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黑麟卫智取彭城,刘邦夜遁遭伏击(1/2)
彭城的城墙在晨雾里像条灰龙,垛口的汉军打着哈欠,手里的长矛斜斜地靠在砖上。扶苏趴在城外的土坡后,指尖捏着块碎陶片,在地上画出城门的布防图——三个箭楼各有十二名弓箭手,吊桥的铁链缠着七道锁,守门的校尉是刘邦的连襟,据说贪酒好色,昨晚还在青楼闹到三更。
“将军,陈平的人传回消息,刘邦今晚会从西门逃,带着张良和樊哙,就带三百亲卫。”白川猫着腰爬过来,背上的复合弓还在发烫,刚才他在三百步外射落了汉军的了望旗,箭簇精准地穿透了旗绳。
扶苏用陶片圈出西门外的芦苇荡:“让黑麟卫的水鬼营提前潜伏,把芦苇荡里的水洼挖深三尺,灌上稀泥——刘邦的人骑马进去,准得陷在里面拔不出腿。”他顿了顿,指尖在“校尉”二字上敲了敲,“那个贪酒的校尉,你有办法吗?”
白川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是只油光锃亮的卤猪肘子:“陈平说这老小子就好这口,特意让人从沛县老字号卤的,还浇了他最爱的蒜蓉酱。”他把肘子往鼻子前凑了凑,“香吧?里面掺了点‘好东西’,保证他吃了睡一天。”
扶苏挑眉:“药量够吗?别到时候他醒了,坏了咱们的事。”
“放心,”白川拍着胸脯,“按您说的剂量,一头牛吃了都得瘫三天。待会儿让细作扮成送菜的,给他送过去,保证他乐呵呵地接。”
胡姬的声音突然从树后冒出来,吓了两人一跳。她穿了身汉军女眷的襦裙,头上裹着青布巾,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叮叮当当响:“我跟细作一起去,那校尉认识我——上次刘邦请我去彭城赴宴,他还给我斟过酒呢。”
扶苏皱眉:“太危险,西门的守卫认得你。”
“认得才好。”胡姬打开食盒,里面是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我就说,听闻校尉大人辛苦,特意来送点薄礼,顺便打听点事——保证他不疑有他。”她往扶苏手里塞了个暖炉,“刚从灶上煨的,揣着,别冻着。”指尖划过他掌心时,轻轻勾了勾。
扶苏没躲,任由她的指尖带着暖意扫过皮肤。“最多半个时辰,必须撤出来。”他看着她耳后那点月牙形的胎记,在晨雾里像颗淡星,“要是超时,我就让水鬼营炸了西门的吊桥,别管你。”
胡姬笑出声,声音脆得像露珠落地:“放心,我可不想跟刘邦那老狐狸一起陷在泥里。”
辰时刚过,胡姬就跟着扮成伙计的细作走到西门。守门的汉军见是她,眼睛都直了——谁不知道这位东胡来的美人是扶苏身边的红人,刘邦上次宴请她,差点把彭城的宝贝都拿出来显摆。
“胡姬夫人怎么来了?”校尉果然从门房里迎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睛直往她身后的食盒瞟。
“听闻校尉大人镇守城门辛苦,”胡姬的声音柔得像水,“特意让厨房做了点小菜,给大人解解乏。”她示意细作把食盒递过去,“里面还有壶好酒,是我家乡的特产,大人尝尝?”
校尉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把抢过食盒就往门房跑,连客套话都忘了说。胡姬看着他的背影,对细作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没人注意她袖中的短弩已经上了弦。
门房里,校尉正抱着卤猪肘子啃得满嘴流油,旁边的亲兵也抢着喝酒吃菜。没等半壶酒下肚,校尉突然晃了晃,像摊烂泥似的倒在地上,亲兵们也接二连三地瘫软,鼾声瞬间盖过了城楼上的风声。
“成了!”白川在土坡后看得清楚,对扶苏比了个手势。黑麟卫的水鬼营早已悄悄摸向芦苇荡,他们穿着特制的防水衣,手里的工兵铲在泥地里翻飞,很快就挖出片陷阱区,上面铺了层芦苇,看着跟平地没两样。
扶苏站起身,玄甲在晨雾里泛着冷光:“第一队随我攻东门,制造假象;第二队跟白川去西门,等刘邦的人出来就放绊马索;水鬼营原地待命,听我信号行事。”
黑麟卫齐声应和,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这些跟着他从边军摸爬滚打的汉子,早已把“服从”刻进了骨子里——哪怕是让他们此刻冲进火海,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东门突然传来喊杀声!扶苏带着黑麟卫佯攻,连弩在手里转得像风车,箭簇专射箭楼的绳索。汉军果然慌了神,纷纷往东门调兵,西门的守卫只剩下寥寥几个,还在打盹。
胡姬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东门的火光,突然对身边的传令兵说:“放信号弹,告诉刘邦,‘东门危急,速从西门撤’。”
传令兵放出的信号弹在半空炸开,是刘邦和张良约定的“紧急撤离”信号。彭城城里果然乱了起来,刘邦带着张良、樊哙和三百亲卫,骑着快马往西门冲,马鞭抽得马屁股直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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