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医仙传艺(1/2)
我踏着晨露走进中洲城时,药香已漫过整条街巷。
苏轻烟的九域医馆开在最热闹的朱雀大街,朱漆大门两侧悬挂着她亲笔题写的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这日恰逢每月一次的义诊,我站在街角茶棚,看她着月白长衫立于石阶之上,将最后一袋药材递给排队的老妇。
莫急,今日药材管够。她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纤手拂过药袋时,腕间银链上的七枚药铃轻响,惊飞了檐下悬着的纸灯笼。兔系医仙的温柔总藏在细节处,连递药的姿势都特意将袋口朝外倾斜,方便年迈者接取。
茶博士添水时压低声音:客官可知?那位就是苏医仙。三个月前刚来时,整条街的药铺都怕被抢了生意,如今啊...他啧了声指向街尾,那里新挂起九域医馆分馆的牌匾,连对门王记药铺都改成医馆的熬药房了。
我望着她转身走进馆内的背影,忽然想起五年前在西漠战场。那时她也是这样一身素衣,跪在尸山血海中救治伤兵,银链上的药铃混着血腥味,竟也能奏出安抚人心的调子。如今狼烟暂歇,这串铃铛终于能在和平的晨光里自在鸣响。
陛下?蛮牛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熊系护卫的影子将我半个身子罩住。我抬手示意他退下,今日我是来寻一味专治旧伤的,不是九五之尊凌苍。
穿过喧闹的前堂,后院传来孩子们的诵读声。二十几个身着青布学徒服的少年正围着石桌背书,苏轻烟端坐其中,手中竹尺轻点桌面:《海药经》有云,凡草木之药,皆有性情。顺其性则补,逆其性则攻——小虎,你说这味曼陀罗该如何炮制?
虎头虎脑的少年挠着耳朵站起来,背后药篓里露出半截刚采的金银花:回师父,曼陀罗有毒,需用童便浸三日,再以蜜水炒至微黄...
错了。竹尺在他手心轻轻一敲,苏轻烟取过药臼里的曼陀罗子,西漠医术讲究以毒攻毒,此药需配伍马钱子同煎,取其走窜之性,专治风痹重症。她指尖捏起三粒黑色种子,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纤长的指节上,竟比案头的银针还要莹白。
后院东侧的晒药场上,几个女学徒正在翻晒药材。穿绿衫的小姑娘不慎被竹匾绊倒,药草撒了满地。我正欲上前,却见苏轻烟已快步过去,半跪在地帮她捡拾。
紫菀要先去须根,你看这绒毛...她执起一株药草,声音比春日溪水还要轻柔。兔系医仙的细心在此刻显露无遗,连教导学徒都要握着对方的手,一遍遍地演示切药的角度。
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苏轻烟抬头时正对上我的目光。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浅淡笑意:这位客官可是要买药?
听闻医仙的九转回春膏疗效甚佳。我撩袍坐在问诊台前,蛮牛适时递上早已备好的玉瓶。柜台后的药柜足有三层,每格抽屉外都贴着她独创的药签——既写着中原药名,又标注着西漠称呼与南疆土语。
苏轻烟接过玉瓶时指尖微顿,银链药铃轻颤:这是治旧伤的方子,需用三十年的野山参做药引。她低头研磨药材,发间簪着的药苗随动作轻晃,前几日刚收到雷将军从北境送来的参王,客官若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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