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蛇系监国（2/2）

早朝时，墨尘果然出列奏请加强淮河防务，理由是汛期将至，恐生洪涝。凌苍注意到他朝服袖口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茉莉香——那是凤清羽惯用的熏香。狐系谋士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如狐狸般闪烁，而站在文臣之列的赵山河，已经悄悄将手指按在了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向陛下示警的暗号。

准奏。凌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着墨相总领淮河防务，安国公主协理粮草转运。

退朝后，冷月心在御花园的九曲桥边候驾。一池碧水倒映着她清冷的身影，宛如临水照影的蛇妖。凌苍负手走来，玄色龙袍扫过桥面青苔，带起细微的簌簌声。墨尘和凤清羽的密信，可查到去向？

七封信都送往了江东，但真正的内容藏在茶叶罐底层。冷月心递上一个青瓷小罐，用的是西域显影草汁液书写，需以无根水浸泡方能显形。

凌苍接过茶罐时，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虎口。那道蛇信状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让他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正是这个女子浑身浴血地跪在宫门前，将一份揭露前朝太子谋逆的密折举过头顶，雨水冲刷着她耳后的蛇形耳坠，像极了此刻池中游弋的青蛇。 冷月心回到密殿时，发现铜镜又被动过了。

她缓缓转动墙上的青铜灯，暗格里的监天镜残片正散发着微光，裂纹中渗出朱砂般的血珠。这是镜灵示警的征兆，预示着有人即将窥探她的秘密。

统领，赵大人求见。暗卫的声音带着犹豫。冷月心迅速将残片藏好，转身时已恢复惯常的冷漠：让他进来。

赵山河身着便服，这位战略大师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棋盘上的位赫然摆着一枚蛇形玉佩。冷统领可知，当年太史令一家被灭门，正是因为持有监天镜？他将棋子轻轻落在位旁，陛下已经知道您的身世了。

冷月心瞳孔骤缩，耳坠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她右手悄然按在腰间的淬毒匕首上，蛇系情报官的本能让她在危险面前瞬间进入防御状态。赵山河却轻笑出声：陛下让我转告您，天眼既开，何惧风霜他推过一个锦盒，里面躺着另一半监天镜残片，这是先帝临终前交给老臣的，说有朝一日要交给能让双龙合璧之人

铜镜拼合的刹那，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颤。镜中浮现出九域归一的盛景，却在最辉煌处裂成齑粉，化作漫天血色。冷月心踉跄后退，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要将镜子一分为二——监天镜照见的不是未来，而是持有者最深的恐惧。

告诉陛下，她扶着墙壁稳住身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女愿以余生为镜，映照九域清明。

当冷月心再次出现在紫宸殿时，凌苍正凝视着那面完整的监天镜。蛇系情报官屈膝行礼，鸦青劲装衬得她愈发挺拔。陛下，墨尘已调动三万水师，凤清羽的商队暗藏十二门红衣大炮。她呈上最后一份密报，封蜡上印着完整的蛇形印记，天眼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凌苍转身时，晨光恰好透过窗棂，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这位狮系帝王忽然伸出手，轻轻拂去冷月心肩头的落尘，指尖再次触碰到那道蛇信状疤痕。朕信你。三个字掷地有声，宛如金石相击。

冷月心垂眸谢恩，耳后的蛇形耳坠终于恢复冰凉。她知道，从接过那半面镜子开始，自己就成了凌苍最锋利的剑，也是最隐秘的镜。

蛇系监国的冷静理智之下，终究藏着对这位铁血帝王的绝对忠诚，正如九域舆图上那些延伸的金线，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