这些黑衣人，果然不是普通的修士！他们与“寂灭”之力有关！是影渊？还是其他追寻寂灭之力的势力？他们袖口的印记，难道是用来感应“寂灭”相关事物或人的？
自己虽然主修混沌与星辰，但身上确实有寂灭星煞针，还有守墓人印记（与寂灭冥土相关），甚至新生的躯体也融合了一丝寂灭意韵（来自归墟指和对寂灭的领悟）！难道被感应到了？
电光石火间，林凡心思急转。不能慌，不能露出破绽。
他迎着银面人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符合一个真元境后期散修面对化海境强者无礼审视的反应），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自然地移开目光，转向顾老，语气平静地问道：“顾老，请问这地图上标注的‘毒龙潭’和‘阴风谷’，哪一处近期更危险一些？我打算采集‘幽魂菇’。”
他问的是一个非常具体、且符合猎妖人身份的问题，同时将一丝微弱的水属性灵力波动（模拟）散发出来，仿佛他真的在修炼需要“幽魂菇”的水系功法。
顾老也被银面人的气势所慑，闻言连忙答道：“呃……‘毒龙潭’近期有大量毒瘴滋生，传闻潭底妖兽有异动，更危险些。‘阴风谷’虽然阴气重，但相对稳定，只是要小心谷中的‘阴魂蝠’。”
“多谢。”林凡点头，不再看那银面人，拿着玉简，转身走向二楼一个供人查阅的安静角落，背对着银面人，似乎开始专心研究地图。
他表现得毫无异常，就像一个真正来买地图和情报的普通猎妖人。
银面人凌厉的目光在林凡背上停留了几息，袖口内的那点微弱感应也消失了，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他眼中惊疑未消，但对方的表现确实看不出问题，修为也只有真元境后期。
“也许……是附近有其他携带寂灭气息的物件？或者此人偶然接触过相关的东西？”银面人心中暗忖，最终收回了目光。他此来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想节外生枝。
他走到柜台前，对顾老冷声道：“我要最近三个月，天澜山脉所有关于‘地脉异常震动’、‘古老封印松动’、以及‘异常能量潮汐’的详细记录，尤其是‘天风城坠鹰涧’区域的。还有，所有关于上古‘天工宗’遗迹的已知情报，我全要。”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顾老不敢怠慢，连声道：“有，有！请稍等，老朽这就去取。”连忙转身进入后面的房间。
角落里的林凡，背对着柜台，看似在研究地图，实则将“因果网罗”的感知提升到极限，仔细捕捉着银面人那边的每一丝动静和话语。
“地脉异常……古老封印……天工宗……果然是冲着上古遗迹，而且很可能与‘归墟’或‘寂灭’的封印有关！”林凡心中愈发确定，“这些人，八成就是影渊的影修！他们也在寻找上古遗留的、与归墟寂灭相关的东西！”
危机感再次逼近。虽然对方暂时没有识破他，但已经产生了怀疑。而且，对方在调查天风城遗迹，自己接下来也打算去那里看看……
“看来，在这天澜山脉，也注定无法平静了。”林凡眼中寒光一闪，“影渊……既然碰上了，那就看看，是谁先钓到谁吧。”
他轻轻摩擦了一下左手腕那看似平滑的皮肤。
混沌的烙印，寂灭的追索，星辰的传承，因果的丝线……在这远离西北边陲的东域山林，新的篇章，已然掀开。
而这一次，他将不再仅仅是躲避追杀的棋子。
他要成为，执棋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