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熔炉初燃，绝境曙光（2/2）
“继续！投入全部5点气运值！” 林凡没有任何犹豫，意念如同出鞘的利剑，斩断了最后一丝彷徨。
嗡——！
脑海中，那尊虚幻的、缠绕着无数细密因果丝线的熔炉虚影骤然爆发出幽暗的光芒！5点珍贵的气运值瞬间化作燃料，轰然燃烧，注入炉体！投入的几种普通材料在炉内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疯狂地翻滚、碰撞、挤压、分解，发出只有林凡灵魂能感知到的、令人心神摇曳的扭曲与嗡鸣声。整个合成过程充满了混乱与不确定性，仿佛在无尽的混沌虚空中盲目地摸索，随时可能彻底崩坏，将一切投入化为乌有。
林凡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绷紧的弓弦，紧张地“注视”着熔炉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这是他破釜沉舟的赌博，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所在。一旦失败，他将再次被打回原形，沉沦于这“绝灵之体”的绝望深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攒够下一次尝试的资本。
时间在极度的心神消耗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仿佛只是弹指一瞬。
终于，熔炉内那令人不安的混乱景象渐渐平息，所有的异响与光芒急速收敛，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在炉底最深处，三点微弱、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浑浊灰色的光芒缓缓凝聚、稳定下来。
【合成结束！】
【获得：诱变毒饵（劣）x 3！】
【描述：蕴含微弱混乱毒素与异常诱食气息的特殊饵料，对智力低下的低阶群居妖兽具有一定吸引力和神经麻痹效果。效果不稳定，作用时间短，可能引发未知群体行为异变。】
不是期望中的功法秘籍，也不是能直接提升实力的灵丹妙药。
林凡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三块颜色怪异、散发着淡淡腥甜与苦涩混合气味的肉块，眼中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失望的阴影，但这点阴影瞬间便被更加强大的坚定意志所驱散。
虽然不是最理想、最直接的结果，但……有用！这就足够了！
这“诱变毒饵”的特性，正好可以用来对付灰雾林里那些残余的、更加警惕的铁齿鼠！如果能借此机会，将整个鼠患连根拔起，彻底解决这个困扰寨子多时的心腹大患，那么所能获得的气运值回报，必然远超此次投入！届时，他就能进行下一次，更有针对性、目标更明确的合成——比如，直接指向能让他修炼的功法！
机不可失！他没有丝毫耽搁，再次凭借鬼魅般的身法，趁着浓重的夜色，悄然潜入已是危机四伏的灰雾林。
这一次，他的行动更加小心谨慎，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他将三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诱变毒饵”，分别放置在鼠巢几个最为关键的主要洞口附近，以及它们往来活动最频繁的几条核心路径的交叉点上。
做完这一切，他毫不留恋，迅速撤离，回到寨子中自己的小木屋，脱下沾染了夜露和林间气息的外衣，躺在那张硬木板床上，呼吸平稳，仿佛只是度过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第二天，一个比之前更加轰动、几乎让整个黑山寨沸腾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般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灰雾林的铁齿鼠，几乎被彻底一锅端了！寨民们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情前往查看，在鼠巢附近发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大量铁齿鼠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它们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从各个洞口蜂拥而出，聚集在饵料周围，随后便像是集体陷入了疯狂，有的互相撕咬攻击，有的瘫软在地四肢抽搐，最终被同样被浓烈血腥味和死亡气息吸引来的几头低级掠食妖兽（例如几只循味而来的夜行蝠和一条沼泽鳄）轻松收割。现场一片狼藉，鼠尸遍地，腥臭扑鼻！
困扰寨子多日、让经验丰富的猎人们都束手无策的鼠患，竟然以这样一种离奇而彻底的方式，被画上了句号！
寨民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纷纷议论着这接连不断的好运，更多人开始深信是山神持续庇佑着黑山寨。唯有狩猎队长石猛，在仔细检查了几具死状奇特的鼠尸，并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那缕极其淡薄、却与他认知中任何已知毒物或妖兽气息都迥异的怪异味道后，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难以化开的疑惑。这一切太过巧合，也太过诡异。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或者说不敢，将这一切与那个沉默寡言、被视为“绝灵废体”、此刻正安静地坐在老库姆身边帮忙处理新猎物的少年联系起来。
【叮！宿主行为彻底根除“铁齿鼠群”对黑山寨的长期生存威胁，显着改善了全体寨民的生存环境与未来预期，了结一段重要善因。获得气运值：15点！】
【当前气运值：15点！】
小木屋内，林凡听着脑海中那如同天籁般的提示音，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个终于变成了“15”的、散发着诱人光芒的数字，一直紧绷如岩石的脸上，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带着希望与野心的笑容。
希望，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将意识沉入脑海，沟通了那尊仿佛蕴藏着无限可能的“因果熔炉”。这一次，他没有投入任何实物材料，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意志、乃至灵魂的渴望，都集中在一个无比强烈的诉求之上——一部能让他在这无法吸收天地元气的绝境下，重新踏上修炼之路，掌握力量的功法！
【请选择投入物品\/能量……】
【检测到宿主强烈意念指向，结合当前世界规则压制与宿主体质特性（混沌灵躯）……正在链接诸天万界，搜索相关因果线……】
【搜索到潜在关联目标……《基础导引术（仙界通用版）》……关联度：较低……《九转混沌诀（无上残篇）》……关联度：极高（警告：获取所需气运值远超宿主当前上限！）……《蛮荒炼体诀（上古战体）》……关联度：中等……】
【根据宿主当前气运值（15点）及自身因果牵连强度，进行定向功法合成需消耗气运值：15点！是否确认？】
15点！刚好是他此刻全部的家当！而且系统提示中，那个关联度最高的《九转混沌诀》竟然需要远超他想象的气运值？林凡来不及细想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机会稍纵即逝，他此刻需要的是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东西！
“确认！全部投入，定向合成！” 他意念如铁，斩钉截铁地做出了选择。
15点气运值瞬间蒸发殆尽！因果熔炉仿佛被注入了强大的动力，发出了比前两次更加剧烈的轰鸣！炉身光芒大盛，那幽暗的光泽中甚至隐隐透出了一丝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接连了不同世界壁垒的奇异流光，在无尽的因果汪洋之中，奋力为他打捞起那一线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希望！
炉火的呼啸声渐渐低沉、熄灭。
一本薄薄的、非金非玉、材质不明、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图腾，却自然散发着一种古朴、深邃、仿佛与天地本源隐隐共鸣的道韵册子，缓缓由虚化实，凝现在林凡的意念感知之中。
【合成成功！】
【获得：《基础导引术（异变·混沌亲和版）》！】
【描述：由未知高阶存在基于基础引气法门推演而成的异变产物。完全无法吸收及利用当前高武世界的天地元气，但可凭借其独特的功法特性，与宿主体内“混沌灵躯”根基产生微弱共鸣，以极低效率汲取并引导虚空中缥缈难寻的“混沌能量”（一种高于灵气、异于元气的本源力量）淬炼肉身、滋养神魂，并可将微量混沌能量储存于丹田。修炼效率极其低下，进展缓慢，成长上限未知，前路需自行探索。】
不是正统的修仙功法，甚至不是此界任何一种已知的高武秘籍。这完全是一条前所未有、无人走过、布满了荆棘与未知的崎岖小路！
然而，林凡在看到这描述的一瞬间，眼中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气馁，反而爆发出了一种近乎灼热的、足以穿透一切阴霾的璀璨光彩！
无法吸收元气又如何？前途未卜又如何？
只要有一丝可能，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这条路能让他重新掌握力量，哪怕再艰难、再曲折，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这比他预想中，完全无法修炼的绝境，好了何止万倍！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全部的心神都沉入了那本看似单薄、却承载着他未来一切的异变功法之中……
数个时辰后，夜已深沉，万籁俱寂，连寨子里巡夜人的脚步声都渐渐远去。
林凡盘膝坐在那冰冷的硬木板床上，摒弃所有杂念，按照《基础导引术（异变·混沌亲和版）》中记载的独特法门，尝试进行此生第一次，也是在这苍茫大陆上的第一次修炼。
他彻底放空心神，不再去徒劳地感应周围那磅礴浩瀚却与他绝缘、甚至隐隐排斥他的天地元气，而是将意识彻底内敛，如同潜入深海，努力去沟通自身混沌灵躯最深处的那一点微末本源，同时将感知尽力向外延伸，去捕捉、去吸引那冥冥中存在于无尽虚空、缥缈难寻、仿佛蕴含着万物起源与终结奥秘的“混沌能量”。
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还要缓慢无数倍。整整一个时辰，他都仿佛一个盲人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摸索，四周空寂一片，只能凭借功法和体质那微弱的共鸣，隐约感觉到一丝丝冰凉、沉重、仿佛能湮灭一切又蕴含无限生机的微弱气息，如同穿越了无数世界壁垒的蛛丝，极其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渗透过来，被他这具特殊的“因果之躯”和“混沌灵躯”所吸引，缓缓渗入体内。
这些奇异的能量进入身体后，并未像元气或灵气那样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行周天，而是如同水滴融入沙漠，直接、均匀地融入了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之中，带来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比真实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强化与滋润感。同时，有那么极其微少、比初生婴儿的呼吸还要纤细的一丝灰蒙蒙、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气流，艰难地沉淀到了他那依旧空空荡荡的丹田最深处，静静地悬浮其中。
这缕气流是如此的微弱，如此的渺小，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其蕴含的能量，甚至不足以点亮一盏油灯。
但就在它成型、稳定存在于丹田的那一刹那，林凡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在那深邃的瞳孔之中，闪烁着的是压抑不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与狂喜的光芒！
成功了！
虽然慢如蜗行牛步，虽然前路迷雾重重，虽然这力量微乎其微……
但他终于……终于再次踏上了修炼之途！打破了“绝灵之体”的诅咒！
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
在这强者为尊、广袤无垠的苍茫大陆，他找到了一条独属于自己、前所未有的、另类的强者之路！
他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清晰地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真实不虚地流转着的奇异能量，感受着血肉骨骼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强化，感受着脑海中那冰冷而充满无限可能的系统。
往昔的仇敌的面孔，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青林学院、周乾、秦望……暗影阁的老鬼……月神殿的冷月轩……还有，柳飘雪……”
“以及，那个两次三番，夺我机缘的……神秘捡漏者……”
他的目光穿透了简陋的木屋，仿佛看到了无比遥远的未来，声音低沉而冰冷，却带着铁一般的决心：
“你们夺走的，你们施加的……所有的一切……”
“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
“我林凡，终将归来！届时，因果循环，连本带利……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