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蛇系监国（1/2）

冷月心踏入紫宸殿时，檐角铜铃正被夜风拂得轻响。她一身鸦青劲装，墨发如瀑般垂落腰际，唯有耳后那枚银质蛇形耳坠随着步伐微晃，在烛火下折射出幽冷的光。

殿内檀香袅袅，凌苍正临窗而立，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巨兽。

启禀陛下，墨相昨夜三更离府，在城南柳巷与安国公主秘会。她的声音清冷如碎冰相撞，每个字都精准地落在金砖地面上，属下的人听到布防图等字眼，凤清羽的贴身侍女暗中传递了七封密信，目的地皆是江东世家。

凌苍缓缓转身，烛火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跃。这位狮系帝王素来以铁血手腕着称，此刻却指尖轻叩着窗棂，露出难得的沉吟。冷月心垂眸静立，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连呼吸都控制在最细微的幅度——这是她执掌五年间练就的本事，蛇系情报官的冷静理智，让她能在任何情绪波动前筑起心墙。

柳巷那家听雨轩，可有异常？凌苍忽然问道。

有三桌客人用的是西漠密语交谈，冷月心从袖中取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布，双手奉上，这是他们的座位分布图和茶水单，属下已用显影粉处理过。

凌苍展开绢布，只见细密的蝇头小楷标注着每位客人的衣着特征，甚至连茶杯摆放的角度都精确记录。

最角落处用朱砂画着半枚蛇形印记，那是天眼组织的最高密级标记。他指尖划过布防图三字，忽然注意到冷月心左手虎口处有道极淡的疤痕，形状恰似蛇信。

三更的梆子声从宫墙外传来时，冷月心已站在天眼总坛的密室内。十二盏青铜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颀长，墙上悬挂着九域舆图，密密麻麻的银针标注着各方势力。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标注墨尘府邸的银针，那针尖缠着极细的金线，一直延伸到凤清羽的公主府。

统领，这是您要的东西。暗卫单膝跪地，呈上一只乌木匣子。匣内铺着猩红绒布，静静躺着半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纹，边缘刻着繁复的星图——正是传说中能窥尽天下事的监天镜残片。冷月心指尖抚过裂痕，眸光比镜光更冷，耳后蛇形耳坠突然发烫，让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将这半面镜子塞进她襁褓时的决绝。

墨相今日在军机处停留了两刻钟，比往日多了七分钟。暗卫继续禀报，他翻阅的《九域水防志》第三十七页被折角，属下用拓印术复刻了那页内容，发现有三处水寨标注与实际布防不符。

冷月心接过拓本，蛇瞳般的竖眸在字里行间逡巡。她忽然用银簪在二字上一划，墨色液体顺着簪尖滴落，在纸上晕开显出淡紫色痕迹。紫河车密写药水，遇碱变色。她嘴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把这个送去给陛下，就说墨相可能在私调水军。

暗卫退下后，密室里只剩下青铜灯的噼啪声。冷月心从暗格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整面墙的铜镜突然折射出刺目的光芒。镜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似乎有人正透过另一块残片窥探此处。

她迅速合上木盒，耳坠的烫意愈发灼人——关于她是前朝太史令遗孤的秘密，关于监天镜能照见持有者宿命的传说，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凌苍在御书房枯坐到天明。案上并排放着两份密报：左边是冷月心送来的紫河车密信，右边是雷啸天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奏报。狼系将军在奏折里直言江东水师异动，请求彻查，字里行间的杀伐之气几乎要透纸而出。

陛下，该上朝了。蛮牛轻声提醒，这位熊系护卫总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凌苍揉了揉眉心，将冷月心那份密报凑近烛火，看着字迹化作灰烬。蛇系情报官的冷静让她的密报永远只陈述事实，从不加主观判断，就像此刻窗棂上悄然盘踞的青蛇，静静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