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九域一 统（2/2）

让使者在殿外等候。我将苏轻烟交给闻讯赶来的柳如玉，兔系医女温柔的眼眸立刻盈满担忧，小心翼翼地接过担架。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边陲小镇，那个为我包扎伤口的红衣少女，原来有些温暖真的能跨越战火烽烟。

祭天的鼓乐声由远及近，云游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观礼台边缘，狗系侠客爽朗的笑声穿透人墙：凌小子，当年你说要让九域百姓都吃上热乎饭，老道还以为是少年狂言！他腰间酒葫芦晃荡出清冽的酒香，银须在晨光中泛着柔光，如今功成名就，可要请老道喝三天三夜？

我正欲答话，眼角余光却瞥见西南角的茶楼上闪过一抹绯色。凤清羽倚着朱红栏杆，狐裘披风在风中划出慵懒的弧线。这位南国公主此刻褪去了所有狡黠伪装，手中把玩的鎏金折扇停在半空，望着我的目光复杂难辨——有释然，有惋惜，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当我望过去时，她却像受惊的猫咪般转身隐入楼阁深处，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

雷啸天突然碰了碰我的手肘，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祭坛阴影处的监天镜正缓缓收起镜面。冷月心黑色的裙裾如同融入墨色的水滴，蛇系情报官悄无声息地退入廊柱阴影，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转瞬即逝的寒意。我知道，这位组织的掌控者又将带着新朝的秘密潜入黑暗，继续编织那张覆盖九域的情报大网。

吉时到——礼官高亢的唱喏声刺破晨雾。我整理好玄色龙袍，踏上祭天台的九十九级台阶。九域版图在脚下徐徐展开，从冰封的北境雪原到潮热的南疆雨林，从东海渔村的晨雾到西漠商道的驼铃，此刻都沐浴在同一道霞光之下。腰间帝王剑突然发出嗡鸣，剑鞘上镶嵌的九颗宝石同时亮起，那是象征九域臣服的祥瑞之兆。

当祭天的玉圭触碰到土地的刹那，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清晰而坚定：朕凌苍，以苍国开国皇帝之名立誓——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苍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生必护佑九域安宁，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中，我仿佛看见萧战在北境战场不甘的眼神，看见夜无影消失在暗影中的黑色披风，看见凤清羽留在茶楼栏杆上的那支金步摇。铁血与柔情，杀戮与守护，野心与理想，所有矛盾都在这一刻熔铸成新的纪元。

转身俯瞰众生时，朝阳恰好跃出云海，金色光芒如同流淌的 molten 黄金，将通天塔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我知道，属于苍国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这九域大地之下，新的暗流已在悄然涌动。但此刻，就让这片刻的安宁，属于所有在战火中幸存的人们吧——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