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昏迷不醒(2/2)
“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在哪儿成家不是成。”曾辉禄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疑惑问道,“咋了?这里面有门道?”
杨显梅这才把李父想收谢维康为徒、让他入赘李家,还有下午两人在贴纸车间起争执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连谢维康红着眼眶的样子都没落下。
“这就怪了。”曾辉禄摸着下巴沉吟,“他既然打了电话回家,肯定是征得了同意,咋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出去到底见了谁?”
杨显梅和刚进门的赖春香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困惑。
“唉,都是苦命的孩子。”曾辉禄摆摆手,“你们也回去睡吧,今晚我守着。老婆子,你去办公室沙发对付一晚吧。”
“曾叔,还是我来吧!”杨显梅立刻站出来,语气坚定的说道,“您明天还要早起做早饭,我们车间任务少,我让我弟和师父帮衬着,抽空还能补觉,您快去休息!”
“我这老头子不缺觉。”曾辉禄刚要推辞,范桂华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神往杨显梅那边递了递。
曾辉禄瞬间会意,打了个哈欠,顺着话头说道:“也是,年纪大了经不起熬,那我去办公室了,有事喊我。”
赖春香也拉着范桂华往外走,笑着说:“范婶,显梅的床空着,您去睡她那儿吧,比办公室舒服。”
两人走时,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杨显梅一眼,嘴角还带着点笑意。
房门关上的瞬间,杨显梅的脸颊“唰”地红透了,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
杨显梅轻轻揭开被子,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汗味和雨水的湿气,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谢维康的胸膛结实宽阔,肌理分明,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年轻的、蓬勃的生命力。
认识快十个月了,除了去年在黄河边远远见过一次他赤着上身的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
指尖像有自己的意识,不自觉地伸出去,轻轻划过他的胸肌,那触感紧实而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腹部平坦,没有一丝赘肉,整具身体就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都透着阳光的味道。
杨显梅看得有些失神,直到谢维康的身子轻轻抽搐了一下,她才猛然回神,慌忙收回手。
“梅子姐姐……你在哪里?”昏迷中,谢维康喃喃出声,声音微弱却清晰,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杨显梅心上。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梅子姐姐……他没找到李梅?不可能啊,裁缝店又不会长腿跑了……”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拿起小毛巾浸在冷水里,拧干后轻轻敷在谢维康的额头,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他。
这时她才发现,他额角还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疤痕,浅褐色的,藏在发际线下,那是一个月前,李父用鸡毛掸子抽的,当时他还笑着说:“没事,是自己一不小心撞电线杆上的,小伤”。
指尖轻轻拂过疤痕,一阵心疼涌上心头,酸得她鼻子发紧。
她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在心里暗骂道:“杨显梅啊杨显梅!他是你弟弟,不许胡思乱想!”
她重新拧了条温水毛巾,开始给谢维康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先擦了颈部,又小心地抬起他的手臂擦腋窝,一点点往下移,避开他受伤的手肘。
擦到腰腹时,她的动作顿住了,再往下,就是内裤覆盖的区域。
目光落在那鼓鼓囊囊的三角区,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连手心都冒了汗。
指尖微微颤抖,缓缓伸了过去,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杨显梅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冒烟,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她很清楚,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孩,心里装着的是李梅。
他嘴里喊的是“梅子姐姐”,心里想的是李梅,在他心里,从来都只是把她杨显梅当成姐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重新拿起毛巾,快速擦拭他的胸腹,不敢再停留。
突然,谢维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似的,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恐慌,勒得她生疼。
杨显梅吃痛地闷哼一声,刚要挣扎,就听见他模糊的哭喊道:“梅子姐姐……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的动作顿住了,任由他抓着。
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力道渐渐减弱,最后变成了轻轻的握持,像个害怕失去玩具的孩子。
杨显梅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心疼他的遭遇,有失落自己的身份,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窃喜,没错,他似乎并没有找到李梅,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一丝机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昏迷不醒。
当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时,就被杨显梅强行压了下去。
谢维康是李梅的男朋友,她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更不能趁人之危。
可看着他微颤的双唇,那点小心思又冒了出来:“我就轻轻亲一下,就只亲一下,没人会知道的……”
她闭紧双眼,撅起嘴,一点点凑近。
心跳越来越快,耳边全是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的雨声。
就在唇瓣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轰隆!”一声惊雷炸响,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杨显梅猛地睁开眼,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后退一步,双手捂住发烫的脸。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双手合十对着窗外默念道:“阿弥陀佛,佛祖勿怪,是我糊涂了……”
再回头看谢维康时,她眼里已经没了杂念,只剩纯粹的担忧。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谢维康心里,永远只是姐姐。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失落,却也让她彻底清醒。
杨显梅定了定心神,重新投入到照顾中。
每十五分钟换一次额头上的冷毛巾,用温水擦拭全身,偶尔探探他的体温。
如此反复四次后,她摸了摸谢维康的额头,温度终于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烫手。
她又仔细擦了一遍他的手臂和腿,给她盖好被子,才趴在床边,伴着他平稳的呼吸,沉沉睡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却没那么急了。